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允許下，黎歌打電話給助理，“艾拉，你等下去聯繫南城最好的律師，讓他來警局找我問情況。”
“黎總，你沒事吧？”助理擔心地問。
“沒事，被指控謀殺孕婦而已。”黎歌淡淡回，情緒沒什麼起伏，“短時間我可能回不去公司了，新產品的事，你一定要跟緊。”
“還有，你打電話給新麗傳媒，聯繫他們一個叫沈尋真的造型師，麻煩她到時候幫我作證，再打去傅氏，讓張特助把我被拘留的事告訴他們傅總。”
就算蔚蔚那邊證據確鑿，但有傅司言，造型師給她作證的話，罪名就不存在。
助理應了下來，“明白，我現在就去找律師！”
掛了電話，黎歌手心全是汗。
是她對不起蔚蔚，害蔚蔚失去孩子，她可以給任何補償，跟蔚蔚道歉。
但她也要捍衛自身權利。
若官司輸了，她懷着孕，被取保候審的消息傳出去，那就完了。
因爲官司日期還沒定下來，黎歌被安排在拘留室，跟那些同樣有官司糾紛，還沒定罪，沒法轉移地方的女人們呆在一塊。
拘留室就那麼大，七八個女人擠在一塊，還有醉酒被抓，剛剛扶着牆壁嘔吐的。
各種香水味混着酸味，讓黎歌心裏一陣翻涌。
有女人過來問黎歌因爲什麼事被拘留在這，黎歌隨便敷衍幾句，任憑那女人講再多也不理會，後來那女人就找別人嘮嗑去了。
等了一夜，之前接待黎歌的男人來拘留室喊她，將她帶出去。
黎歌被帶到一張辦公桌前。
她看到椅子裏坐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桌上還放着個公文包，猜測這人估計是艾拉找來的律師。
“黎歌小姐。”
見黎歌過來，律師起身跟她握了下手：“我是你的辯護律師，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你，事情是怎樣的，請不要有任何隱瞞。”
黎歌點點頭。
接下來的三十分鐘，黎歌將事情全部告訴律師，事無鉅細。
律師停下記筆錄，擡頭看着黎歌，“黎歌小姐，能問問孩子父親是誰嗎？”
“這跟案子有關係嗎？”
“有。”律師道，“我聽說你跟傅司言先生交往過，如果孩子是他的，那我猜測鴨湯裏的活血藥材是他讓人故意放進去的。”
黎歌垂着眉眼，手緊緊攥着衣服。
而律師還在說：“如果是這樣，黎小姐你完全沒罪。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鴨湯送給羅子蔚小姐喝，涉嫌謀殺孕婦的該是傅司言先生……”
“我跟他分手很久了。”黎歌打斷律師的話，平靜道：“我未婚夫在R國工作。活血材料應該是後廚不小心放進鴨湯裏的。”
律師摸着下巴想了想，“也對，有的酒店煲湯喜歡放這些昂貴的活血藥材，來提升湯的鮮味。”
“那就是跟傅司言先生無關了？”
“嗯。”
那些事黎歌也不想去計較，她只希望傅司言能出庭爲自己作證。
瞭解事情的經過後，律師合上筆記本，“我會再去灕江那邊問問，如果沈尋真跟傅司言願意給你作證，官司有九成能打贏。”
“好，那就麻煩你了。”律師的話，基本跟黎歌預想的一樣。
只要他們能出庭作證，她就沒事了。
先是警局的人告訴她，日期定下來了，十天後開庭。
而助理打來電話，告訴黎歌兩個壞消息。
一是沈尋真跟着團隊前往南斯拉夫拍電影了，坐的輪船，電話一直打不通，二是她聯繫傅氏，張特助跟着傅司言去國外出差了。
黎歌知道後，心裏都緊張了。
怎麼這麼巧，他們都出國，聯繫不上？
“我把傅總手機號給你。”黎歌握着話筒，熟練地說出一串數字，“沈尋真聯繫不到沒事，你一定要聯繫上傅總，我這十天後開庭。”
“我這就去聯繫。”
黎歌想在電話旁等等，男人卻說有電話來會喊她，把她送回拘留室。
這一等，黎歌就等了好幾天。
等男人喊黎歌接電話時，黎歌迫不及待的出去。
拿起電話，卻從助理那得知，傅司言的號碼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打不通。
那瞬間，黎歌心涼了。
他出差能把電話都關機嗎？
還是看新聞知道她出事了，壓根不想幫她？
助理半天見黎歌沒出聲，就說：“黎總你別擔心，我馬上跟律師說，請那幾個廚師替你作證，證明你沒有想害……”
“那餐廳是羅子蔚丈夫開的。”黎歌打斷助理的話，“羅子蔚都告我了，當然不可能讓她家的員工給我作證。”
“那我再致電傅氏。”助理也有些着急了，“問問他們傅總在哪出差。”
黎歌舔了下乾澀脣瓣，嗓音有些啞：“不用，傅總很忙，不要打擾他了。你繼續聯繫沈尋真，看開庭前，她能不能趕回來。”
“好，黎總你需要什麼東西嗎，我可以給你送過去。”
“沒事，我狀態挺好的。”
黎歌沒有心情跟助理聊，交代完事情後就掛了電話，心裏酸脹的難受。
今天晚餐送的比較遲，有些冷了。
拘留室有的女人拿到冷晚餐不滿，想讓工作人員熱熱。
對方不耐煩的說給你免費喫的都不錯了，然後就走了。
黎歌吃了幾口涼米飯，胃裏不大舒服，就沒再吃了。
她蜷縮在牀上，睡的昏昏沉沉。
耳邊一直有聲音在吵鬧，後來就變成了她站在被告席上，接受羅子蔚的指控，沒有一個人替她作證，她謀殺羅子蔚的罪名成立。
審判員拿到她懷孕的報告後，判定取保候審，等她生完孩子再坐牢。
等她從警局出去時，成了人人口中的殺人犯。
漫天的醜聞讓黎歌名譽，工作都丟了，身邊沒有一個能幫她的人。
她拼命地跑，上了最近一輛大巴，想逃離這個地方。
大巴里燈光昏暗，沒幾個人。
車窗緊緊封閉，好似空氣在一點點被抽走。
漸漸的她覺得呼吸困難，想要砸窗，伸手去拿安全錘。
恍恍惚惚間，黎歌醒過來了，
口鼻像被柔軟的東西捂住，還有人壓住她的手腳。
黎歌一個激靈，徹底清醒。
她拼命地掙扎，想要抽出手，卻對方壓死死的，意識模模糊糊，快要脫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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