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秦帝國之二世皇帝 >第1505章 只求顯貴
    陳豨驅馬踩踏着水泥路面上沒有完全化開的積雪,發出“吧嗒”“吧嗒”令人聽着很舒服的聲音來。

    斜陽殘照官道上。

    把所有人和事物的影子拉得斜長。

    地面上升騰着肉眼可見的霧氣,一股股寒意,開始從四面八方逼近人的身體。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下雪不冷化雪冷。

    遠處是楊端和的車隊,行走的速度也已經逐漸慢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驛站外邊,按照行程計算的話。

    明天就能抵達咸陽城。

    陳豨回頭看了看身側的侯敞,侯敞也點了點頭。

    兩人一併驅馬來到了楊端和的馬車邊上,還不等他們說話。

    車簾子就從裏邊向外掀開。

    楊泉看着兩人說道:“我等只是同行回來,沒有別的任何意思。”

    這話的口吻,竟然帶着一種警告的意味。

    陳豨臉上的笑容含而不發,點了點頭:“不錯,這件事情在我們已開始跟着老將軍隊伍的時候,就說過了。”

    “嗯,就此別過。”車廂裏的楊喜向着兩人拱了拱手,便作勢放下了車簾子。

    隊伍開始往驛館裏邊走了進去。

    陳豨和侯敞兩人驅馬到了官道邊上,領着身邊隨行的衆人,順着官道直走。

    他們必須錯開和楊端和抵達咸陽城的時間。

    這也是當初楊喜答應同行的要求之一。

    至於楊喜心中是不是對韓信有所不滿,兩人不得而知。

    但是,楊喜這麼記着和自己兩人撇清關係。

    卻讓陳豨和侯敞兩人心中都很是不爽。

    “先去兵部衙門司,如果衙門司的人不見我們,再去侍郎府,找兵部侍郎。”

    陳豨臉上閃過一絲陰霾。

    侯敞自然一切都聽從陳豨的,兩人領着麾下的各自百十來人悶頭直走。

    夜半時分,他們到了長安城外。

    長安城內裏燈火通明。

    他們站在官道上,都能看到長安城裏邊進進出出的人和商賈。

    車水馬龍。

    甚至進出長安城,都需要排隊了。

    足可見這邊的商業活動,繁榮到了何等誇張的程度。

    陳豨和侯敞,還有各自的親兵稍作停留,在城外的夜宵攤子上飽食了一頓後,就直奔咸陽城去。

    咸陽城到了晚上也是不關門的。

    除非有戰事喫緊了,纔會關門,否則的話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有幾個城門洞是開着的。

    果不其然,衆人策馬飛奔到了這裏以後,城門大開。

    陳豨和侯敞到了城樓外,送去了各自的官印。

    這纔得到恩准入城,只不過人馬卻被守城的禁軍帶着前往禁軍大營去了。

    他們都需要在禁軍大營點了名以後,纔可以卸甲回家去探望親屬。

    這一點,和正常情況回咸陽城的兵馬不一樣。

    嚴格點說,他們這叫做私自脫離大軍主將。

    至於上邊會不會嚴查,那自然看兵部的意思。

    城門校尉臉上帶着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兩人驅馬直入長安城去。

    還順帶着給兩人指了指去往兵部衙門司的道路。

    算着時間,他們到了兵部衙門司的時候,應該差不多就是衙門司上值的時候。

    果不其然,兩人方纔驅馬到了衙門司外的時候,天色大亮。

    兵部輪值的人,整好打開大門。

    兩人也沒有着急上前去,而是兵部側邊的豆漿油條小攤兒上,喝了幾碗豆漿,把奔波一夜的寒氣都趕走了以後,這才瞄着來兵部上值的人。

    約莫等到太陽出來以後,他們就看到了兵部主事馮唐,騎着馬領着護衛到了。

    陳豨放下粗瓷碗,丟下一把銅錢,便和侯敞兩人起身上前,擋在了大路中間。

    護衛正要呵斥的時候,馮唐就已經認出來了兩人。

    皇帝那邊的祕奏,未曾公開,所以馮唐看到這兩個本應該出在襄陽城的人出現在這裏後,立刻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進入衙門司裏邊去。

    “怎麼回事?可是襄陽有變故發生?”

    馮唐沉聲問道,臉色很是凝重。

    陳豨搖頭:“大人誤會了,襄陽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韓信在軍中搞一言堂,我二人爲韓信所不容,直接被其副帥董翳驅逐走了。

    心頭又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特此不遠山阻水隔,來兵部衙門司,親自參奏韓信!”

    侯敞也點頭道:“陳豨所言,便是我侯敞之言。”

    馮唐看了看兩人,腦瓜子都有點嗡嗡嗡的。

    韓信搞一言堂,把這兩人驅逐出來?

    一個是鋒字營校尉,另外一個也是軍中校尉。

    可能嗎?

    如果真的是韓信搞一言堂的話,這兩人只怕都不可能活着回到咸陽城了。

    但凡是韓信有點念頭的話,這兩人肯定就已經死在半路上了。

    “呵——”馮唐把臉一沉,“都到了這兵部大堂,你們要還是不說實話的話,那我就只能把你們當做臨陣叛逃者斬了。

    念在你我等相識一場,最好說實話。”

    侯敞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頭去看陳豨。

    陳豨還能沉住氣,他面露悲憤之色:“既然大人看出了其中緣由,那請恕末將此前誆騙之言。”

    馮唐還是冷着臉。

    陳豨道:“我坐上皇帝冊封的鋒字營校尉,乃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可是現在卻連鋒字營都沒有辦法執掌,還在襄陽城那個地方窩着。

    更何況且,陛下都已經明着說過,太初三年整整一年都不會開戰的。

    這樣的話,我們在那邊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我就趁着韓將軍整頓的時候,退出了!”

    看着馮唐還是陰沉的臉,陳豨急忙解釋道:“是上將軍說的,不願意呆在那邊的人,可以主動退出,我與侯敞二人,這才直奔咸陽城來,便是想要找大人,找一個正經事兒啊!”

    “韓信確實說過,你們想退出的人,可以走?”

    馮唐臉色沒什麼變化,聲音也很自然的的帶着濃烈的殺意。

    侯敞怕得要死,小腿肚子都是抖的。

    陳豨也感覺如芒在背,但是這話確實是韓信說過的,那樣的人,也不可能說了話不認。

    “韓將軍確實說過這話,不然的話,我二人可不敢擅自離開的。”

    “此事,本官自然回去求證,那你二人想要某個什麼差事?”

    馮唐心裏已經開始有些厭惡二人。

    陳豨立刻道:“聽聞陛下要北上,前往西域去,我二人也算是有勇武之力在身,願意追隨陛下,前往西域去。”

    “前往西域去的人,都已經有了定數,本官雖然是兵部主事,也不能隨意更改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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