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東洲,趕緊換好衣服出來。”花知憶衝着屋裏正在換衣服的蔣東洲喊道。
景瀾不跟她們湊熱鬧,只是跟着主人家學做着海鮮大餐。景瀾似乎對這些特別感興趣。
蔣東洲換好衣服出來,雖然現在面對花知憶已經不低頭了,可是還是會把視線移向一邊,不敢直視花知憶的眼睛。
“蔣東洲,你怎麼老往旁邊看呀?”花知憶看着蔣東洲的模樣,總想着逗逗他。
蔣東洲不說話,他知道花知憶沒有惡意,就任由花知憶調侃他。
花知憶看蔣東洲不說話,只是笑了笑,負手在前面走,蔣東洲和落兒趕緊跟上。突然花知憶停了步伐,一直看旁邊的蔣東洲一下子撞上了花知憶。
蔣東洲有些驚恐的低着頭說道:“抱歉。”
花知憶轉過身,對着蔣東洲說道:“不用往旁邊看,好好看着我。別怕。”
蔣東洲心裏一震,擡眸看向花知憶,眼神裏的恐慌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和,這一次對視讓蔣東洲在心裏對花知憶的依賴更強了一分。
花知憶帶着蔣東洲坐在海邊,享受着海風,看着遠處的船隻,還有一直在玩鬧的落兒。
“蔣東洲,你的臉是上天給你的禮物,你不用去怨恨、嫌棄它。”
一說到這一張臉,蔣東洲的神情帶着一絲落寞,因爲這一張臉,他時刻面臨着被侮辱的風險。
花知憶轉過頭看了看蔣東洲,語氣十分柔和的說道:“錯的不是你,是覬覦你這張臉的他們。我不會勸你去原諒他們,但我希望你可以努力變得強大起來,這樣,他們對你動手的時候還要考慮考慮了。”
蔣東洲沉默了很久,似乎花知憶這段話對他觸動很深,最後想清楚之後纔開口說道:“我想像你一樣的強大。”
花知憶想了想,從儲物器裏拿了一本功法遞給蔣東洲,對他說道:“這一套功法我送給你,裏面有一套心法還有一套劍法。好好學,好好練。”
蔣東洲看着花知憶手裏的功法,卻不敢伸手拿。
花知憶看着蔣東洲遲遲不拿,嘆了口氣,無奈的直接將功法放到蔣東洲手裏,繼續說道:“拿着吧。這對我來說,沒有用了。還不如直接送給你。”
蔣東洲看着手裏的功法,感謝的話在嘴裏轉了一圈卻一直沒有說出口。
一晃就過去了一個月,花知憶一行人已經在去往金國的路上了,這一個月,在花知憶還有景瀾的教導下,蔣東洲的修爲突飛猛進。
除了修爲,蔣東洲平時已經可以跟花知憶一行人說說笑笑了,只是,蔣東洲對花知憶的依賴和崇拜程度越來越深了,這讓景瀾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景瀾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當花知憶趕到的時候,蔣東洲已經將那一羣村民的眼睛全都挖了出來。
花知憶看着此刻近乎瘋狂的蔣東洲,厲聲道:“蔣東洲,你在幹什麼?”
蔣東洲看到花知憶出現在自己面前,立馬從一個冷血且殺人不眨眼的人變成一個柔弱的孩子,只聽見他語氣帶着些恐慌,說道:“花知憶,你別生氣,我在給你報仇,這些人,他們不配有眼睛!”
花知憶看了看地上被挖去雙眼的村民,這些人都是白天一直盯着她看的人,此刻正捂着眼睛痛苦的在地上滾着。
“我教你的武功是爲了做這些的嗎?你太讓我失望了。”花知憶說完,轉身就想要離開。
花知憶這一番話讓蔣東洲內心猶如天塌下來,蔣東洲一看花知憶要離開,立馬緊張的跑過去攔着花知憶,滿臉痛苦的懇求道:“花知憶,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我下次不敢了,我都聽你的。”
“你滾!”花知憶瞪着蔣東洲吼道,眼裏熊熊烈火,倒映着蔣東洲崩潰的面容。
景瀾原本在一旁站着,當看到蔣東洲這副模樣的時候,眉頭緊蹙,直接上去一個手刀把蔣東洲敲暈。
一夜過去,蔣東洲在一間破舊的木屋醒了過來,當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臉色一白,立馬下牀跑去找花知憶。
蔣東洲着急的跑出木屋,看到花知憶他們三個人在木屋門前烤東西,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蔣……”落兒剛想叫蔣東洲過去,剛說了一個字,就意識到花知憶好像在生氣,立馬收回了後面的話,小心翼翼的看了兩眼花知憶的神情。
蔣東洲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看到落兒的樣子,也知道花知憶是真的生氣了,他害怕花知憶趕他走,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能讓花知憶不生氣。
蔣東洲一聽,下意識的看向花知憶,但是花知憶只是面無表情的低着頭。看到這,蔣東洲神情有些低落的走過去坐在景瀾旁邊,接過了景瀾遞過來的食物。
這一頓飯下來,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氣氛無比的壓抑。眼看着喫得差不多了,蔣東洲有些期待的看着花知憶,希望花知憶可以跟他說話,只要不無視他,罵他打他,他都樂意。
花知憶看向遠處,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蔣東洲語氣平緩的說道:“我希望你在面對這個世界的時候,能夠保持着一份良知,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蔣東洲一聽到要自己離開,立馬緊張的說道:“我可以做到!不要讓我離開,我可以做到!我發誓!”
花知憶看着蔣東洲的樣子就知道,她的話,他也只聽了一半,隨即她問道:“我剛剛讓你保持什麼?”
蔣東洲果然微微一愣,嘴脣動了動,好半天都沒有回答得上來。
花知憶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對着蔣東洲說道:“你跟着我來。”
落兒看到花知憶要走,剛想跟上,就被景瀾攔住了。落兒疑惑的看向景瀾,只見景瀾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跟着去。
花知憶帶着蔣東洲走進村子,看着遠處正艱難的撿起撒了一地果的一個老婆婆說道:“去幫她把果都撿起來。”
蔣東洲看了看花知憶,猶豫了一下,便走過去替老婆婆將果都撿了起來。
老婆婆看着蔣東洲,笑容滿面的從籃子裏拿了兩個果,遞給他,說道:“小夥子,謝謝你,這兩個果,老婆子就送給你吃了。”
蔣東洲有些慌張的拿着兩個果,回頭看向花知憶,看見花知憶對他點了點頭,蔣東洲才放心的收下。
花知憶又帶着蔣東洲往村裏邊走,走了一段路,看到一羣孩子想要用一條長長的棍子把掛在樹上的毽子弄下來卻怎樣都夠不到的時候。花知憶對蔣東洲說道:“去幫他們把毽子弄下來。”
蔣東洲疑惑的看着花知憶,不過他不敢有怨言,徑直的走過去,麻溜的爬上樹把毽子拿了下來,遞給了這一羣孩子們。
孩子們看到這一切,開心的圍着蔣東洲轉,嘴裏歡喜的說道:“謝謝,大哥哥。大哥哥好厲害呀。”
蔣東洲看着無比熱情的孩子,有些慌張的看向花知憶,只見花知憶對他點了點頭,蔣東洲才慢慢放下心來。
花知憶繼續帶着蔣東洲沿着這條路走。此刻的蔣東洲似乎有些明白花知憶的意思了,心裏也少了許多對這個世界的彷徨和迷茫。
“小夥子,你長得真俊呀!家裏娶親了嗎?”
“你走開,小夥子,我家閨女長得可水靈了,小夥子要不要考慮考慮?”
兩人沒走多久,一羣婦女向蔣東洲圍了過來,相互推搡着想要擠在前面,一個個眼裏都閃爍着綠光,緊緊地盯着蔣東洲看。
一下子被人這樣看着,蔣東洲心裏的恐慌和叛逆又瞬間升起,蔣東洲低下頭想要逃走,突然,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讓他瞬間鎮定了下來。
蔣東洲呆呆的看向花知憶,只聽見花知憶對着村民說道:“他已經定親了,各位還是散了吧。”
婦女們失望的看了看蔣東洲,都想着這麼好看的女婿就這麼沒了,真可惜。
蔣東洲漸漸的從剛剛的混亂中恢復了平靜,跟在花知憶身後按照來時的路往回走。
花知憶帶着蔣東洲出了村,便開口說道:“不是所有人看到你的臉都是充滿着惡意。被你挖去雙眼的村民也一樣。你若是不分青紅皁白的胡亂揣測別人,你活着就很累。你若是什麼事情都使用暴力去殘害他人,那你就不能被稱爲一個人。記住我的話,萬事都用你的良知想一想,應該怎麼做。”
“蔣東洲!”
一間昏暗的房間裏,被拿掉嘴裏抹布的女子看着面前的人,激動的叫了出來。
蔣東洲聽着女子的話,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對着依舊被捆住雙手雙腳的女人厲聲道:“別叫我名字。”
蔣東洲說着,用匕首將繩子都割斷。恢復自由的女子看向蔣東洲的眼裏充滿着愛慕,語氣充滿着甜蜜,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