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嘛,訂好了就行,着什麼急啊,懶癌晚期患者,資深拖延症被研究對象,張諾對於怎麼偷懶,還真挺有體會的。
老孫看到張諾這個疲懶樣子不知道說什麼好。
如今這大好年紀,不正是發奮學習、努力讀書的時候嘛,這一副恨不得躺在地上睡一覺的樣子到底是幾個意思?
有心說說人家吧,卻發現人懂得比自己好多,至少從目前來看,人小張掌櫃詩書雙絕,醫術頂尖,還有好多他不知道的知識。
如果這樣的人,現在自己還去催他讀書,那到時候只怕得爬出來個妖孽來吧。
算了算了,反正小張掌櫃都算出他還有五十六年陽壽了,這麼長時間總會倒騰出東西來的,至少不急在這一兩天的。
沒搭理還在那兒發懶的張諾,老孫主動找上老方,很自覺的找房子去了,說好的借住,自然得趕緊安排上,不然到時候門都進不來。
老孫離開張諾也沒在意,他這會兒是真懶,不想動彈。
北方的冬日一旦體溫上來以後,人就容易軟綿綿的,這有個專業名詞,叫冬困。
或許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張諾這麼犯懶吧,少有的能管到他的紅玉出來了。
期期艾艾的湊到跟前,左右瞄了瞄沒有其他人在,立馬摟着脖子,呼着熱氣在張諾耳邊說道,
“夫君,陪妾身出門採買點冬日的衣物可好?”
張諾扭頭看着湊到自己面前的那張小臉上緊張而又期盼的表情,一把把紅玉抱到懷裏,在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慢慢的說道,
“行,老爺我正好老長時間沒出門了,我們趕緊去,然後就在東市自家酒樓喫飯,試試大壯的手藝。”
如果說後世陪女人逛街是重體力勞動,那這個時候陪女人逛街,可就真的沒啥運動量了。
畢竟整個市場就那麼大,還得去除掉許許多多女人不會去的鋪子,剩下的還有幾個明顯不是他們這個階層去的,那麼剩下的無非就是兩家了。
而且這個時候可沒有後世那麼多衣服給你試來試去的,都是拿着布在身上比劃比劃,看看花色,然後量身定製纔是。
所以,這個時候的逛街,簡直是輕鬆到了極點。
這不,紅玉在裏面挑挑揀揀,一副玉面小郎君模樣的張諾就在外面跟興本聊天呢。
這年頭可不流行什麼問老公好不好看的,都是婦道人家自己買,男人進去了還得被趕出來呢。
無聊的張諾於是拉着興本在門外聊起了練武的問題。
因爲他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後世的小說裏面不是說有什麼演法、打法之類的,還有說不表演只殺人的纔是國術、真武術,然後暗勁、明勁什麼的特別玄乎。
興本哭笑不得的給張諾開始科普,也就是這麼一聊,張諾才明白這會兒壓根就沒有什麼表演的,都是爲了殺人的。
而且,各種陰招、怪招,只要能弄死敵人,你就是放個屁把人崩死,那你都是英雄好漢。
在這個完全沒有熱兵器,任何一場戰鬥,不管規模大小,只要是拼命的,最終都會淪落到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結局,只不過死的是誰不知道而已。
在興本看來,能弄死對手的就是好招術,平日裏打熬身體、苦練技藝,爲的就是在戰場上能活下來,或者是在動手的時候速度比對方快一絲,那就足夠了。
說完,興本還在張諾面前比劃了幾下,用來說明在勢均力敵的戰鬥當中下黑手是多麼的重要。
看着興本那不是奔着眼珠子、喉結子就是衝着下三路而去的“狠招”,張諾心裏剛剛升起的一股大俠夢瞬間破滅。
尤其是聽到興本吹噓當年碰到一個生死大敵,二人相持不下,他是靠咬了人一口,才找着機會瞬間反殺的時候,張諾立馬覺着自己還是多想想腦子裏那些武藝怎麼練吧。
只要一想到兩個膘肥體壯、滿臉絡腮的大漢抱着在地上打滾,還你咬我我咬你的,張諾就覺着汗毛都豎起來了。
他印象當中的大俠、將軍,都應該是那種一杆銀槍或者一把鋼刀,以一對十都能瞬間秒殺,然後一身白袍滴血不沾的那種。
打得不帥還不如不打,這就是張諾的想法。
沒多久,紅玉帶着滿意的笑容從店裏就出來了,張諾也是眼前一亮,可算不用繼續受興本的毒害了。
再被興本洗腦下去,估計他也得琢磨一些陰招、狠招什麼的了。
大壯作爲東市聚賢樓的大廚,知道東家來了,立馬蹭蹭的跑了出來問安,然後又在掌櫃的催促之下趕緊回廚房幹活去了。
掌櫃的是老方請來的,是這兒原本酒樓的掌櫃,酒樓被東家轉手賣給了張諾,可他有點不想跟東家一起回老家。
畢竟他已經在長安待了十年了,從武德元年就在這兒了,早已在這兒安家立業了,怎麼捨得離開。
正好老方辦理交接的時候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掏錢把人留了下來。
能在原來的地方工作,工錢還漲了,據說年底只要生意好,還有賞錢,傻子纔不幹呢。
尤其是試了試大壯從張諾那兒學來的半吊子手藝之後,掌櫃的驚爲天人,心裏卻樂開了花,有這樣的手藝在,再加上東家準備的好酒,年底要是拿不到賞錢,他自己找個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說別的生意,張諾可能不懂,可開飯店,那他可是行家。
走進來看看衛生、看看廚房、看看上座情況,一圈轉下來張諾微微點了點頭,不說做得完美,但至少是花了心思的,還算滿意。
大壯也是在廚房裏千叮嚀萬囑咐,這時東家來了,可不敢亂來,必須把最好的手藝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