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三貴的話,唐沐陽神情一動,“感謝一個人?誰?”
黃三貴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事得從三個月前說起,我當時被那幫放高利貸的追的實在沒處去了,就跑到西郊的苦禪寺躲了起來。”
“苦禪寺?”唐沐陽倒是知道這座寺廟,算不上什麼香火旺盛的大寺廟,一般很少有人會去。
“當時我也沒地方去,就在寺廟躲着,沒事幫寺裏的和尚打掃打掃衛生,聽聽老和尚唸經什麼的,一來二去就跟廟裏的住持圓心大師熟悉了。”黃三貴一邊講述,臉上不自禁生出一絲恭敬的神情,“後來在臨走的時候,圓心大師把我叫到禪房,說我這個人心腸不壞,要送我一樁機緣。”
聽到這話,唐沐陽神情一震,知道自己猜的沒錯,果然是有人改了黃三貴的氣運。
黃三貴沒有注意到唐沐陽的表情,繼續充滿敬意的回憶,“我當時以爲圓心大師只是說說而已,沒有把這話當真,等我回到羊城後,果然時來運轉,正趕上羊城各大勢力重新洗牌,趁機撈了幾次好處,這纔有了今天的這番成就。說起來這還要感謝唐宗師,如果不是您,我也趕不上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如果羊城的勢力還像原來那樣穩若磐石,一般人還真很難找到機會出頭。
而唐沐陽親手打破了這種穩固的局面,這纔給黃三貴這種人一次趁勢而起的機會。
唐沐陽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繼續追問,“你還記得當時圓心大師是怎麼送你這番大機緣的嗎?”
黃三貴有些遲疑,“圓心大師說,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祕密,不讓對外人說起。”
唐沐陽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既然是大師吩咐,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黃三貴急忙糾正,“對別人肯定是不能講,但是既然唐宗師開口了,我自然是不敢有半點隱瞞。當時圓心大師把我叫到禪房,讓我盤膝坐到他對面,然後一隻手放在我的頭頂,嘴裏還唸唸有詞。我也聽不懂他念的什麼,只是覺得眼前好像閃過一道金光,然後就……完事了。”
唐沐陽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位圓心大師應該是運用了佛門的某種祕術,可以改變人的氣運。
要知道,逆天改命絕非兒戲,一個人的命格都是天生註定的,日後的成就也都逃不出這個格局。
正所謂: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功德五讀書,如果一個人的先天命格不好,即便後天如何努力都是白費。
可是這個命格也是最難更改的,如果一個人擁有的了改變他人氣運的本事,那就是與天爭權,必遭天譴。
據說大明王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先天命格就是乞丐命,註定一生窮困潦倒,但卻在逃亡途中遇到一位高人,幫他改了命格,最終才榮登九五。
但那位高人也因此受到天譴,不但自己沒有落得善終,還連累子女命途多舛,孤苦一生。
唐沐陽以前一直以爲這些都只是傳說中的事情,沒想到現實中真有這種高人,並且還就在眼皮子底下。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拜訪一下這位圓心大師。
心中的疑惑解除,唐沐陽心情大好,然後看向黃三貴,“以後你就跟着我吧,雖然不敢保證你能大富大貴,但只要有我一口喫的,就不會餓到你。”
唐沐陽有些哭笑不得,“你用不着每次都行這麼大的禮,我可受不起。”
黃三貴訕訕一笑,“應該的,應該的。”
唐沐陽正準備和黃三貴多聊幾句,突然接到錢馨的電話。
“小陽,王爺爺他……他走了。”
……
王啓年的去世,在羊城上流圈子引起了很大轟動。
他早年白手起家,靠一己之力將王家打造成羊城一流的大家族,可謂是勞苦功高。
在原四大家族接連被剷除後,王家更是一躍成爲羊城新四大家族之一,被無數人視爲傳奇一般的人物。
今天趕來參加追悼會的人不計其數,不僅僅是羊城的權貴,甚至還有從其他地方慕名趕來的,靈堂前更是停滿了各種豪車。
身爲王啓年的長孫,王鳴自然要擔負起家族衆人,負責招待來參加葬禮的賓客。
這些年一直都有老爺子護着,他從來沒有真正獨自面對過這種場面,一開始就有些捉襟見肘。
不過好在有母親張儷在一旁脅從,倒也稍微分擔了一些重擔。
“唐先生到!”門口負責唱名的接待人員突然叫了一聲,讓原本人聲鼎沸的靈堂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羊城,不用報上全名,只需要說一句“唐先生”,大家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當唐沐陽一身黑衣走進靈堂時,所有人無論男女老少,都紛紛起身肅立,沒有一人敢託大。
唐沐陽先去祭拜了一下王啓年,說起來,自己之所以能這麼迅速的崛起,也跟王啓年的幫助有關,雖說只是互相利用的一個關係,但好歹也算是一番交情。
看到唐沐陽到來,一身白色孝服的張儷忍不住淚水漣漣。
老話說:男要俏,一身皁,女要俏,一身孝。
意思就是說,男人要顯得英俊就要穿一身黑,女人要顯得漂亮就要穿一身白。
張儷本身就天生麗質,再加上身上那股歲月沉澱下來韻味,本身就極爲迷人,如今再穿上這一身孝服,就更加顯得楚楚動人。
“王夫人節哀順變。”唐沐陽走到張儷身前,禮貌性的說了句。
“多謝唐先生關懷。”張儷微微還禮,然後美目幽幽的看着唐沐陽,“我父親去世之前,嘴裏還不停的念着唐先生的名字,並囑咐我們,今後一定要以唐先生馬首是瞻,不得有任何違逆。”
唐沐陽知道這應該是真話,王啓年一直也是這麼做的,即便當初楊四海逼迫其站隊時,他也是選擇站在自己這邊的。
“以後無論王家有什麼地方用得上我,王夫人儘管開口便是,我一定會盡力照拂。”唐沐陽給出了一個承諾,也算是給王家人喫一顆定心丸。
張儷再次欠身謝過,然後擡頭看向唐沐陽,“我父親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對唐先生交代一下,您請跟我來。”
說完,便率先走出了靈堂。
唐沐陽雖然不知道王啓年要跟自己交代什麼,但還是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