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感覺到有人在暗中注視她,卻不知道是誰。
若是這樣說的話,這或許是一個局,可能不止一個局。
陳老院內。
“前輩,你回來啦!”嶽西鳳一看到花知憶,興奮地要蹦起來。
“怎麼了?”
“前輩,這金鎖鏈勒得人家疼疼,能不能給人家鬆鬆綁呀~”嶽西鳳給花知憶拋了個媚眼。
花知憶翻了個白眼,直接選擇選擇性失明,心裏默唸着,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皇甫霽風忍着噁心把劍抽出來抵在嶽西鳳的脖子上,沉聲道:“再說一句話試試?”
嶽西鳳被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討好的閉上了嘴。
“我先說說我今夜查探的情況。這個薛……什麼東西,他此刻不在燕城之內。他的老巢應該是在城外。明日,我們在暗處守着,等這薛什麼東西出現,隨後,我們一同跟上,小心一些,不要被發現了。桃子,南弦和霽風,你們三個相互幫襯一些。”
陶桃子三人聽着花知憶的話,心情異常的低落,明明他們就是爲了保護小姐的,結果他們三人只能抱團。
花知憶看出他們情緒不對,心中猜想着是不是嶽西鳳說了什麼。
“嶽西鳳,你跟他們說了什麼事?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給我知道的?”
嶽西鳳看着花知憶眼神裏的威脅,嚥了咽口水,討好的說道:“哪有~我就誇了一下前輩。我就說了一下,前輩很膩害~”
花知憶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她就知道是這樣。
“行了。變強不是一蹴而就的,看的是機緣和堅持,別灰心。”
他們今後若是知道了花知憶的精彩經歷,或許會被氣吐血吧。花知憶的強,就是一蹴而就的。
“前輩……”嶽西鳳看着花知憶好像已經說完了,弱弱的叫了一聲。
花知憶一個犀利的眼神看過去,嚇得嶽西鳳心臟差點驟停。
“說。”
“那個薛什麼東西叫薛雲奇。”
“還有呢?”
花知憶不在意這魔頭叫啥,在意的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信息。
“沒了。”嶽西鳳很乖巧的笑了笑,眼裏帶着自豪之色,似乎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花知憶深呼吸了兩次才忍下揍他的衝動。
“好了。都歇着吧。”
陳老這小院也只有兩間房,沒法子,只能大家擠一擠。
夜深。
“啪!”
“唔……”陶桃子拍掉打在自己臉上的手,迷糊中有些委屈的喃喃,“走開。”
花知憶睡不着,便出了房間,在庭院走走。
天空沒有多餘的雲,月光很明亮,灑在庭院內,像是鋪上了一層銀白色的毯子。
看着這樣的月色,花知憶從袖口內摸出了一隻扳指放置手心摩擦了許久。
突然一個黑影從房頂略過,吸引了花知憶的注意。
“終於來了嗎?”花知憶嘴角微微一笑,她這麼明目張膽的在燕城逛了這麼多圈,就是爲了引出那個設局的人。
花知憶沒有過多的遲延,直接追上了那個黑影。
黑影的速度很快,絲毫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花知憶會跟不上。
只見這個黑影不停歇的往燕城郊外跑去。
最終,黑影到了一個小木屋外,而黑影在碰到木屋門把手的時候,突然如煙一般隨風飄散。
花知憶並沒有跟的太近,看到黑衣人消散之後大概明白,這個黑衣人只是想要引她過來罷了。
小木屋內。
以血畫陣,八面插旗。坐在中間的薛雲奇正利用陣法吸收血氣修煉鬼道之術。
時不時還有一陣陣黑氣從地底下冒出來,圍繞在薛雲奇的身上。
而不遠處躺着的正是白日被抓走的人,此刻慘死在地上,面容猙獰。
花知憶透過縫隙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薛雲奇這修煉法子太詭異了,也怪不得會被虛緲聖教關進地牢之中。
“誰?”
薛雲奇收到來自鬼魄的反應,探測到了花知憶的存在,心下一驚,喊了出來。
花知憶早已經解開了禁制,此時的她已然是那個少谷主。
看到薛雲奇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事不宜遲,花知憶攤開手掌,真氣化作一陣風吹進小木屋內,直接吹飛插在地上的符籙,破壞他的陣法,隨之而去的是金鎖鏈,飛快地衝向薛雲奇。
“嘖。鬼道之術真麻煩。”花知憶看着這情景,有些頭疼,鬼道之術就這點最麻煩了。
虛虛實實,陰陰陽陽。
既然真身已經逃脫,看來又得找尋薛雲奇的蹤跡了。只是不知道明日,薛雲奇還會不會出現在燕城。
花知憶看了看手心,神情淡淡的說道:“出來吧。剛剛引我到這的,是你吧。”
等了許久,寂靜的夜晚才悠悠響起一道聲音:“公子,好久不見。”
公子?
花知憶疑惑的轉過身去,看到的是一襲紅衣的女子,傲氣中帶着一絲嫵媚,而此人正是在世俗界有一些面緣的女掌櫃!
“你是……那個女掌櫃?”
女掌櫃微微一笑,似乎很高興花知憶能記得她。
“公子,妾身等您等了好久。終於是見到您了。”
花知憶眉頭微微一皺,她現在明明以女裝示人,這一聲公子,聽着着實奇怪。
“有事就趕緊說。”
女掌櫃能聽出花知憶有些不耐煩,便收斂了自己的性子,鄭重的跟她說道:“公子,我們虛緲聖教想請您幫我們一個忙。”
“幫忙?不幫。”花知憶不喜歡被人算計,聽說要她幫忙,直接想要走人。
“公子!我們虛緲聖教水牢關着的怪物被人劫走了,那是個很危險的存在,有可能會危害蒼生,所以,我們想請您幫我們找回來。”
花知憶腳步一頓,突然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她想到千衍宗之前不也說她是怪物嘛?難道這個世界,怪物還少嗎?
“公子?”女掌櫃不明白花知憶在想什麼,但是至少她停下來了。
“你們不能自己找回來嗎?”花知憶做事一向嫌麻煩,更何況,這本來就是虛緲聖教的事,雖然說之前答應了卓奕,有能力會幫,可現在,也不是卓奕來找她幫忙呀。
“我們……勢單力薄,恐怕無法從千衍宗手裏搶回來。”
千衍宗?那女掌櫃設計引誘花知憶單獨見面就說得過去了。現如今,能跟千衍宗相對抗的也只有漫花谷。
“千衍宗還真是虛僞呀。”花知憶一臉的諷刺意味。千衍宗千方百計想要剷除花知憶,現在居然去劫走虛緲聖教的怪物?
“此前,千衍宗想要跟我們合作,但目的居然是爲了得到那個怪物。這我們斷然是不許的。畢竟現在沒有人能控制這個怪物,一旦怪物失控,天下蒼生將慘遭劫難。公子,妾身懇求您……”
“哎,行了,堂堂虛緲聖教的聖女,就不能說話正常點嗎?”
女掌櫃有些意外花知憶能看出自己是誰。
“那容我正式介紹一下。少谷主,在下是虛緲聖教聖女,卓熙。此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卓熙正經的給花知憶行了一個禮,英姿颯爽的模樣,完全不輸花知憶。
“嗯。”
“那少谷主……”卓熙看了看花知憶的神情,不確定花知憶究竟樂不樂意幫她這個忙。
“行。有機會幫你們搶回來。”
得到花知憶的話,卓熙臉上瞬間綻放出欣喜若狂的笑容,看到花知憶想要離開,趕忙跟上,興奮的說道:“少谷主,讓在下跟着少谷主吧?在下保證,絕對聽話!在下發誓!”
“薛雲奇,你們想怎麼處理?”
“少谷主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抓人了。我們有專門應付鬼影分身的符籙,他跑不了的。”
卓熙興奮地搓搓手,卻沒發現花知憶的神色不太對。
既然都有法子抓人了,那讓她來抓薛雲奇做什麼?
“給我幾張這種符籙。”花知憶直接伸手,絲毫不客氣。
卓熙自然是很樂意的把符籙掏出來放在花知憶手上,她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幾張符籙而已。
“少谷主,那咱們現在去哪?”
“回去睡覺。”
“睡覺?一起睡覺!”卓熙眼睛亮了一下,隨後,還假意推脫了一下,說道,“不太好吧~雖然我們都是女子~但是,如果是少谷主盛情邀請的話,我完全可以跟少谷主同牀共枕的呢!”
花知憶一臉問號的看着卓熙。這女人,腦子有病嗎?
“對了。在他們面前,別叫我少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