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笑了:“我也是,所以,我們不妨來回味下,跟異性一起睡的感覺。”
他說着便擡手握住她的肩膀,讓她轉身到他牀邊去。
袁夏是被摁在上面的,坐下的時候她覺得牀夠軟,她應該能睡個好覺?
但是躺在牀上後,聽着浴室裏又傳出來的流水聲,她卻不這麼覺得了。
她覺得她可能這一晚都沒辦法入睡。
趙赫去洗完澡出來也是穿了一件白色的浴袍,而且還,上了這張牀。
袁夏一雙大眼睛看着他,長睫不停的顫動着。
但是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敢給他看她的臉。
她用毯子遮蓋着半張通紅的臉,趙赫躺上去之後便擡手將她手裏的毯子給拿掉,低聲問她:“不覺的熱麼?”
袁夏用力的搖了下頭,還想去抓毯子,趙赫笑着,柔聲對她講:“你要在這樣,我要把毯子扔了。”
到時候身上就是空無一物。
袁夏不動了,像塊木頭那樣躺在他的牀上,看着他湊近自己,聞到他身上跟自己一樣的沐浴露的味道,還有清清涼涼的氣味。
她覺得,她好像很喜歡這種味道。
但是一般情況下,碰到這麼清清涼涼的味道都是會讓人清醒些,今晚,她卻像是喝醉了一樣,傻傻的望着他。
趙赫低眸看着她的眼睛,然後又漸漸地看向她的鼻尖,她的脣瓣,他突然發現,兩個人一起,纔是睡覺。
他忍不住又摸了下她的下巴,讓她仰起頭,迎着他的淺薄的脣瓣。
袁夏提着一口氣,呆了。
他還要來?
袁夏驚呆的眨着眼,一直沒辦法把眼睛閉起來。
趙赫便教她:“把眼睛閉起來。”
她把眼睛乖乖的閉起來,可是這樣一來,她便感受的更清楚了。
他們在接吻。
不是在包間裏,不是在車上,是在房子裏,在他的牀上。
她怎麼會躺到他的牀上來?
她是瘋了麼?
袁夏回過神,伸手推他的肩膀:“趙,趙總。”
趙赫停下來,眯着眼看着她:“嗯?”
“別。”
她轉過頭看着別處,不敢再與他對視。
但是她知道,他們不能再做了。
趙赫便又親了親她的鼻尖:“還疼?”
袁夏說不出話,只是他這麼直白的問她,真讓她覺得特別困擾,她閉上了眼睛,便又感覺到他的吻。
“不做了,只是,想親親你。”
他在她的耳邊低喃着,然後將他高超的吻技繼續在她身上施展。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反正早上起來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身邊躺着個男人,她已經認識了多年的男人,這幾天纔跟她發生關係,然後就把她拐到牀上的男人。
是被拐到他牀上來的吧?
袁夏覺得,就是他拐了她。
明明只是一次錯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可是,他睡着的樣子,爲什麼看上去,那麼的溫柔?
她看着他的眉眼間,然後忍不住又看向他的心口位置,她不知道爲什麼,她想要貼上去,想要感受他的心跳。
她好像還沒有靠在一個男人懷裏過。
至少沒有安安穩穩的靠着過。
她就要靠上去了,她甚至能感覺到他心口的溫度,但是她卻臨陣退縮了,她突然想要離開。
她聽着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跳的那麼有力。
趙赫輕嘆了聲,眼睛都沒睜開,只一句:“早安。”
“早,安!”
袁夏呆呆的說出這倆字來,然後就等着他們倆都醒過來。
不過後來他鬆開了她,轉身便又繼續睡了。
袁夏的心跳這纔沒了之前那麼恐怖,忍不住嚥了口口水,趁着他睡着的時候趕緊的爬了起來。
已經早上六點多,她沒有別的想法,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所以,她現在只要趕回家去,換身衣服,或者直接再滾到自己的牀上去,好好地睡一覺。
雖然昨晚後來睡的很沉,但是她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不踏實。
一顆心突突的跳個沒完。
趙赫在聽到門響後才又睜開眼,卻是沒急着起來。
昨晚他都幹了些什麼事情?
雖然說袁夏的年紀也不小了,但是他怎麼有種右拐了無知少女的感覺?
袁夏一回到家便悄悄溜回自己的房間去,只是卻沒想到,一大早的,就有人在她房間裏等着了。
“哼,就知道你會這個點回來,老實交代吧,到底跟哪個野男人出去鬼混了?”
袁冬坐在她的梳妝檯前,手裏拿着的梳子被他隨便一丟,大爺似地詢問他姐姐。
袁夏被嚇的壓着心口看他一眼:“你怎麼在我房間裏?給我出去!”
“是不是你那個老闆?”
袁冬不走,甚至繼續逼問她。
“聽不懂你在胡說什麼,你快點出去。”
袁夏被他問的心慌。
而且他又是個男孩子,有些事情實在是不方便跟他講,把包扔到牀上,然後便立即去拉着他,將他往外推。
“你不說我自己去查。”
袁冬走到門口又回過頭。
“你愛怎樣怎樣。”
袁夏心煩,將他推了出去,把門反鎖後貼着門站着,又擡手壓了壓自己的心口。
她信袁冬會查。
這個小子,從她小時候被追,然後回來晚一些開始,就會去查她的行蹤。
不知道的以爲她有個哥哥呢,那麼怕她喫虧。
袁夏剛把自己丟在牀上就聽到叮的一聲,是她微信裏有信息,她拿出手機看了眼。
“怎麼一醒來就看到牀伴不見了?”
牀伴?
袁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有點不高興的回了句:“牀伴自然是早上天一亮就得消失了,難道牀伴可以像是夫妻那樣一起睡一起醒,一起喫早飯麼?”
“在雙方都沒有另一半的情況下,是可以的。”
趙赫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端着咖啡,邊喝邊回她。
袁夏氣的閉了閉眼,心想,可以什麼可以啊。
誰稀罕當你的牀伴。
以後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們竟然很快就又見面了,在海悅的貴賓餐廳裏。
她跟她那個相親對象站在一塊,他也是跟一個女性朋友在一塊,氣氛變得很微妙。
外面的夜色越來越深,四個人都靠着梯壁站着,趙赫便什麼也不說,只是笑眯眯的睨着她,袁夏只看了他兩眼,都特別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