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雨,第二天地面溼漉漉的,透着一股涼意。
好像一瞬間就到了秋天,有些恍如隔世。
早起後戚閆發現自己身上已經穿了單薄的睡衣,爬起來後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摸到某個地方的時候手指一顫,扭頭就看到自己的肩膀上被人咬的留下了牙印。
所以,他爲什麼每次那麼能要,還要咬她?
難道僅僅是那樣的發泄還不能滿足他?
戚閆有點頹廢的坐了會兒,然後又癱躺下。
傅厲穿着襯衫從更衣室回來,問她:“今天得早點去公司,晚上忙完早的話我去接你。”
“晚上關楠讓我們去她家喫飯,我們幾個女朋友。”
戚閆怕他誤會還有他要一起去喫飯,便立即又多對他解釋了一句。
傅厲繫好袖釦,邁着大長腿走到牀邊去坐下,傾斜着身子到她眼前:“爲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是故意要避開我?”
“哼哼,你也知道啊?我以爲你忘了我們還在冷戰的事情。”
“冷戰?爲了什麼事情冷戰的?”
傅老闆皺起眉頭。
戚閆擡了擡眼皮子,才發現自己面前這個穿着整齊的男人是多麼的眉清目秀,忍不住擡手去摸了摸他的眉骨,然後又無奈的嘆了聲。
忘了!
真的是忘了!
他們爲什麼起了爭執,又是怎麼和好的?
哎!
等她想明白他們是爲什麼冷戰的時候,已經到了雜誌社門口。
是因爲他找趙赫去喫飯,卻故意在她面前逼着趙赫說了那些話。
不過趙總也是一句怨言也沒有,而且,好像也真的解決了之前大家心裏的疙瘩。
這麼想着,她便下了車。
袁夏開着車送袁夏來上班,剛巧車停下便看到戚閆,便也走了出來:“傅太太。”
“袁小姐,又見面了。”
戚閆也很驚喜,不過她想,以後大概還會再見吧,經常的。
“是啊,我送這小子上班,這小子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袁夏有些擔心的問道。
“他做事很好的。”
戚閆回她。
袁夏又笑了笑,因爲也不知道聊什麼好,便打完招呼離開了。
戚閆跟袁冬站在門口看她走了後才往裏走,袁冬突然嘀咕了一句:“我姐喜歡她那個老闆。”
戚閆沒說話,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便上樓去了。
袁冬突然有種預感,雙手叉腰看着上樓的女人,這女人,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
自然沒想到的人不只是他,去上班的袁夏也沒想到啊。
其實一個人要是愛另一個人,旁觀者是很容易看出來的,僅憑眼神就可以。
袁夏去到公司後停下車,趙赫也從車裏出來,兩個人一遇到,袁夏的心裏就緊巴巴的,但是還是揹着包點了個頭:“趙總早。”
“嗯!”
趙赫點了下頭,然後走在前面。
袁夏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個不停,兩個人一大早就遇到,而且接下來還要一直一起工作。
她甚至想,會不會,她真的得離開公司了?
畢竟,自從那天后,他好像一直很介意跟她在一塊,尤其是單獨的時候。
他話不多,每次好像都是欲言又止。
袁夏跟他進了一趟電梯,裏面人有點多,趙赫條件反射的擡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後拉了下。
袁夏半個肩膀好像被人鋸掉了,完全不能自己。
她下意識的仰頭去看他,趙赫低聲道:“人有點多。”
她便又低了頭,不敢說話,也不敢讓他把手拿開。
好在後來他自己拿開了,後來電梯裏又只剩下他們倆,空氣好像不再那麼稀薄,但是又好像有些曖昧。
袁夏低着頭,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人家只是出於禮貌而已,自己竟然會覺得曖昧。
趙赫低眸看着她已經染了粉的耳沿,忍不住看她的眼睫,她始終垂着眸,他也不知道她眼裏是些什麼內容,自然也沒辦法辨別她的心,只是電梯開了的時候他像是好奇,問了句:“相親怎麼樣?”
“啊?”
袁夏在電梯口回過頭。
趙赫下意識的擡手去撫着她的背後,似是怕她被電梯夾到,帶她一起出了電梯。
“我說你相親相的怎麼樣?”
趙赫在旁邊停下來,突然有些認真。
袁夏擡眼看他,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關心這個,只得又低了頭,撥了下自己的頭髮到耳後,低喃:“其實也還好。”
“也還好是要交往麼?”
“……”
他問的太直接,袁夏有些緊張地拉了下自己的包包帶子,低着頭不知道怎麼回他。
其實一般相親,如果看着還算順眼,脾氣要是覺得還差不多,是可以先聊着的。
但是,那算交往麼?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趙赫又盯着她問了句。
她笑了笑:“老闆這麼關心下屬的私生活麼?”
趙赫也笑,卻太從容:“老闆關心下屬的私生活不是應該麼?爲了讓下屬更好的給自己賣命。”
袁夏與他對視兩秒,便會垂下眸。
他總坦坦蕩蕩的像個君子模樣,而她的心卻會因此而亂了。
袁夏不無尷尬的抿了抿脣:“只是交換了微信,現在算不上交往。”
趙赫看着她那麼緊張地模樣,臉上的笑意也漸漸地消失。
大概是因爲做老闆的關係,他其實有陣子甚至以爲,她是喜歡他這個老闆的。
現在想來,大概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她只是工作很努力,做事很用心,她只是在給他打工,賺一份工資而已。
她並不是因爲喜歡他,才這麼多年都留在公司裏。
趙赫想了想,他們公司的福利待遇也不錯。
於是便又跟她往前走,順便問她那件他從別處聽來的事情:“據說有獵頭挖你?”
“啊?我沒答應的。”
袁夏嚇一跳,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趙赫又笑了笑:“嗯。”
趙赫去了辦公室,袁夏卻緊張地站在那裏,一時之間覺得腦子空白了。
他該不會是以爲她要辭職,然後主動送她一封辭退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