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本照例是車伕,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開玩笑,不說張諾了,單單太上皇坐在裏面,他能當個車伕都是榮幸了好吧。
馬車根本沒有任何耽擱,直奔城裏李世民新弄的這套宅子而來!
等興本說已經到地方的時候,張諾還迷糊着呢,他實在有點受不了這時候的馬車,各種顛簸、搖晃,還好他不暈車,不然都能給整吐了。
張諾先下車,然後扶着李老頭下車,最後纔是紅玉,然後三人一起擡頭看着眼前這頗爲大氣的掛着李府牌匾的大宅子。
興本自然是上前敲門了,然後門一開興本就楞了。
因爲他居然看到陛下帶着皇后、太子出來迎接了,尼瑪,這是不是世道變了啊,陛下全家出迎?
不過轉頭看到太上皇,興本就把心放肚子裏了,迎接自己老爹嘛,說得過去嘛。
“爹,時不時的還是得回來看看啊,你那院子一直給你打掃得乾乾淨淨呢!”
李世民笑眯眯的湊到李淵身邊,大聲的說着,還趁着別人沒注意,特意眨了眨眼。
李淵也是哭笑不得,這皮猴子,都當皇帝的人了,還跟朕逗趣,你不安排好朕難道回來直接帶着人回宮裏?
不過,李淵心裏還是挺高興的,這父子之間原本因爲皇位之爭留下的傷痕,最近這段時間都慢慢彌補了不少,畢竟歸根結底這天下還是他老李家的。
天家雖說無親情,但那時面對九五至尊之位互相爭奪的時候,誰都想坐上去,那自然什麼手段都會使出來。
可拋開那些利益之爭,局面全都定下來以後,那就只能慢慢彌補傷痕、舔舐傷口了。
李淵也知道李世民其實也是在委婉的表達親近,他自然得接下來,所以沒有客氣,反而翻着白眼說道,
“回來幹蛋?你事多到處忙,某還不如在城外莊子裏打麻將開心呢!”
長孫皇后這會兒也拉着李承乾過來見禮,
“公公如今麻將造詣恐怕媳婦拍馬難及了,待會兒不如叫上紅玉和楊妹妹一起,咱們打打麻將,媳婦可是好久沒過癮了!”
李淵笑着點點頭,對於自己的麻將技巧,李淵可是非常得意的,在莊子裏可沒人在乎他是太上皇,那時該坑就坑,對抗激烈極了,但反而讓李淵的麻將水平一日千里。
“讓這倆人去談他們的事去,乾兒也去聽聽,咱們幾個就打麻將,一家人熱鬧熱鬧!”
李淵是場面上年紀最大、輩分也是最大的,其他人自然也聽出來了,這是給李世民、張諾這倆人創造談話條件呢,不僅僅是一種避嫌,同時也是表達親近,一句話三個意思,腦子不夠的還真體會不到裏面的精妙。
但李世民無疑是能聽懂的,這會兒他也是笑得格外暢快,直接拉過張諾的肩膀就往裏走,
“走吧,頭一次來爲兄府上,先帶你好好逛逛,待會兒咱們再聊!”
陛下這是胡鬧啊,不是說要跟普通人一樣的嘛,那這還沒跟嫂嫂見禮,侄兒也沒見過叔叔呢,就這麼被拉走了?
不過,李世民先是秦王后是皇帝,還真不知道這普通人家家裏的禮儀,好在張諾也不怎麼明白,反而笑眯眯的跟着李世民進去溜達去了。
剩下的幾個人幾乎同時噗嗤一笑,直接進門了,還是打打麻將舒服!
不過李淵一句話徹底把衆人都惹笑了!
“今天整個府上,除了張諾那小子以外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的身份,你說將來有一天咱們攤牌了,這小子會不會羞愧而死?”
長孫皇后一聽笑得簡直是前仰後合,因爲她只是在腦海裏想想這場景就覺着特別有意思。
不僅僅是她全家都在一起演戲,更重要的是將來某一天真的攤牌以後,這小張掌櫃知道自己被她這一家人瞞得團團轉的時候,還真不知道是什麼表情,想想也是有趣。
衆人自然去後院早已安排好的房間打麻將去了,李世民則帶着張諾在院子裏到處亂逛。
其實真沒什麼看頭,一個是李世民自己都是剛剛在院子裏走過一遍,他自己都不熟悉,只是大概知道那個房子是誰住的。
畢竟他自己都是昨晚上才搬來的,晚上黑燈瞎火的也沒看清楚,更別提跟李孝恭還聊了那麼久,今天更是剛剛天擦亮就去上朝了,他還是之前下朝回來以後隨便溜達了一圈呢。
而張諾則是越看越覺着沒意思,這尼瑪不就是個大點的院子嘛,後面的花園也沒什麼好看的啊,這大冬天的萬物凋零的,看毛線呢,有這功夫還不如坐到屋子裏聊天打屁呢。
他牢騷一出,李世民也覺着這大冷天的四處吹冷風似乎不是什麼多麼舒服的事情,直接撂下一句來日方長,就拉着張諾往中堂走了。
這裏可比不過張諾自家,各種暖氣、空調都有,只能用炭盆弄出一大堆火在中間燒着,人湊到炭盆旁邊聊天,手裏還得抱着個暖手的小銅爐。
二人分主次坐下以後,一旁的宮女趕緊上來準備茶點,張諾看着眼前的東西噗嗤一笑,
“老李你這臭不要臉的,這都是從我家拿走的吧,你好意思弄出來招待我?就不能弄點其他東西?”
這宮女原本是甘露殿伺候李世民的,算是見過大風浪的,可聽到張諾剛剛的話以後,頓時手就一抖,差點把東西給撒了,趕緊手忙腳亂的收拾,臉都白了。
李世民瞥了這宮女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衝着張諾說道,
“怎麼就不要臉了,拿回來的東西就是某家裏的了,有的招待就不錯了,你還想要啥?還不怕告訴你,連中午喫的飯食都是咱們那個大酒樓送來的!”
張諾哈哈一笑,無語的衝着老李比了個大拇指,你牛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