“哥,我想坐你的車!”
陸敏抓着傅厲的手臂對他提議。
傅厲看她一眼,隨即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車旁的女人,低聲說了句:“那個座位是傅太太的專屬,很多年前就被她包了。”
陸敏……
戚閆聽着那句話,便打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
“趙陽開的車也不錯,你坐他的,乖一點,嗯?”
傅厲壓低了聲音哄了句。
陸敏又看他一眼,難得見他那麼溫柔的眼神看自己,便放了他:“回城後可不能扔着我一個人在醫院。”
“嗯!”
傅厲答應下來,她纔不甘心的扭頭上了後面趙陽的車,趙陽卻是不怎麼高興的嘆了聲,隨即也上了車,對旁邊的人說:“麻煩扣好安全帶。”
陸敏看他一眼,見他那麼無情,擔心自己一路上被欺負,便不情願的繫上了安全帶。
“回家了!”
傅厲走之前發動車子,轉頭看了眼傅太太。
戚閆便回頭看他一眼,兩個人大有一眼定終生的感覺。
雨停後,漸漸地天邊升起了彩虹,越走,越距離彩虹的方向近了些。
回家!
是這世上最溫暖的詞!
回城後已經快中午,傅厲對戚閆說了聲:“直接去醫院!”
“嗯!”
戚閆答應着。
趙陽的車在後面跟着,陸敏看着那個方向不自覺的有些不高興,便拿出手機要撥號。
“我勸你不用再打電話給傅總,肯定是去醫院的方向。”
趙陽冷冰冰的對她說了句。
陸敏轉頭看他:“可是我現在不想回醫院!”
“病人不回醫院回哪兒?”
趙陽又問她一句,認真的開着車。
陸敏一生氣:“我說了我現在不想回醫院,你給我停車,停車……”
“你幹什麼?鬆手!”
趙陽一隻手抓住她的手直接將她推到邊上。
“啊!”
陸敏疼的捂着自己的胳膊,不過卻馬上又朝着他撲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
前面車裏的人下意識的朝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然後急急地喊了一聲:“停車!”
“是趙陽的車!”
傅厲立即剎車,隨即兩個人匆匆的從車子裏跑出來。
趙陽那邊的安全氣囊彈出來,只額頭被撞了下,副駕駛的女人卻因爲解開了安全帶所以車子一往前撞,整個人都往前飛了起來,撞在玻璃上。
其實都有安全氣囊,只是副駕駛那邊的安全氣囊不知道怎麼沒管用。
人被撞的要暈過去。
趙陽轉頭看她,用力拍了下她的臉:“陸敏?”
只是他聲音再怎麼凌厲,陸敏嗓子像是被卡主了一樣說不出話來。
“你怎樣?”
傅厲跟戚閆都跑到趙陽那邊去,趙陽搖了搖頭,只是旁邊坐着的頭上流着血的女人,嘴角動了動。
幸好他剎車剎的穩,之後還是他把陸敏從車裏扛了出來。
額頭上被處理後,她又回到了以前的病房,然後病懨懨的看着病房裏的人:“傅厲!”
傅厲正在跟傅寧還有戚閆聊她的事情,聽到叫他便回了回頭。
她虛弱的問了聲,擡手去想要讓他走近。
傅厲見她醒來,鬆了口氣,然後走了過去:“你也知道怕是嗎?那在車裏做那種事?”
他是真生氣,她死了也就罷了,趙陽要是出事,戚閆估計得恨他一輩子。
傅寧也走了過去,正過她的臉,翻了翻她的眼皮,隨即又叫她一聲,然後鬆了口氣:“沒事了!國外的專家明天就能趕過來,到時候我再聯繫你們。”
“嗯!”
傅厲答應了一聲,傅寧走之前問戚閆:“要不你去我辦公室坐回兒?”
戚閆往裏面看了眼,傅厲點了頭她纔跟傅寧走了,因爲她知道,陸敏肯定不想看到她,而她對陸敏也很無語。
陸敏倒是很高興戚閆走了,儘管渾身無力,也還是想他一個人守着她,就如當年她守着他一樣。
那時候她坐在他身後稍微遠點的地方,覺得自己在守護全世界。
省城的醫院自然是比縣醫院高級出很多,病房的設施更是沒話說,環境也讓人覺得舒服些,如果他也在自己身邊,那就完美了。
“真想就這樣,死也無憾了!”
陸敏看着他,手又伸出去。
傅厲擡眼看着她的手,一個成年男人,自然明白女人這是什麼意思,卻不得不嘆了聲,然後看着她對她講:“你好好養着,不會死的。”
“傅厲,你還記得你牽我的手嗎?那次如果不是你拉我那一把,我可能就滾到山下去了,說不定那時候就死了。”
傅厲記起那年的事情來,他晚上自己去山上散心,結果她也跟了上去,下過雨,山路不好走,可是那是救命,不是牽手。
“傅厲,你再牽牽我的手好嗎?”
陸敏看着他,弱弱的聲音問他一聲,是祈求。
“等你好起來,我答應你再牽一次你的手。”
傅厲看着她,回她。
陸敏的眼淚又落下來,卻笑了笑:“我等着,等着你自己願意牽我的手的那天。”
傅厲沒再說話。
“她對你好嗎?她會照顧你嗎?會爲你煮飯,爲你洗衣,爲你做一切嗎?”
陸敏又問他。
偌大的病房裏,氣壓卻低的可怕,他低着頭,眼角卻是帶着笑意。
“會!”
她會爲他做的實在是太多,多到他都不捨的她再爲他做那些了,所以僱了很多用人,他希望她什麼都不用做,希望她有自己的時間,有自己的空間,有跟他獨處的時間,平時倆人在家窩在沙發裏看看書,那時光最是令他難忘。
——
傅寧給戚閆倒了杯水,拉開椅子坐在戚閆身邊:“你今天要不要直接做個檢查?”
戚閆擡眼看她。
“你記起來了是嗎?記起來了多少?”
“應該是全部!”
戚閆看着傅寧的眼神,知道傅寧看出來了,要瞞過一個醫生的眼太難。
傅寧點了點頭:“那也還是再檢查一下。”
“恢復記憶應該就不會再忘記了吧?”
戚閆看她的神情,略微擔心的問她。
“也不一定,之前也有過受到刺激就又失憶的類型。”
傅寧想了想,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