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指認他?
還不等他開口,人羣中的林雙卿急忙走出來,怒道:“你胡說,唐牧纔不是內鬼呢。”
史陽回頭瞥了她一眼,“林師妹,我知道你對他有好感,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林雙卿怒視着他,“沒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前覺得你雖然心胸狹窄,但至少心腸還不算太壞,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
史陽對她的譏諷無動於衷,再次轉身看向林遠山,“宗主,唐牧就是那個內鬼,請您下令將他擒下,替我凌雲宗死去的弟子做主啊。”
林遠山不動聲色的盯着他,“唐宗師是我凌雲宗的貴客,而且昨天還幫我抵抗聖殿騎士團的人,他怎麼可能是內鬼?”
史陽頓時色厲內荏,“他幫您抵抗聖殿騎士團,不過是裝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迷惑您啊。”
林遠山立刻冷哼一聲,“一派胡言,你說唐牧勾結聖殿騎士團,你有什麼證據?”
史陽轉身看了唐沐陽一眼,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氣,“大家請仔細想一想,這個人是在我和林師妹追殺淫賊的時候碰上的,然後就混入了我們的隊伍。
而他前腳一踏入我凌雲宗,聖殿騎士團的人立刻就來了,如果不是他們之間互相勾結,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在場凌雲宗弟子聽到他這番解釋,立刻面面相覷,貌似的確有點道理啊。
“我覺得史師兄說的有道理啊,唐牧剛來我凌雲宗,我凌雲宗就出事,這也太巧了吧?”
“是啊,的確太巧了。
他跟宗主在一起,宗主就遭到暗殺,他住進摘星閣,摘星閣就被毀,哪有那麼巧的事。”
“從他一來我們凌雲宗,我就看他不像個好人,果然有鬼。”
“宗主,請將此人擒下,爲我凌雲宗死去的弟子報仇啊!”
唐沐陽將衆人的話聽在耳中,臉上至始至終都帶着一絲笑意,也不辯解。
林雙卿俏臉已經變得鐵青,怒氣衝衝的盯着史陽,“你血口噴人,昨天攻擊摘星閣的那些人,還是被唐牧擊殺的呢。
如果按你說的,是唐牧和他們勾結,他怎麼會擊殺那些人?”
史陽面對她的質問,不禁搖頭嘆息,“我的林師妹啊,你真是太單純了,不知道人心的險惡啊。
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摧毀我們摘星閣,讓無數典籍化爲灰燼。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再當着你的面擊殺幾個蝦兵蟹將,一來可以擺脫嫌疑,二來還能迷惑你這樣單純的人啊。”
林雙卿本來就不善言辭,被他這番強詞奪理之下,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旁的林遠山突然插話,“你說的這些,聽上去似乎有幾分道理,但是你忽略了一點。”
史陽神色坦然的看了過來,“請宗主示下。”
林遠山眯着眼看着他,“唐宗師是第一天到我凌雲宗,對護山大陣並不熟悉,就算他想要引聖殿騎士團的人進來,恐怕也做不到吧?”
在場衆人聽到他這話,不禁紛紛點頭。
凌雲宗的護山大陣只有宗內弟子纔會熟悉,外人怎麼可能知道?
史陽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當即掛起自信的微笑,“這也正是我要向宗主舉報的一點,他之所以能知道我派護山大陣的詳情,是因爲有人向他泄了密。”
林遠山眼中露出一道精光,“哦?
史陽目光緩緩掃過林雙卿,略微停頓了一下。
林雙卿俏臉微寒,“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史陽急忙扯出一個笑臉,“林師妹誤會了,你可是宗主的孫女,怎麼可能將宗門的祕密泄露給外人?
我說的這個人就是……付潔!”
說着,轉身指向了人羣中的付潔。
付潔聽他突然將矛頭對準了自己,不禁有些懵逼,“我?”
史陽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怎麼,你敢做,不敢承認嗎?”
付潔頓時氣急,“我沒做,你讓我承認什麼啊?”
史陽嘴角微微勾起,“我就知道你不承認,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能回答上來,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付潔立刻點頭,“好啊,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問啊。”
史陽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你昨晚是不是去過摘星閣。”
付潔沒有一絲猶豫,立刻點頭,“是,宗主命我送唐宗師去休息。”
史陽不禁冷笑一聲,“我說的不是那次,我說的是,你在送完他之後,是不是又去了一次摘星閣?”
付潔臉色微微一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史陽臉上越發得意,“你既然已經將他送到了摘星樓,那爲什麼後面還要再去一次啊?”
付潔頓時有些語塞,她總不能說是送林雙卿去幽會情郎吧?
這種事一旦說出來,林雙卿的聲譽將會遭到重大打擊。
史陽見她不說,繼續逼問道:“請回答我,你後面那次去摘星閣,是去幹什麼的?”
付潔咬了咬嘴脣,“我沒必要告訴你。”
史陽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猜你肯定是去找這位唐宗師幽會去了吧?
然後在你們郎情妾意的時候,順口將我們凌雲宗的祕密告訴了他,是不是?”
付潔頓時氣得臉色煞白,“你……你胡說,我沒有。”
史陽得意的看着她,“既然沒有,那你倒是自己解釋啊,你昨晚去摘星樓幹什麼?”
付潔再次語塞,說不出話來。
史陽得意洋洋的看向在場衆人,“大家現在還看不出來嗎?
她既然不說,那就證明心裏有鬼。”
聽到他這話,再結合到付潔這副模樣,在場衆人頓時理論紛紛。
“難道真是付潔將護山大陣的祕密告訴了唐牧?
這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女人在喜歡的人面前,智商爲零,被人家花言巧語一騙,什麼說不出來?”
“付潔怎麼可能和唐牧搞到一塊去?
是不是搞錯了?”
“不可能,你看她那副表情,一看就是做賊心虛,還能冤枉了她?”
付潔聽到衆人議論紛紛,頓時羞憤欲絕。
恨恨的看着史陽,“我說過,我絕沒有泄露過師門機密給任何人,我可以以死來證明我的清白。”
說着,突然拔出手中的長劍,朝着脖子抹去。
她既不能出賣林雙卿,又不能承認自己泄露師門機密,只能一死了之。
她這個舉動太過突然,哪怕離得最近的人都沒反應過來,再想施救,已經來不及。
眼看付潔就要香消玉殞,就在這時,站在遠處的唐沐陽突然隔空一彈。
“鏘!”
長劍斷爲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