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祖師也是抑靈閣的一員,聽到龍天下敗壞抑靈閣信譽的話,他眼中的怒氣更甚了。
不過,他不像刀疤男那樣跟龍天下理論,而是提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我們抑靈閣的殺手都要登記造冊的,每個人的花名冊都有記錄詳細的信息,比如何年何月何修爲晉升到什麼境界什麼級別,這些內容都有詳細記錄,我可以拿這個冊子給你看,以證我抑靈閣的清白。
但是,這本冊子是我們內部的祕密,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翻閱的,就連刀疤也沒有這個權利。剛好我有這個權利,可以破例給你查證,如果證實了抑靈閣的清白,是客人你無中生有、隨意猜測,那麼你就要負責賠償我們抑靈閣加倍的損失如何?”
自己剛好強佔了張家,搜刮了不少的財物,對他來說一次性拿出兩萬萬兩銀不是難事,最主要的是要證實自己的推測,出一口惡氣。
龍天下想到這裏,當即就點頭同意戚祖師的提議:“當然可以,如果我的猜測是錯的,我賠償你們兩萬萬兩銀子。如果我的猜測是對的,你們抑靈閣該如何賠償我呢?”
戚祖師挑了下眉,眼中浮現出小小的詫異之色,好像是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談條件,自己也沒想到這層。
不過,他對抑靈閣的信譽有信心,也相信閣內的人不會做出不守信譽的事情,他當即就對龍天下反問道:“客人,你想要什麼賠償呢?你儘管把條件開出來。”
龍天下等的就是這句話,他的視線瞥向站在戚祖師身邊的刀疤男,給了他一記得意的笑容。
好像在對他說:你死定了。
龍天下立馬就對戚祖師說出了自己的條件,果然是有關刀疤男的。
“如果查出來是你們的錯,我要他的命。”
龍天下邊說邊指向刀疤男,眼中滿是得意之色。
只有要了刀疤男的命,才能狠狠地給自己出口惡氣。
戚祖師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要人賠命,要的還是他們抑靈閣重要成員的命。
這讓他非常不滿,看着龍天下的視線染上了殺氣。
他沒有急着回答,而是轉頭掃了刀疤男一眼,想先看看他的反應,再安撫他一番,讓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會拿他的命去賭。
誰知,只單單是掃了刀疤男一眼,他就反過來安慰自己道:“祖師,我做事坦坦蕩蕩不怕被查,你儘管答應他就是,結果一定是他賠償銀子給我們。”
刀疤男的表情異常的堅定、毫無畏懼。
戚祖師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一絲心虛後,才拍板答應龍天下的賭注。
雙方的懲罰都已經定下,戚祖師邀請在場的人到前廳坐下,他則派人去拿花名冊。
只見他躬身把手中的一個深色帶鎖的木匣子,恭恭敬敬地遞上:“祖師,您要的東西。”
“下去吧!”
戚祖師接過木匣子後,就揮退了小廝。
然後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根銀鏈子,而鏈子上的吊墜是一把小小的銀色鑰匙,也是打開木匣子的鑰匙,一直被他貼身帶在脖子上。
在衆目睽睽之下,他把鑰匙插進鑰匙孔中,輕輕一扭就響起咔嚓一聲,古銅色的鎖就被打開了。
最後,他取下鎖並打開木匣子,從裏面取出一本黑色有半指般厚的冊子,翻到高級殺手的頁面,遞給龍天下道:“來,你慢慢查。”
龍天下看着他沒有變化的眼神,又發現刀疤男一派坦然的模樣,心裏禁不住發虛。
不過心裏的信念,還是戰勝了他剛生出的念頭,讓他有底氣地接過花名冊,並低頭查看起來。
“給,對着這上面的名字,慢慢查。”
早在來大廳之前,刀疤男就回了房間一趟,目的是拿與龍天下籤的升級任務契約。
他在龍天下查花名冊之前,把契約拿出來拍在他左手邊的桌上,指着出任務殺手名單那一欄,讓龍天下按照名字對照花名冊。
龍天下見他如此動作,自信心立馬就被一抹擔心所取代,如果他真的以次充好,那他此時就不會如此坦蕩。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更加的沒底了。
不過既然花名冊都拿來了,沒有中途反悔的道理了,龍天下只能硬着頭皮,對照契約上記錄的出任務殺手名單,一個一個翻過去。
殺五:於去年年末突破半神境界,現修爲半神境界二級。
殺十:於前面春天突破半神境界,現修爲半神境界三級。
……
殺十一:去年夏天突破半神境界,現修爲半神境界一級。
殺十二:去年秋天……
一個一個人名對照下來,八名死亡的殺手,無一不例外是真真實實的半神境界的修爲,根本就不存在以次充好、沒有信譽的事。
龍天下查到最後已經垂頭喪氣了,是他太過低估了張元,所以纔會鬧出這樣的笑話,也是他自己自持甚高了。
他失望地合上花名冊,沒有先承認自己推測錯誤。
而是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刀疤男,好奇問道:“張元的修爲真的很厲害嗎?比起我的修爲如何?”
“莫名其妙。”刀疤男沒有料到龍天下會問這些,他嘟囔了一聲後,不情願地回答道:“據閣裏的探子來報的確很厲害,至少在真神境界。至於跟你比如何,我又不曾與你要殺的人交手,我怎麼知道。”
他居然同自己一樣,也達到了真神境界,他到底去哪裏歷練了,爲何會進步如此快?
龍天下又是心驚又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