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花知憶還在神遊,這時候,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花知憶有些驚訝地看着落兒推開門,端着一碗湯進來,然後很隨意的放在自己面前。以落兒這個放碗的手勁,使得湯還灑出來了點。
看着落兒擺頭就走絲毫沒有想要說些什麼,花知憶覺得真有趣,便出手攔住了,說道:“小姑娘,你師傅交代你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
“我猜你師傅應該是讓你好好招待我,而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說要是你師傅跟我提起這事,我該怎麼回答呢?”
落兒一臉憤恨的看着花知憶,眼裏立馬就浸滿了淚水,委屈的說道:“小童說的沒錯,你就是來搶師傅的。”
花知憶擡了擡眉頭,有些好笑的問道:“小童是誰?”
“你別管,反正我不允許你搶我師傅。”
“我爲什麼要搶你師傅?”
“反正你就是要搶。”
“小童跟你說的?”
“沒錯。小童說了,若是哪日從天而降個師孃,就會跟落兒搶師傅,到時候,一定要保護好師傅,不能給別人搶走。”
花知憶打量着落兒,落兒這副模樣似乎對她口中的這個小童很是信任,小童說什麼,她就聽什麼,可這個小童總覺得不是個什麼好人。
“好了好了。真是的。我不跟你搶師傅,我又不喜歡你師傅,我爲什麼要跟你搶師傅,你放心。”
落兒聽着花知憶的話,十分懷疑的看着花知憶。
花知憶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摺紙,繼續玩了起來。這倒是吸引了小姑娘的目光。
花知憶感覺到,落兒似乎對自己手上的這個東西感興趣,但偏不開口搭理她。使得落兒滿臉糾結的站在那裏,想要留下,又覺得不好意思。
“那個,你手上的是什麼。”待花知憶又折了一隻千紙鶴,落兒忍不住出聲問道。
“怎麼,不是討厭我嗎?”
“我……我還討厭你,但是我不討厭你手上的東西。”
“你這樣子說話,小心我讓你見不着你師傅。”
“啊!你果然是想要搶我師傅。”
花知憶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丫頭,不知道是單純,還是心裏只有她師傅。
“你從小是在這裏長大的?從未出去過?”花知憶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花知憶有些無奈,這小孩,怎麼那麼難溝通,隨後想了想,落兒這個態度,會不會跟那個小童有關,便說道:“是不是小童說,讓你不要隨便將自己還有你師傅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落兒這才驚訝的看着花知憶,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花知憶看向落兒,一副我就是知道的神情,然後又轉回去繼續摺紙。
落兒突然就不那麼抗拒花知憶了,不知道是不是花知憶猜對了小童的話,落兒對花知憶的敵意少了許多,可能以爲花知憶跟小童認識。
花知憶看着落兒自己拿了張椅子過來坐,有些奇怪的問道:“小丫頭,你要做什麼?”
落兒對於小丫頭這個叫法十分不滿,說道:“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紀,你爲何要叫我小丫頭。”
“因爲你蠢。”
“我不蠢,我師傅都說了,我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徒弟。”
“估計他只見過你這個徒弟。”
“哼,你別小看我。雖然我十一歲,但是我已經到了築基期大圓滿了。”
花知憶很配合的點點頭,說道:“是是是,小丫頭真厲害。”
“別叫我小丫頭。”
“不叫你小丫頭,要叫什麼?你知不知道,在我生長的那個地方,你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已經到融合期,快到心動期了,差不多再過幾年就到元嬰期,就可以御劍飛行了。你跟我說說,你現在還覺得自己聰明嗎?”
“真的嗎?你們那裏都這麼厲害嗎?”落兒真的被刺激到了,着急的詢問道。這樣一比,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呀。
“不然呢,不然爲何你師傅要叫我前輩?”
花知憶看着落兒一副低落的模樣,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落兒的腦袋,說道:“你也不用着急,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修行方式,有的修行修的慢一點,有的修行修的快一點,都是有可能的。只要按照自己自身情況去修行就好。”
花知憶不介意這些事,不過還是挺欣賞落兒的,似乎也不是愚子不可教也。
“好了好了,坐下來吧。教你摺紙。”
落兒終歸還是個孩子,聽說可以學摺紙,整個人就興奮起來,趕緊靠着花知憶坐下來。
花知憶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門,嘴角露出了些許笑意,心知,現在正站在門外的司空已經聽到了全部。
果然,司空知道落兒現在正忙,是時候處理掉那個,落兒口中的小童。這個小童,就是司空從附近鄉村找來的一個姑娘。
司空不會做飯,要養活落兒,只好找了一戶人家,給他們家一些錢,讓他們家的小姑娘每到飯點獨自一人送些餐食過來給落兒,這個小姑娘也就是這個小童。
司空先前看這兩人年紀相仿,便不過多幹擾這兩人一起玩耍,卻沒想到,這小童竟然有這般思想,還能影響落兒這麼深。
“小童。從今往後,不用再送餐食過來了。”
小童聽到這個,滿臉惶恐的跪了下來,擡頭看着司空說道:“尊者,小童是做錯了什麼嗎?尊者要趕小童走。小童知道錯了,小童會改的。求尊者讓小童來送餐食吧。”
司空有些厭惡的看着小童,對於這個小童,司空一點都不想多說,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小童痛心的撲過去,抓住司空的衣角,懇求道:“小童深深愛慕着尊者,求尊者看在小童這般癡情的份上,不要趕小童走。求求尊者。不要趕小童走。”
“癡情?哼。你這般內心骯髒之人,利用落兒達到你的目的,你說,我要不要把你殺了?好讓我泄憤?我想,只有這樣才能體現你癡情。”
“不不不。尊者,尊者饒命,尊者,小童不敢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
小童驚恐的看着司空,身子不自覺的要遠離,生怕下一刻就斃命了。
“我不殺你,但是,以後別出現在落兒面前,不然,我會讓你下地獄去向你父母和弟弟謝罪。滾。”
司空一說讓小童滾,小童立馬站起身跑走,一刻都不敢停歇的跑回家。
夜晚,落兒玩累了,跑回司空房間歇下。司空擺了自己釀的酒,請花知憶品嚐品嚐。
“司空多謝前輩。在此,敬前輩一杯。”
“謝什麼?”
“小童之事。”
花知憶笑了笑,說道:“此人終有一天會露出馬腳,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你只要夠細心,總會發現。”
“是司空愚鈍。沒有前輩的慧眼神通。”
“你待落兒很好。爲何?”
“落兒是過世的故人之後。身受重託把她照看長大。這次若不是前輩提醒,司空怕是將釀成大禍。”
花知憶嗯了一聲後,似乎就沒有想要問的了,端着酒杯,賞着夜色。
司空看着花知憶,有些糾結的開口說道:“前輩若是不急,不如,前輩留下幾日?今日我纔將小童趕走,明日我怕落兒會不開心。”
“倒是個師徒情深的。也罷,我的事不急於一時。”
“多謝前輩,晚輩這還有很多好酒。晚輩都拿出來給您嚐嚐。”
第二日清晨,司空將落兒叫了起來,跟落兒說了小童這件事:“小童已許配給別家,一個姑娘家的不好再出門給我們送餐食,師傅只好換了別家來送餐食。師傅沒有過問落兒的意思就擅自換了人,落兒不會怪罪師傅吧。”
落兒聽說小童不再來找自己之後,心情果真低落了起來,不過想到小童要嫁人了,就覺得不是很難以接受,隨即說道:“落兒沒事,落兒知道師傅是最疼愛落兒的。”
司空笑着摸了摸落兒的頭,語氣中帶着寵溺的味道,說道:“是的,師傅最疼的就是落兒了。所以落兒要聽話。不要讓師傅生氣。”
落兒很乖的點點頭,隨後聽說花知憶不急着離開,便興奮的跑去找花知憶玩。從小生活在深山野林裏的落兒,是十分嚮往外面的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