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閆走過去,在他身邊慢慢蹲下來,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不自覺的把自己縮成一團,就那麼傻傻的看着。
所有的不安,都在這一刻消失了。
傅厲輕輕地動了下,黑眸一睜開便看到在自己旁邊的女人,啞聲叫她:“開完會了?”
“嗯!怎麼這麼早過來?”
戚閆擡手輕輕地覆在他的額頭摸了摸,有點溫乎乎的感覺,便又放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發現差不多才停下來。
傅厲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輕聲講:“不要怕,我隨時都在你身邊。”
“嗯!你怎麼會想起來要調查他?”
戚閆聽趙陽說傅厲打電話來,還有些驚訝,
“你那晚提過之後我就找人去查了查他,開始只查到他從孤兒院出來後得到一筆鉅額資金,今天才查到安帥那裏,沒想到他就跑來找我們自招了。”
傅厲輕聲說着,他心裏也不是沒有顧慮,畢竟安帥是他送到牢裏的,要是陳燁只是來報復他還好,但是如果殃及家人……
傅厲握着她的手不自覺的重了些。
“我在想他爲什麼要自己跑來跟我們說這些,他想要表達什麼?難道僅僅是自己曾經的遭遇想要告知我們?爲什麼呢?”
戚閆與他相握着,忍不住拋出來這些困擾她幾個小時的問題。
傅厲把她扶起來坐在身邊,把她壓在懷裏:“等吧。”
他已經派人盯着陳燁跟夕顏,如果他們有什麼異動應該會立即得知,怕就怕,他們以爲敵方在明,結果卻是他們在明。
戚閆趴在他懷裏歇了會兒,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陳燁會攢聚喫飯,然後他們夫妻又在列。
傅厲最開心的莫過於喝幾杯,然後跟老婆大人到樓上去好好地玩。
這夜外面下着雪,兩個人洗漱後在窗口站着,看着前面偌大一片海又深又暗,像是無盡的深淵。
戚閆輕輕靠在他的肩膀:“要不要打個賭?”
“嗯?”
傅厲從玻璃裏看到她,問道。
“今晚這場雪要是下到天亮才停,你要答應我,明天開始我們不在參加陳燁攢的局。”
戚閆望着玻幕裏的男人問道。
“好!”
傅厲也從玻幕裏與她對視着。
之後便又是良久的寂靜。
不過沒多久,傅厲突然低下頭:“我怎麼感覺我要輸?”
戚閆笑笑,沒說話。
傅厲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那我今晚可得夠本。”
“什麼夠本?天天都要。”
戚閆主動摟着他的脖子,細聲說道。
但是看他的眼神卻已經變的不一樣,傅厲更是將她放在牀上後直接壓了上去。
兩個人在一起,火特別容易積攢起來。
記得那時候他們不常常在一起,他是怎麼解決的?
好在現在,是擡擡手就能夠到的距離。
他輕輕吻着她,只覺得眼前的是絕世珍寶,他要好好地捧着,所以哪怕是碰她,一開始他也不捨的過了。
但是情到深處,嗯,傅老闆剋制不住,揉着她的小細腰:“寶貝!”
“老公!”
事後他啞着嗓子把她抱在懷裏,說:“困了?”
“又困又累!”
戚閆輕輕地一聲,然後抵着他的胸膛便準備入睡。
傅厲擡手輕輕地撫着她的背後,讓她儘快入眠。
外面的雪還在下個不停,傅厲的手機響起來,是陳燁,他看了眼,隨即又把手機放在一旁。
陳燁這個時間找他出去,單純爲了喝酒?
傅厲側身把戚閆輕輕擁住,深邃黑眸卻一直望着某處,誰也不知道陳燁究竟想做什麼,一個小時候心裏滿是創傷的人,他突然來到榮城。
陳燁給他發完微信不久,就被夕顏從後面抱住:“這麼晚還不睡?”
“你呢?爲何沒睡?”
“我這麼陪着你出來,回去後說不定會被你老婆給喫掉,我怎麼睡得着?到時候你是護我還是不護?”
“有價值的人才值得被守護,你有麼?”
陳燁表情冷淡,看着玻幕裏的女人問道。
夕顏渾身驟然發冷,這個人果然是無情的,明明在牀上的時候那麼憐香惜玉,但是一下了牀,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夕顏抱的他更緊了些:“那你要我怎麼做?怎麼做纔算是有價值?”
“我要你頂替戚閆的位置在傅厲的身邊,你能做到嗎?”
“什麼?”
夕顏不敢置信的鬆開了他,仰頭的時候,他已經緩慢的轉過眼與她對視:“能做到,你便是天下無二的傅太太,做不到,你就只能捲鋪蓋滾蛋。”
夕顏搞不懂了,她忍不住問他:“既然你想讓我跟傅厲,爲何那晚又要出現在傅厲的房間裏?”
“你以爲傅厲稀罕你?而我,也不過是酒後亂性。”
酒後亂性?
一個男人嘴裏說出來這四個字,是多麼的不負責任?
夕顏甚至覺得這個男人的姿色以及身價都是她可以依靠的,但是就在她打算放棄傅厲那顆大樹投奔他的時候,他竟然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
如此,她對他還有什麼指望?
“那戚閆怎麼辦?她在,我怎麼頂替她?”
“她不在你以爲傅厲就能看上你?還是你以爲他會退而求其次?”
“陳燁,你到底什麼意思?”
夕顏徹底地被激怒了,她真的搞不懂了,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如何?
他是要幫她得到傅厲,還是單純的就是要羞辱她?
夕顏當然也知道自己根本沒本事做到如戚閆一樣,讓傅厲分不出真假。
但是……
“你要知道,這時候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什麼都不要問,也不要管,該你知道的會讓你知道,該你上的時候自然會讓你上,現在,乖乖的給我,躺到牀上去。”
陳燁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突然巨冷無比。
夕顏知道他一向最討厭女人問東問西,但是他究竟要做什麼?
她沒有一丁點的把握,他會爲她謀劃什麼。
她真的能做上傅家的大少奶奶?
她真的能取代戚閆?
“還愣着幹什麼?”
陳燁看她不動,臉色更加陰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