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停好車後,偏頭對厲輕靈道:“行了,下車吧,我還得去醫院陪你大嫂。”
他的話音纔剛落,就見楚墨的車由遠及近的開來,可他不是交代楚墨在醫院陪晚晚的嗎?
心思流轉間,只見陸晚晚竟從楚墨的車上下來,厲輕靈在一旁驚喜的說道:“呀!大嫂出院了?”
厲景琛飛快下車,朝陸晚晚二人走近後,不悅的問楚墨:“你居然敢瞞着我,擅自帶她回來?”
楚墨摸摸鼻子,道:“我原本是打算等大少爺回醫院後,再跟你商量接大少奶奶出院的事,可我等了又等,你就是不出現,所以我便擅自做了回主。”
怕厲景琛責罰,楚墨又補充一句:“大少爺,我是醫生,要是大少奶奶有什麼後遺症的話,我會負責的。”
“她需要你負什麼責?”厲景琛橫掃了他一眼後,一個公主抱,將陸晚晚抱了起來。
這時,厲輕靈也下車來到他們面前,脆生生的叫了聲:“大嫂。”
陸晚晚朝她看去,很快便注意到了她的傷:“輕靈,你大哥說去接你放學,你實話告訴大嫂,是不是之前那羣外校的男生去找你麻煩了?不然怎麼渾身是傷?”
厲輕靈想起了厲景琛在車上說的那些話,便隱忍道:“只是出了一點小意外,大哥已經幫我擺平了,大嫂不用擔心。”
厲景琛這時道:“楚墨,你去幫輕靈處理一下臉上和脖子上的傷。”
楚墨對厲輕靈並無惡感,於是應了聲:“是。”
“那大哥大嫂,我就先回房了,你們慢慢抱。”厲輕靈難得俏皮的說完後,便和楚墨先行離開了。
陸晚晚被調侃的臉一紅,忍不住推了推厲景琛的胸膛:“厲先生,我的頭已經不疼了,你快放我下來吧。”
厲景琛皺眉:“不放,誰讓你這麼任性的,居然瞞着我偷偷出院!”
陸晚晚眨了眨眼:“我是看你日日夜夜都要在醫院陪我,心裏過意不去嘛。”
“別以爲撒嬌我就會心軟。”厲景琛意味深長道:“回房後再收拾你。”
另一邊,厲輕靈回到房間後,一邊讓楚墨給自己上藥,一邊旁敲側擊道:“楚醫生,你跟我大哥算是多年好友了哦?”
楚墨抽空晲了她一眼,語氣平平:“想問什麼就問,別拐彎抹角的。”
厲輕靈便乾脆直說了:“我想問你,認不認識我大哥身邊的一位朋友,姓林,開賭場的?”
“姓林,開賭場的?”楚墨嘀咕一聲後,道:“你說的是林嶽吧?他可不是大少爺的朋友。”
“是嗎?”怪不得她隱約感覺到大哥和林嶽之間氣場不合。
“這些年來,林嶽一直在跟大少爺較着勁呢。”楚墨一頓過後,接着道:“再說林嶽涉黑,是大少爺最不願意結交的那類人。”
厲輕靈不禁一愣,他們的父親就是因爲涉黑才進去的,所以大哥纔不可能和林嶽成爲朋友吧。
可是大哥今天卻爲了救她,不顧偏見,去請林嶽出面。
可見大哥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總是爲了這個家默默付出,卻什麼都不願表露。
出神間,只聽楚墨道:“好了,已經給你上完藥了,傷口儘量不要碰水,過兩天就會恢復如初了。”
厲輕靈說了聲“謝謝”後,道:“楚醫生,我今天向你打聽的事,你千萬別告訴我大哥。”
楚墨點點頭,出去了。
……
晚飯時,莊靜見陸晚晚出院了,在虛僞的表示過關心後,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厲輕靈身上。
“你今天怎麼這麼晚才放學?”
“學校拖課了。”
“哦,你幹嘛把領子豎這麼高啊?不熱嗎?”
厲輕靈摸了摸爲了遮擋脖子傷痕的領子,壓低聲音道:“我感冒了,嗓子不太舒服,怕吹風。”
莊靜一聽,急道:“這可耽誤不得,媽馬上給你叫家庭醫生!”
“不用了媽,我已經喝過感冒藥了。”
“那你這臉又是怎麼回事?”
“有點過敏,自己抓的。”
“你這怎麼又是感冒又是過敏的?”莊靜心疼的不行:“這樣吧,明天別去上課了,等身體養好了再去。”
說話間,只見厲項臣行色匆匆的朝他們走來:“媽,大哥,不好意思,公司有事要忙,所以回來晚了。”
一頓過後,他注意到了陸晚晚,眼中掠過了一絲詫異:“大嫂出院了?”
居然這麼快!
“臣兒,快坐下喫飯吧。”莊靜心疼的看着他:“你這些天爲了公司早出晚歸的,都累瘦了。”
聞言,陸晚晚忽然對厲景琛說道:“厲先生,從明天起我這邊就不需要人照顧了,你儘管回公司忙吧。”
厲項臣頰關一緊,她這話看似是對厲景琛說的,實則卻更像是在對他說的。
所以,這便是她傷還沒好利索就急着出院的原因嗎?怕他趁機搶走大哥在公司的權利?
大哥可真幸運啊,有一個這樣爲他着想的女人!
*
翌日,厲氏集團。
寧柏再次來到厲景琛的辦公室時,已經不像前面幾次那樣唯唯諾諾,畢竟兩家合作已經通過了厲氏董事會的商討,饒是厲景琛,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推翻,不然就是打董事們的臉。
“厲大哥,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不如我們今天就把合同簽了吧?”
只要厲景琛簽字蓋章,兩家的合作便正式生效。
厲景琛掃了眼桌上的合同,道:“這件事既然是厲項臣爲你牽橋搭線的,那就由他全權負責吧。”
寧柏忙道:“那怎麼行?厲大哥纔是厲氏的一把手。”
“行了,少拍馬屁了。”厲景琛沒好氣的說:“厲項臣通過董事會決定和寧氏合作,已經讓我很沒面子了,如果我再在合同上簽名的話,我爺爺定會罵我是軟骨頭的,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厲項臣背這個罵名。”
寧柏微微屏住了呼吸:“所以厲大哥,你這算是默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