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邙都。
自從魔道一統之後,便建立了邙都山脈爲總舵,九幽門、黃泉道以及天聖府原址,便成了分舵。
而邙都之中,又建立了無數大陣,雖然韓肅沒有親自參與建設,但其餘幾位帝級可是將心血都建設在了其中。
正道聯盟始終只是一個聯盟,只是大方向上一致,具體之中,依舊各自爲政。
所以如今的邙都,可謂是整個天荒萬界防禦最強之地,便是冥帝的酆都都不如邙都。
當然,在韓肅眼中也就那樣,因爲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這些所謂的外在防禦,他們自身本就是最強的坐鎮。
邙都之外,忘川河水環繞,那是彼岸冥帝以及澹臺伊的作品。
至於忘川河水之中,則有無數枯骨大軍,那是九幽門所建立的。
黃泉道與九幽門結合之後,倒是有些相輔相成的味道,只是可惜,原本獨立的道統,如今已不復存在。
相比之下,天聖府倒是有些像魔道中的一股清流,有些不合羣的樣子。
因爲天聖府法術大多堂皇,給人一副正氣的樣子,所以只能在邙都之外,佈下金光祥瑞。
雖說使得邙都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卻多了一些詭異之感。
此刻,邙都山上的大殿之中,韓肅高坐主位,浩然帝君等人皆在下方。
“魔尊,爲何不直接斬滅正道聯盟那些人,還有留着他們?”
浩然帝君不解的開口道:“若只是因爲無人可用的話,我等慢慢培養就是。”
“留下他們,就怕是養虎爲患,尤其是那蕭平……”
其餘人聽聞此話,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疑惑的看向主位上的韓肅。
韓肅冷笑一聲,卻是道:“本尊做事,還需要向你們解釋?”
衆人頓時一身冷汗。
他們這纔想起來,眼前的韓肅,可是將整個天荒帝級都踩在腳下的魔神。
“不敢!”浩然帝君連忙惶恐的跪下。
一旁的董字柯神色複雜無比。
哪怕入魔道已有一段時間,可每每看到自己師尊在韓肅面前如同狗一樣,他都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當年,眼前這人,可只是九幽門的一個普通長老而已。
便是後來得了機緣,也未曾入他董字柯的法眼,直到九幽魔君收韓肅爲徒時,纔算是可以與董字柯等人平起平坐。
但如今,韓肅已然高高在上,董字柯卻纔不過剛剛突破帝級。
其中差距,已然是宛如天淵!
韓肅看着連忙跪下的浩然帝君,也不開口叫他起來,只是淡淡說道:“我留下他們,當然自有用處。”
“你們覺得,那唐沐陽死了嗎?”
此話一出,衆人啞然。
魔尊當真如此忌憚唐沐陽?
“我覺得他肯定沒死,而且早晚會回來的!”韓肅眯眼道。
一時間,衆人眼中盡是有些失望之色。
難不成就因爲忌憚唐沐陽,便不去動正道聯盟那些人?
不過想想也是,當年在生死界邊緣的韓肅,何等意氣風發,舉世無雙,可結果卻是被唐沐陽完全壓制。
並且縱觀韓肅一路崛起,幾乎都是被唐沐陽一直壓着,如此以來,又能不忌憚?
那人在的時候,天荒所謂的天才神子在其面前,當真算不得什麼。
“當然,我不給正道聯盟那些人一個機會,並非是因爲忌憚唐沐陽,只是爲了尋找萬事通做準備而已。”韓肅道。
此話一出,衆人疑惑不已。
難道要用那些傢伙去對付萬事通,拿來做炮灰?
如今大家都知道,萬事通極有可能是玄冥神君所說的貊,所以別看天荒即將一統,但衆人心裏都還壓着大石呢。
可是就正道聯盟那些傢伙,能是萬事通或者貊的對手?
韓肅悠悠道:“你們說,我將正道聯盟衆人捏在手中,等唐沐陽回來,讓他去對付萬事通,他會怎麼做?”
衆人頓時眼神大亮。
這是仿照挾天子以令諸侯啊!
“魔尊高明啊!”浩然帝君由衷讚歎一聲。
彼岸冥帝同樣激動不已,“那唐沐陽不回來則矣,一旦回來,也不過是我等的打手罷了!”
玄冥神君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韓肅,本以爲這只是個時勢造出來的弄潮兒罷了,結果人家卻如此有手段。
這一刻,玄冥神君徹底心服口服,滿心敬畏。
如此有實力,又有手段之人,如何能不服。
只不過,衆人心中對那唐沐陽依舊存疑。
落入虛無百年,韓肅是因爲有魔神之軀,這才得以強勢迴歸。
可那唐沐陽有什麼?
落入虛無之時,對方混沌鍾破碎,半帝兵被毀,還一身重傷,能夠活下來都算好了。
就算回來,是否能達到帝級都是兩說,所以幾人都是明面上讚歎韓肅手段,心中對那唐沐陽卻不以爲意。
韓肅也不管幾人心中如何想,繼續道:“當然,該殺還是得殺一些人,不過風雷廟、正陽山以及夏族之人,都留好了。”
“尤其是夏族,是要挾唐沐陽最重要的把柄,記得派人嚴密監視起來。”
“是!”浩然帝君領命道。
玄冥神君遲疑了一番,則是問道:“那魔尊,若是他們不降怎麼辦?”
“不降?”韓肅冷聲道:“恩威並施之下,害怕他們不降嗎?”
“我留下蕭平,立在那的絕世神劍便是一座大山,蕭平一日拔不出神劍,他們便一日不敢反抗。”
“若是不降,那便殺雞儆猴!”
此話一出,衆人再無疑慮。
而相反正道聯盟這邊,則是愁雲滿地。
衆人坐在大廳之中,一言不發,氣氛極爲沉寂。
許久之後,臉色慘白的宋太倉才道:“蕭平如何了?”
“回師祖,師尊他傷勢雖然恢復了過來,但卻是道心受創,鬱郁不振。”斬天劍神站出來說道。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長嘆一聲。
擎天神君開口道:“那韓肅給我們三日時間考慮,便是在給我們壓力,諸位如何作想?”
大家都是一言不發,還是兩佛宗的那慈眉善目的佛陀道:“韓肅雖然讓我等投降,但我覺得,便是投降,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