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東風皺着眉頭,看着空曠的機場,問道。
頓時,所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並且心懸起來了。
這麼少的人,他們早就知道穆東風會心有不爽。
果然,一下車,就變成了這樣。
穆東風語氣平靜,甚至聽不出有半點惱怒的意思。
但是這話落在洪天涯、秦壽翁的耳朵裏,這就是惱怒。
沒辦法,身處的位置不同,有時候沒出事,也要如臨大敵。
“這……”
洪天涯等人都是沉默不語。
穆東風又笑了笑:“真是有趣,我參軍三十餘載,還是第一次下飛機,這麼少的人迎接,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洪天涯神色更加惶恐。
秦壽翁笑了笑:“東風啊,你這個人我熟,不喜歡一些繁文縟節,不過,這場面確實太小了點,不符合你西境守護的身份。”
老爺子這話說得不可謂不巧妙,先是誇讚了穆東風不喜好繁文縟節,又話鋒一轉,就迎接場面小向穆東風道了歉。
這樣聽來,穆東風心裏舒服了一些。
因爲就算再不在乎繁文縟節,穆東風畢竟是西境守護,下飛機沒多少人迎接,心裏難免會產生不好的情緒----甚至還會懷疑江城的上層建築辦事不力。
不過,秦壽翁把穆東風說成不喜好繁文縟節,反而比較得穆東風的心。
撇開真正的作風不談,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喜歡被說不喜好繁文縟節,兩袖清風。
果然,穆東風聽完就笑了笑,說道:“還是老爺子最懂,我混得再高,也是大夏的一個兵,要這麼多排場幹什麼?”
“有人迎接,我已經很開心了。”
說完,穆東風爽朗一笑。
洪天涯、秦關棋他們懸着的心也落了下來,看向秦壽翁的眼神更加讚歎和敬畏。
不愧是秦老爺子啊,足智多謀,國之文庫!
秦壽翁立刻看了秦觀棋一眼。
秦觀棋哪能不明白爺爺的意思?
立馬上前一步,笑着說道:“不過啊,原本我們可是爲穆先生準備了一場盛大空前的歡迎大會,從穆先生一下飛機,到晚上,都制定好了完美的服務。”
聽了這話,穆東風還真的停下腳步,來到秦觀棋面前,眼睛微微眯起。
“可是爲什麼只有你們幾個呢?”
秦觀棋笑笑:“那是因爲,原本歡迎穆先生的人,全部跑到城西機場去了。”
“城西機場?”
聞言,穆東風頓時眉頭緊皺:“爲什麼跑去城西機場,我應該已經明確說了,是在城東機場。”
秦樸陽在一旁聽得暗自心驚,不得不承認,他的爺爺和堂哥心機真的太深了。
被爺爺這麼一說,不迎接穆東風,就上升到尊嚴問題了。
誰敢搶穆東風的風頭啊?
秦觀棋笑了笑,說道:“穆先生應該不知道,城西機場方向,還有一位大人物即將抵達江城,所有人和媒體都跑去那邊了。”
“大人物?還有誰?”
穆東風眼神一下子有些陰沉。
秦觀棋緩緩說出兩個字。
“武癡。”
聞言,穆東風頓時楞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鋒芒。
“可是大夏七癡之一,武癡,武東陽?”
秦觀棋臉上笑容熾盛了一些:“正是。”
“武癡先生?!”
旁邊,洪天涯很激動,滿臉都是崇敬之色。
穆東風立刻淡淡掃了他一眼。
頓時,洪天涯立刻不笑了,臉上還帶着尷尬。
在大人物面前談論另一個大人物,這是大忌。
像到了穆東風這樣程度的大人物,都是有傲氣的。
都想被尊重。
但是現在,穆東風一點都沒感覺到自己被尊重。
“他來幹什麼?”
穆東風冷哼一聲,神情冷冽道。
秦觀棋搖了搖頭:“不知,或許也是因爲北境大會來的吧。”
“既然是衝北境大會來的,那就要搞清楚自己的分量,什麼樣的人不該得罪。”
穆東風神色平淡,表情淡漠道。
頓時,洪天涯臉色微微一變。
誰都聽出了穆東風語氣裏的不滿,甚至還有點想找回場子的意思。
秦觀棋笑着繼續道:“穆先生,我聽聞,西境那裏民風彪悍,絕不喫虧,西境虎狼軍誰要是被欺負了,整個虎狼軍都會替那個人出頭。”
穆東風笑着點點頭,語氣充滿了狂傲:“不錯,這就是我西境虎狼軍的作風。”
“那就更不應該忍氣吞聲了。”
秦觀棋笑着道:“我願陪穆先生走一遭城西機場。”
秦觀棋代表的就是秦氏的意思,然而,除了秦氏之外,沒有人應聲了。
所有江城的高層建築先行告退,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站隊?
而這麼多人最糾結的要屬洪天涯了。
他是來招待西境守護的,但是同時,他也在武道協會里。
武癡可是武道協會的創立者!
要他這個武道協會會長和武癡過不去,這不鬧嗎?
“洪會長,你的意思呢?”
怕什麼來什麼。
洪天涯心裏還在猶豫不決,秦觀棋就笑呵呵的看向了他。
臉上的笑容,讓他心裏發毛。
這是要逼他現在就站隊啊!
洪天涯心裏叫苦不迭,可是既然他都已經來到了穆東風這,自然只能站在穆東風這邊。
秦觀棋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洪先生是個聰明人。”
穆東風上了秦壽翁老爺子的車,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城西機場趕去。
城東和城西兩個機場在江城的東西邊,要想趕去,得花上至少四十分鐘的時間。
武癡會比穆東風晚一點到,所以時間剛剛好。
此時,麗晶集團。
唐朝走進林輕雪的辦公室,很隨意的坐到她面前。
此時林輕雪正在批改一份文件,淡淡擡起了頭。
“在忙什麼?”
唐朝笑着問道。
林輕雪嘆了口氣:“雖然現在公司不受江城聯盟的打壓了,但是馬上北境大會也要開始了,江城大部分知名企業都被受邀了,並打上了北境大會合作者的標籤,唯獨我們公司,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