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認識陸晚晚的星悅員工,不禁衝梁珍怒目而視——
“這位阿姨,有話好好說,幹嘛打人啊!”
“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誰?”
“識相點快點道歉,不然我們可報警了啊!”
“你們報啊,報啊!”梁珍比他們還兇:“我是她親媽,別說是警察來了,就是厲景琛來了,我也照打不誤!”
見他們愣住,梁珍“呸”了聲,陰陽怪氣道:“我管教自己的女兒,用得着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聞言,有人擼起袖子,想要跟她理論:“誒,你這老太太……”
下一秒,那人便被同事勸住了:“行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你沒看到人家當女兒的都沒說什麼嗎?我們又何必得罪人呢,要知道,她可是厲總的丈母孃!”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顯然是覺得陸晚晚沒有發話,他們不敢摻和,免得惹來一身腥。
梁珍趕走了不相干的人後,這才朝陸晚晚看去,臉上哪有半分爲人母的慈愛?
陸晚晚一邊捂住耳朵,一邊搖搖晃晃的問:“爲什麼……”
“你還敢問我爲什麼?”明明捱打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梁珍卻更像是該恨的那一方:“你毀了薇薇的姻緣,又毀了薇薇的事業,她是我最得意的孩子,你毀了她,就是毀了我!”
陸晚晚耳朵受傷了,有些聽不清楚梁珍的話,於是很努力的分辨她的口型。
在分辨出“陸薇薇”三個字後,她突然覺得異常悲哀,爲她自己……
梁珍眼睜睜的看着她捂着耳朵神情痛苦,卻尤不解氣道:“你已經擁有了那麼多,爲什麼不能給你姐姐留一點呢?”
“我沒有……”她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難道不是陸薇薇自己不要的嗎?
當初,是陸薇薇自己嫌棄厲景琛是個瞎子,不願意嫁。
後來,是陸薇薇自己在公司做手腳,和沈祁然漸漸離了心,最後才導致的分手。
昨晚,如果不是陸薇薇色誘馬特,沈祁然也不會撤她的職。
這一步步,到底是陸薇薇錯了,還是她錯了?
梁珍繼續指着她的鼻子罵:“我當年就不應該生下你!我有你姐姐一個孩子就足夠了!”
陸晚晚知道,梁珍一直嫌她木訥嘴笨不會討他們歡心,嫌她不如姐姐知書達理樣樣精通,更嫌她親近院長媽媽多過親近她,可是她就活該去死嗎?
“行了,你別裝了!”梁珍見陸晚晚一直捂着耳朵,還以爲她是在裝可憐,便走上前,一把扯下她的手!
結果卻見她的手心裏不知不覺流了一灘血,梁珍一愣,剛想說什麼,就被疾步走來的男人寒聲打斷:“你對晚晚做了什麼!”
如果不是他突然想來接陸晚晚下班,又怎麼會撞見這一幕!
“厲……厲……”梁珍在看清來人是厲景琛時,之前的囂張氣焰通通消失殆盡,但還是梗着脖子悶聲道:“我來給我們家薇薇討回公道,還請厲大少不要插手。”
“你們家薇薇?”厲景琛字字錐心的問:“晚晚就不是你們家的了嗎?”
梁珍噎了下後,強詞奪理道:“就因爲她是,所以我纔要教她怎麼敬愛自己的姐姐!”
厲景琛卻在這時注意到了陸晚晚流血的那隻耳朵,立刻將她打橫抱起,瞪着梁珍道:“你個毒婦,要不是看在你是晚晚親生母親的份上,我絕不饒你!”
陸晚晚卻秀眉緊鎖,忍痛道:“不,厲先生……我們不去醫院……”
“爲什麼不去?”厲景琛緊聲問。
陸晚晚於是附到他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的傷,會被厲項臣懷疑的……”
厲景琛一怔之下,胸口傳來一陣鈍痛,都到這個時候了,她爲什麼還在爲別人着想?
“不會的。”他親了下她的額頭,啞聲道:“你睡一覺,等到家了我叫你。”
“好。”一聽他說回家,陸晚晚便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
醫院,耳喉鼻科。
主治醫生正拿着片子對厲景琛說:"厲先生,您太太是鼓膜外傷性穿孔,只要不發生感染,是可以自行癒合的,如果不能自愈,再考慮手術治療吧。”
厲景琛一聽到“手術”二字,頰關便不自覺的繃緊:“自愈的機率大嗎?”
主治醫生點了點頭。
等厲景琛從門診室裏走出來時,只見陸晚晚正坐在排椅上,用手輕碰着耳邊的紗布。
見他出來了,她放下手,嘟着嘴道:“厲先生,你騙我。”
厲景琛不自覺的蹲到她的身前,輕聲問:“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要帶我回家的。”陸晚晚道。
她也不問問檢查結果,是不在意,還是心中恐懼?
爲了不讓她多想,他放鬆語氣,說道:“走,我們回家。”
*
是夜。
馬特從酒吧裏摟着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出來後,正想去開房,沒想到剛一鑽進車裏,美女便自動獻上了自己的紅脣。
馬特立刻猴急的反客爲主,當一吻畢,他突然身子一軟,當意識到不妙時,人已然暈了過去。
……
等到馬特再醒過來時,只見他被綁在一個大型的轉盤上,而且不着寸縷,至於那個難得一見的美女,則穿着一身黑色緊身衣,手裏拿着一支飛鏢,坐在鋪滿玫瑰花半的大牀上,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馬特現在要是還意識不到自己中了美人計,那就真的是個蠢貨了:“你是誰派來的?!”
女人一臉無辜:“不是您自己先來勾搭我的嗎,馬特先生?”
馬特頓時露出吃了蒼蠅的表情:“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錢,好說!”
“馬特先生,您的錢還是留着治病吧,因爲從今晚以後,你某個功能可能就……”
在馬特越發鐵青的面色下,女人接着說道:“對了馬特先生,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其實是一名雜技演員,擅長飛鏢。”
“所以……”女人拿起遙控器,對着轉盤按了下後,只見轉盤開始轉動起來,自然的,被綁在上面的馬特也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馬特這下是徹底慌了:“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陪您玩呀。”女人笑着說道:“我這裏有一排飛鏢,夠我們這一晚上盡興的了。”
“……”上帝啊,她她她居然還把眼睛給蒙上了!!!
救命!!!
於是,這一晚,殺豬般的叫聲不斷的從酒店頂層傳來,夾雜其中的,是女人愉悅的嬌笑聲和飛鏢劃破空氣的咻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