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真界有萬劍山莊,門前立了一塊碑,名爲神劍。以神劍碑爲中心,往北可到千衍宗,往南可到漫花谷。
十多年前,修真界出現一罕見表象。繁花盛開,花開至冰雪之地,盛開數月,以此恭迎漫花谷少谷主降世。
此後,修真界分爲三大勢力,以漫花谷爲首的被稱爲“護花”,以千衍宗爲首的成爲“毀花”,剩下爲中立。
十多年間,有一傳聞流轉於世,那便是“漫花谷少谷主,所到之處,皆繁花盛開,以花瓣爲劍,花落則人亡”。
……
“這漫花谷少谷主真的這麼厲害?”
“廢話,你以爲少谷主是誰?所到之處,皆繁花盛開,以花瓣爲劍,花落則人亡!你是不是閉關二十年以上了?這都不知道!”
“這漫花谷少谷主叫什麼名字?”
“你聽清楚了,她叫做,花知憶!”
……
神劍碑以北,有一處名叫青城的小鎮,而小鎮依附的那個中級門派——青山派一夜之間慘遭滅門。傳聞有人路過青山派時看到了繁花盛開之景。
“這是誰做的?”
“不知道呀!”
“不會真的是那個人吧?”青城的百姓在提及那個人的時候,臉色煞白,似乎對那個人恐懼萬分。
在青城中的某一處茶樓之上,一位面帶面紗的女子皺了皺眉頭,對着身邊的人說道:“你去看看,現在什麼情況了?”
從暗中出來的人正是原本應該在世俗界的景瀾,而帶着面紗的女子也正是從世俗界回來的花知憶。
“阿憶,這事情嚴不嚴重?”同樣跟着到修真界的莊北城湊到花知憶面前,有些擔心的看着花知憶說道。
這兩日,莊北城聽得最多的就是繁花盛開和“那個人”,卻不知究竟這些指的是什麼,心裏還在想着,不會是敵人吧?所以對花知憶的擔心更多在於擔心“那個人”會傷害到花知憶。
若是花知憶知道莊北城在想什麼,絕對會很樂意戲耍他一番。當然,這件事肯定不會是花知憶乾的。路過的人看到繁花盛開,應該是花知憶剛回到修真界解開封印之時,修爲大漲,才觸發了這一異象的出現。
“一個小型門派,對於一方被庇護的百姓來說極爲重要。一個門派慘遭滅門,這件事本身就極爲容易引起衆人注意。更何況,青山派是衆派盟的一員,到時候衆派盟一定會管這件事。現在看來,估計很快就會有衆派盟的人過來探查到底發生了什麼。”
衆派盟是一羣中小門派的聯盟,現任盟主姓寧。加入衆派盟的各個門派,按約定需要相互幫助,相互分享資源。這次滅門,距離青城較近的其他門派就會派人過來探查事情的真相和幫助抓到真兇。
之後,這個青山派究竟是重新開始還是將這個地盤劃歸給別的門派,這就是他們衆派盟自己商量的結果了。
“主子,玄音派的人今晚抵達青城。主子,我們今晚要去現場探查嗎?”
聽了景瀾的話,花知憶轉動了一下手裏的茶杯,按理說,這件事跟她關係不大,這也不是漫花谷管的地界範圍,她這個少谷主又懶得很。
“算了,反正也有人管這個事了,跟我沒關係。休息一晚,準備南下,去一趟萬劍山莊。給莊北城挑一把好劍。”
一聽說花知憶要給自己挑一把劍,莊北城頓時心花怒放,非常勤快的給花知憶斟茶,並且說道:“娘子,你怎麼對我這麼好!爲夫決定以身相許!娘子,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等你老了之後。”花知憶翻個白眼,不知道莊北城腦子是不是又抽了。
“原來娘子喜歡老的呀,爲夫懂了!”
花知憶看着莊北城那一臉壞笑的模樣,就知道這傢伙又在跟她玩文字遊戲!滿腦子都是這種齷齪的思想,真是看到就想揍他。
“你們!對,就是你們!別動!”花知憶的話還未說完,就有一個人跳出來打斷了她的話。
花知憶和莊北城轉過頭看向說話之人,只見此人身着淡藍色廣袖罩衫,腰繫藍白相間鑲玉腰帶,衣上繡着特有的音符花邊,腰間別着豎笛,手裏拿着佩劍指着莊北城和花知憶,面露怒色的對着他們說話。
“有事?”莊北城直接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擋在花知憶的面前,不懼怕的回視着此人的眼睛。
“大膽!”來人被莊北城的行爲刺激得惱怒的吼道,隨即擡起右手快速伸向莊北城的脖子。
“不得無理!”
就在此人想要上手擒住莊北城的時候,他身後又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聲制止住了男人的動作。
花知憶從莊北城身後伸出頭看向女子,看到的是,女子姣好的面容,冷若冰霜的性子,看着服飾的精緻程度,大概是他們門派裏有些地位的修士了。
沒錯,這兩個人就是原本應該晚上纔到的玄音派的修士,看這兩人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從附近的鎮上直接過來的。
女修士看向莊北城,一眼就看出了,莊北城纔到融合期,心知這兩人雖然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但也不會是滅了青山派的人。
“不用怕,我們是玄音派的修士。我師弟向來急躁,剛多有冒犯,請見諒。”
花知憶躲在莊北城身後,悄悄的封印了自己的修爲,使得目前自己的修爲只有心動期的水平,出門在外太過於招搖也不太好。
“無妨,只是不知兩位找我們有何貴幹?”莊北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兩人。
“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們在排查鎮上的外來人,不知你們兩位到青城是做什麼的?”女修士眼神犀利,打量着莊北城,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哪家的姑娘帶着僕人遊玩,畢竟花知憶一直拽着莊北城的衣服偷看着他們。
“我們到這裏,只是想進青山派裏修煉。結果纔到這裏,就聽見這件事情了。”花知憶聲音柔弱又帶着幾分膽怯說道。
女修士看着花知憶如此軟萌可愛,而且修爲不高,確實是有可能到這裏求學的。
“你們從哪裏來?”
“汕城來的。”接下來就任由花知憶來回答,畢竟這裏也只有花知憶比較熟悉。
女修士點了點頭,汕城確實離青城不算遠,而且那裏附近沒有門派,會到青城來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你們倆什麼關係?”男修士指了指莊北城和花知憶,不放心的問道。
“這是我表哥。我們想一起進門派修煉。”
女修士聽花知憶說莊北城是表哥還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想到估計這人即是表哥又是僕人吧,畢竟一些商戶家裏讓窮親戚幫做事的還是有的。
要是莊北城聽見女修士的心裏話,不知該被氣得吐幾口血,他難道就配不上花知憶嗎?他就這麼像僕人嗎?
“既然這樣,不如你們加入我們玄音派吧。距離你們汕城也不遠。”
“真的嗎?我們可以嗎?”花知憶裝作特別開心的模樣看着女修士,像極了剛從家出門涉世未深的孩子。
“可以。你們這幾日就跟着我吧。你們叫什麼?”
“我叫一枝花,我表哥叫北城。”
莊北城就在一旁靜靜地等着,所有的事情都由花知憶來說,他怕他一出聲,給這兩位玄音派的修士聽出了破綻。
“我叫阮琴兒,這是我師弟,範飛揚。我們都是內門弟子,有我們護着,你們放心。”
花知憶自己估計,她這輩子到目前爲止,甚少這麼甜甜的對別人笑了。既然事態發展成這樣了,不如就去玄音派裏玩一玩吧,正好,可以讓莊北城修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