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頭看了程林一眼，好歹也是黑衣衛的副指揮使，不至於聽風就是雨吧。
食人谷那是什麼地方，他們最厲害的不在於他們的實力，而在於他們那堪稱變態的隱藏能力。不爲世人所知，處處都透着神祕。
這種神祕感所帶來的威懾力，纔是他們保護自己的最強外衣。
就食人谷這樣的，他們谷主喜歡什麼能讓你知道。要真是如此，食人谷早就讓人滅了十遍八遍了。
別說是外人了，就算是食人谷自己人，哪怕就算是他們谷主的心腹，都未必知道這些隱祕。
“回大人，多年之前，曾有一人成功從食人谷叛逃出來，這些消息便是他傳出來的。此事知道的人很少，恰恰我們黑衣衛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此人剛剛掏出食人谷，就來得及傳出這一個消息，隨後就被食人谷滅口了，按道理講，這件事情應該極爲可信！”
“但卑職卻知道，這消息一定是假的！”
輕輕笑了笑，程林對自己的判斷極爲自信，朝廷針對食人谷和惡人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黑衣衛可是主力。
就食人谷的手段，誰不知道誰啊！
“大人，食人谷不可能有這樣的破綻，就算有，也絕不會讓一般人知曉，更不會讓人把祕密傳出來！”
“所有這些我們能看到的聽到的，應該都是食人谷想讓我們看到的。但是，縱然如此，我們不妨換一個角度來想！”
“換一個角度？”似乎明白了程林來找他的原因了，這哪是在擔憂自己那兩個下落不明的屬下，這分明是屁顛屁顛來邀功的。
拍了怕他的肩膀，沈鈺相當配合的問道“怎麼講？說說！”
“大人！”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任何人監視後，程林才小聲說道“大人，事情都有兩面性！”
“外面傳出的關於食人谷谷主的消息雖然可能是假的，但虎風寨這些年一直堅持搜尋嬌俏美人卻是真的。而且這些年來，從未斷絕！”
“那這些姑娘送到了哪裏，總不能是被他們留在山寨了吧？會不會就是被食人谷的人帶走了，也只有這樣才顯得更爲真實！”
“而正是這樣的真實，就恰恰可以維持外面那些關於食人谷的傳言，側面印證了這傳言是真的。”
“只要別人相信了，到時候，食人谷若是想借此坑人的話，就輕鬆方便的多了！”
身爲老對手，食人谷的套路他們可是見識過了，他們可比惡人城要陰的多。
那耍起手段來絕對能把人耍的團團轉，佈局甚至能從許多年前就開始，讓人防不勝防。
當察覺出虎風寨的事情不對後，程林第一時間猜測，這應該是跟食人谷有關。
在曉州這一畝三分地上，別人玩不出這樣的心眼。
“有道理！”一旁的沈鈺在想了想之後，隨後點了點頭，接着又示意程林繼續說下去。
“大人，卑職推測食人谷流傳在外的傳言，包括虎風寨的異常，可能是食人谷故意留下的破綻！”
“食人谷留下這些破綻，其目的應該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提前做的佈局。像這樣的佈局，食人谷不止一個！”
“若是有人想要探查或是跟食人谷作對的話，他們就可以藉此將這些人引誘入局，然後一舉將他們盡數殲滅！”
“所以說這是一個局，一個食人谷佈置了多年的局！”
擡起頭，此刻的程林很自信，這是他多年破案無數，跟不知道多少人鬥智鬥勇後養成的自信。
知己知彼，自然自信！
“大人！”微微躬身，程林隨後恭敬的說道“雖然這是個局，可是反過來講，人只要佈局就有痕跡留存，絕不可能無聲無息！”
“我們能不能順着這個痕跡，找到有關食人谷的東西！”
“而後順藤摸瓜，說不定甚至能找到食人谷。再不濟，也能斷他們幾條臂膀！”
“明白了！”點了點頭，沈鈺一下就聽明白了程林的意思。
江湖上故意出現這樣的流言，包括虎風寨每年搜刮少女，可能都是食人谷早就挖好的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坑一羣人。
可是換句話講，若是實力足夠，那這個坑就不算是坑。
程林的意思很清楚，當實力強到一定程度不懼食人谷，這個所謂的破綻就成了他們致命的威脅。
你在引誘別人入局，別人又何嘗不是在等着你們現身！
你想借此把別人一舉殲滅，別人又何嘗不能故意入局，而後等着你們跳出來，再把你們一波送走。
如此，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誅除食人谷的機會就在眼前，沈鈺豈能放過。要是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食人谷那更好，這樣一來，曉州的發展就再無掣肘！
至於所謂的局，他從來都不看在眼裏。擁有身外化身的他，大可以讓分身去趟雷，自己在後面等着魚兒上鉤。
無論是什麼樣的陷阱，反正又傷不到他，怎麼決策根本不用多想。
“大人！”看到沈鈺似乎陷入了思索之中，程林小聲說道“大人，食人谷畢竟不同其他，請大人再給卑職一點時間！”
“卑職已經在佈局，卑職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卑職就能有所收穫，請大人靜待卑職的好消息！”
若是有可能的話，程林當然希望自己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然後把戰果遞給沈大人。
可是他們面對的是食人谷，這個讓朝廷數百年都束手無策的勢力。
面對他們，程林連全身而退的把握都沒有，更別說要有什麼大的收穫了。
所以，他纔要向沈鈺稟報。就是爲了關鍵時刻，能讓這位沈大人出手，如此他纔敢放手去做。
當得知沈鈺已經滅了惡人城的那一刻，程林對食人谷的忌憚就少了很多，眼前這位沈大人就是自己最大的底氣！
“等等！”揮手打斷了程林的話，沈鈺轉過“這一次本官要親自去，食人谷不除，終究是一個禍患！”
“大人三思！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一聽這話，程林立馬開口。雖然程林也很希望沈鈺出手，但那是希望他在關鍵時刻出手，可不是這個時候搗亂的。
再說了，您老一出面，萬一再把人給嚇跑了咋辦，這個坑怎麼給食人谷挖。
“程林，本官若是不去，若是食人谷派出高手來你們擋得住麼？到時候，你有什麼謀劃都成空！”
“再說了，你跟本官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讓本官出手麼？”
“這，這個.......”被沈鈺一語道破心中所想，程林臉上訕訕，不知該如何回答。
“就這麼決定了，放心，本官的易容術可是很好的，不會讓人察覺！”
拍了拍程林的肩膀，沈鈺接着說道“所有的事情你來安排，不用顧忌什麼，更不用顧忌本官。本官要的是結果，明白麼！”
“大人放心，卑職明白了，絕不會讓大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