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厲斂着的長睫放開,幽暗的眸光望着身下紅着臉的女人,只輕輕兩個字:“放開。”
戚閆下意識的鬆開了他的肩膀,眼眸卻是直直的盯着身上的人。
傅厲從她身上離開,在旁邊坐着,又低着眼眸,臉色很難看。
不久後她也坐起來,竟然臉上也有些發燙。
她悄悄地摸了下自己的臉,然後又擡眼去看他,才發現他的臉色過分繃緊,順着他的眼角,她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輪廓,漂亮的鼻樑,有些薄薄的脣瓣,以及,讓她總也忍不住想去摸一下的喉結。
他的五官,都讓她心動。
他剛剛乾嘛突然那麼冷漠?
他明明想要的?
是因爲怕傳染她麼?
戚閆想到可能是因爲這個,心裏軟軟的。
傅厲發覺被一直盯着,不自在的轉眼去看她。
戚閆的臉上還有些泛紅,但是卻忍不住對他笑了,並且很誠懇的對他講:“我發現你真不是一般的性感。”
“……”
傅老闆不知道這是貶義還是褒義。
戚閆摸了下自己的嗓子,她沒有喉結,但是是那個位置。
傅老闆突然想起某次她咬着他喉結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在做什麼?她又在做什麼?
嗯,她在他的身上。
亦或者是某一次醉酒後,他們在車裏,她沉淪在自己身下的時候吧。
“去看看是不是該喫飯了。”
他實在受不住她再繼續這麼看他下去,提醒她一聲。
戚閆看着他沒離開,因爲她發覺,他的耳根有些泛紅了,便忍不住又往他跟前湊:“你憋了好幾天了。”
她的聲音很低,很軟,還很媚。
至少身邊的男人是被擾亂了。
傅厲轉過頭去看着她:“怎麼?傅太太也覺得難熬了?”
戚閆不料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紅着臉站了起來,去找阿姨問午飯的事情。
午飯後他要睡午覺,老爺子要下棋,戚閆站在兩個人之間,問他:“要不你先去睡,我陪爺爺下一盤。”
“我看會兒新聞。”
他淡淡的一聲,坐在沙發裏拿了遙控器播電視。
老爺子已經在那棋盤了,戚閆便也坐了下來。
但是這盤棋下的時間尤爲的長,長到傅老闆因爲喝過藥有讓他犯困的作用,支撐不住直接在她身邊睡着了。
諾諾從外面回來,看到她爸爸睡着了,將自己手裏的棒棒糖硬往他嘴巴上塞。
傅老闆立即醒了過來,不知道自己嘴巴上粘乎乎的是什麼,但是一清醒,立即又是溫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女兒:“爸爸的小公主回來了。”
“爸比,給你的。”
諾諾將自己喫膩的糖又往他嘴裏塞。
虔遜便在旁邊看着,心想,妹妹膽子可真大,不過,幹得好。
虔遜跟虔誠有個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着妹妹欺負爸爸。
畢竟他們都不敢。
只有妹妹,可以讓爸爸無可奈何。
這個家,有個人比媽媽還會制服爸爸,那就是他們親愛的小妹。
“爸爸不喫,諾諾自己喫,嗯?”
“爸比喫嘛!”
傅老闆看着她那樣子,眉頭緊皺,但是卻無奈的嘆了聲,只好把女兒喫過的糖要往嘴裏塞,不過轉念一想,立即看向身邊的人:“去給媽媽,媽媽最喜歡喫糖了。”
背對着他的女人肩膀一顫,差點趴在地上。
諾諾轉眼去看戚閆,然後立即從他腿上下來,“媽咪!”
“我最討厭喫糖了,你還是給你爸比喫吧。”
戚閆直接拒絕,一點都沒給面子。
諾諾憂傷了,委屈着一張小臉看看媽媽,媽媽在下棋,根本不理她,她只好又扭頭可憐巴巴的看她爸比。
“我困了,去睡一覺,你們照顧好諾諾。”
傅老闆突然站了起來,全當沒看到女兒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摸着額頭就往樓梯口走去。
戚閆扭頭看了眼,心想,虧你一向自稱疼女兒,連女兒喫過的,滿是口水的棒棒糖都不吃了。
不知道怎麼的,心裏竟然一下子很愉悅,連這讓她覺得艱難的棋局,突然好像也有了些想法。
老爺子低喃了聲:“這小子現在倒是越來越聰明瞭。”
“可憐咱們諾諾要傷心了。”
戚閆嘆了聲。
不過很快,她便想到有個小東西很喜歡喫諾諾剩下的食物,轉頭看着要哭的小女孩:“諾諾,去找你的哈比,他最喜歡喫棒棒糖了。”
“對哦!哥哥,我們去找哈比。”
諾諾突然又開心起來,像是被點醒了一樣,拉着虔遜去找哈比。
哈比是諾諾最近養的一條小白狗,特別招人喜歡,算是她除了芭比娃娃之外的新寵了。
“你倒是有主意。”
老爺子笑說。
“哎,這條小狗我都快忘了,要不是怕替傅總吃了那根棒棒糖。”
戚閆答。
老爺子又走一步,然後靜待孫媳婦下一步。
“爺爺,我最近好像輸了您好幾盤了吧?”
戚閆覺得自己最近的棋藝實在是太差勁。
“嗯!你最近心思都沒在這,是雜誌社的事情讓你頭疼,還是我那寶貝孫子啊?”
老爺子自然也早就發現,這夫妻倆在鬧彆扭呢,當然,重要的是他孫子在鬧彆扭。
從來也都是傅老闆愛給人臉色看的。
戚閆想了想:“都有點吧。”
她說的其實輕快,老爺子便知道,她應該是能自己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陪老爺子殺了兩盤之後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她回到樓上去,看到牀上的人果然還在睡着呢。
平時他都覺少,倒是生病後,吃了藥便挺能睡的。
戚閆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倒是比午飯後要好得多了,先給傅寧發了條信息說燒退了,然後才上了牀,躺在他一側,靠着牀頭輕摟着他。
傅老闆也是條件反射的,一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立即擡手去摟着她,將額頭抵在她的腰側。
戚閆低了低頭看他,發現他還在睡,便沒打擾,自己拿了手機看新聞。
傅厲以爲她會躺下,但是半天她也沒躺下,他便沒辦法再睡了,用力的貼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溫度才嘶啞的嗓音問了聲:“不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