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而又昏暗的環境裏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水聲。
嘩啦…
嘩啦…
像是有人在水裏輕輕撥動水流所發出的聲音。
聲音是從木屋外邊的院子裏傳出來的。
因爲地窟現在已經是處於黑夜狀態了,所以即便是有着木屋裏的白熾燈充作光源。
院子裏的光線還是有些不足,這也使得木屋外邊的小院略顯昏暗。
好似在這黑夜狀態的地窟裏,
這濃稠的黑暗能夠將從木屋裏散發出來的白熾燈光給吞噬了一樣。
因爲光線不足的緣故,
隱約能夠看見院子裏架着一口大鐵鍋。
在這口大鐵鍋下面還有一頓有木材燃燒之後產生的木炭和碳灰。
而鍋裏呢,
則是滿滿當當的盛着一鍋水。
除此之外,
在鍋裏面還躺着一個人,
嗯,對。
一個赤膊着身體的男人。
這個赤膊着身體在鍋裏躺着的男人呢,
自然就是沈一鳴。
先前,
在將這口大鐵鍋製作出來、並架好之後,沈一鳴往鍋底用些許木材燒了一堆火。
在鐵鍋裏的水被燒熱之後,
他往鍋下面的火堆裏添上了足夠多的木材。
而後,
他便渾身脫了個精光,躺進了這口大鐵鍋裏面。
祖傳絕學:我燉我自己…
真·鐵鍋燉自己!
衆所周知,
在標準大氣壓下,水的沸點是在100攝氏度。
這一自然規則,
在地窟中同樣適用。
水的沸點同樣是在100攝氏度。
至於爲什麼?
別問,
問就是作者給的設定…
而以沈一鳴現在的身體強度來看,
區區100攝氏度的水就跟普通人感受40攝氏度的水一樣。
能感受到熱度,但又不至於燙傷自己。
所以,
在火的加熱下,鐵鍋裏的水逐漸達到沸點。
一個個氣泡在從鍋底涌出水面,使得鍋裏的水不斷翻滾、沸騰。
而沈一鳴呢,
就在這種情況下。
舒服的睡了過去。
當然,
因爲自身處於地窟當中,
即便沈一鳴睡了過去,
他還是留了一部分注意力,注意着四周的情況的。
而此刻,
或許是因爲這個大鐵鍋下面的木材已經燃燒殆盡的緣故,
大鐵鍋裏的水已經變涼了。
而水變涼所造成的影響便是將沈一鳴從睡眠狀態弄醒了。
“唔,水都變涼了…”
沈一鳴從睡眠狀態中悠悠醒轉過來。
“我這一覺睡了多久?”
腦子裏自然而然地浮現出這個問題,
沈一鳴在水裏下意識的伸了一個懶腰。
兩隻手臂呢,
自然而然的隨着懶腰的舒展而從水裏伸了出來。
這也就有了一開始的‘嘩啦’水聲。
一個懶腰伸罷。
沈一鳴從那口大鐵鍋裏坐了起來。
嘩啦…
如一石入水激起千層浪一般,一道道水柱四處飛濺…
嗯,
誇張了。
但,
隨着水聲響起,
一道道微涼的水流在牛頓的管轄之下,
沿着沈一鳴那上半身曲線優美的肌肉弧度,
最後往下流淌進那口大鐵鍋裏。
沈一鳴一手一邊抓住那口大鐵鍋的兩側,
而後,
手臂肌肉輕微發力。
他整個人便從鐵鍋中翻身出來。
而後,
拿出一條幹淨的毛巾擦拭着身上還殘留着的水珠。
他此刻只感覺神清氣爽、一身輕鬆!
白日裏連番戰鬥所帶來的滿身疲憊在剛剛那一覺之後,被一掃而空。
就是此刻感到非常飢餓,
他感覺他此時能夠喫下一頭牛…
將身上的水珠擦拭完之後,沈一鳴將衣物穿好。
而後,
他回到小院裏那口大鐵鍋所在的位置。
隨着將那口大鐵鍋裏的泡澡水處理了一下,他將那口大鐵鍋收回物品欄,然後將燒烤架拿了出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
沈一鳴將最後一塊被烤的往外滋油的肉塊塞進嘴裏,然後便結束了這一次進食。
在這一次進食的過程中,
他逐漸意識到一個問題,
隨着他身體強度的一次次提升,
他對食物的要求也越來越高。
普通的,
如麪包、三明治之類的食物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日常活動需求。
他現在必須每一天進食足夠多的肉類。
而這裏的肉類並不是指地球上那些普通的肉類食物。
比如說,
那飽食度比麪包、三明治要高的臘肉就照樣滿足不了他的日常活動需求。
這裏的肉類指的是地窟生物的肉。
或許是地窟生物的肉裏面蘊含着某種特殊的能量。
他現在只有每天喫夠足夠多的、以地窟生物的肉爲原料製作而成的食物,才能滿足他一天的活動需求。
因爲,
身體被強化到他現在這種程度,
雖然還不至於到那種一舉一動都會消耗大量身體能量的程度。
但只要一戰鬥,
他身體裏的能量就被大量消耗。
而這種的能量,
只有通過食用地窟生物的肉製作而成的食物才能補充。
當然,
如果平時沒有戰鬥。
喫普通的食物也能將維持身體裏的能量維持在一個比較低的標準。
另外,
值得一提的是,
這裏的身體能量和飽腹度不是一個概念。
打個簡單的比方,
身體能量是否充足就相當於沈一鳴渾身細胞的飽腹度。
只有給他渾身的細胞喫飽了,
他渾身的細胞才能給他提供能量,支持他進行一場場高強度的戰鬥。
而飽腹度是維持他生命所需。
如果只是爲了補充飽腹度的話,
喫普通的食物就可以了。
簡單來說就是,
一個負責提供戰鬥所需的身體力量,
一個負責提供生存所需的能量。
兩者很相似,
但不是同一種東西,負責的方向也不相同。
…
喫飽喝足之後的沈一鳴,來到院子裏面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
而後,
他拿出自己的鐵鍬凝神看了一眼:
【地窟專用挖土鐵鍬:當前耐久度80/230。】
還有80的耐久度。
也就是還能再挖七個地窟。
另外,
230的總耐久度上限也就意味着,
在地窟當中,
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經高達13人之多。
想到這個,
他腦袋微垂,稍微沉默了一會。
而後,
擡頭看向下一個地窟。
眼神堅定。
對於他殺死的這些人,
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這無關對錯,
唯生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