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厲景琛說着,甩開了她的手,轉身離開了病房。
陸晚晚偏頭看向厲修齊,見他低着頭看不清神情,不由和林煙對視了眼。
林煙道:“晚晚,我們也出去吧,別搭理這個瘋女人。”
也只能這樣了。
等陸晚晚和林煙離開病房後,白卿落立刻坐到牀頭,欣喜的叫了聲“兒子”!
見厲修齊怯怯的朝她看來,白卿落伸手捧住他的小臉,道:“聽到了嗎修齊,你大伯父親口承認了你的身份,你不再是厲家的編外人員了!”
厲修齊怔怔的看了她半響後,問:“媽,你剛剛是爲了逼大伯父承認我的身份,才裝作要打我的?”
白卿落托着他的小臉,親了好幾口,道:“當然了,媽怎麼會捨得打你呢,你可是媽的乖兒子啊!”
然而,白卿落剛纔是真的想打他,只是後來看在他的利用價值上來了,才收手的。
不知道爲什麼,白卿落的親近並不能使厲修齊感到快樂,畢竟她前一秒還想打他。
但他知道白卿落喜怒不定,因此只能一動不動。
白卿落像搓揉寵物一樣的把厲修齊搓揉了一番後,才放開他道:“媽現在去給你打飯,你乖乖的,誰給你喫的都不要理,記住了嗎?”
厲修齊囁嚅道:“記住了。”
“這纔是媽的好兒子!”白卿落在拿起包包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許久,厲修齊纔想明白自己爲什麼快樂不起來了。
雖然他媽一口一個“好兒子”的叫他,還主動親了他,可還是沒問他的手背疼不疼。
思及此,厲修齊有些頹喪的向後倒去,結果後背被硬硬的東西膈到了。
厲修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由轉身一看。
只見潔白的牀單上掉着一條耳機線,上面纏着幾顆糖果,是陸晚晚母子留給他的,應該是他之前躺下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裏滑出來的。
爲了避免待會兒被他媽發現,他趕緊把它們撿起來,塞回了口袋。
少頃,他又忍不住偷偷從口袋裏摸出一顆糖果,拆開糖紙後飛快含進嘴裏。
嘴裏瞬間甜意瀰漫,蓋過了他心裏的苦。
……
病房外,傅朔在解決掉飯盒後,起身對陸晚晚道:“晚晚,我喫飽了,安安有事找我,我先回去處理了。”
“嗯,我送你。”陸晚晚自然而然道。
厲景琛“啪”的一聲,把蓋子闔上後,幽幽道:“陸小姐似乎又忘了自己的職責?需要我提醒你嗎?”
陸晚晚朝他看去,淡淡道:“不必了厲總,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厲景琛道:“那就別隨便開小差。”
“你……”陸晚晚想說自己送一下傅朔用不了多少時間,不會耽誤看護厲修齊的。
“算了晚晚。”就在這時,傅朔收到了一條短信,是安安發來的——
[爹地,夏姐姐已經把行李箱收拾好,準備下樓了,我在門口拖住她,你快點回來哦!]
留下陸晚晚和厲景琛面面相覷。
厲景琛突然出聲:“坐下。”
“幹嘛?”
“陪我喫飯。”
陸晚晚奇怪道:“你不是喫飽了嗎?”
她剛纔看到他把飯盒的蓋子蓋上了。
“誰說我喫飽的。”
厲景琛把蓋子重新掀開,露出還剩下一半的飯菜來,他剛纔是故意弄出動靜,吸引她注意的。
陸晚晚見狀,努了努俏鼻:“嬌氣。”
厲景琛眯了眯眼:“你說什麼?”
要知道“嬌氣”是形容女人和孩子的,厲景琛自認跟它八竿子打不着。
“喫個飯還要人陪,不是嬌氣是什麼?”
陸晚晚一邊說着,一邊坐到了傅朔剛纔的位置上,和厲景琛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厲景琛挑了挑眉,道:“那我寧願這麼嬌氣一輩子。”
這下輪到陸晚晚不自在了,這個男人現在說起情話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林煙清楚自己是個電燈泡,所以早就閃到一邊去了。
厲景琛停頓了下後,忽然說道:“你知道傅朔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嗎?”
陸晚晚回答道:“回名苑陪安安呀。”
厲景琛呵笑一聲。
陸晚晚聽出了他的嘲笑之意,不由朝他看去:“難道我說的不對?”
厲景琛不答反問:“名苑是不是有個姓夏的女人?”
陸晚晚輕輕一眨眼:“夏?”
夏梔!
“看來確有此人。”厲景琛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些:“傅朔就是爲了她纔回去的。”
聞言,陸晚晚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哦,小夏是名苑的傭人,深得安安的喜愛,估計是遇到什麼事,需要傅朔去處理吧。”
厲景琛見她不喫醋,不嫉妒,甚至連懷疑都沒有,看來林煙沒有騙他,晚晚和傅朔結婚,果然不是因爲愛。
……
此時,名苑。
夏梔正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拿着辭職信,對擋在她門口的安安道:“小少爺,我真要走的話,你就是打滾也沒用呀。”
安安一邊甩甩胳膊,踢踢小腿,一邊說道:“我這不是在打滾,我這是在向夏姐姐展示我最近剛學的街舞。”
“……”夏梔看着安安宛如腳踩電門一陣抽搐的動作,艱難的稱讚道:“哇,小少爺真有天賦!”
“好吧,我就是在打滾。”安安見她興致不高,於是停下來,道:“夏姐姐,我給你打一套軍體拳吧?我在武術課上學的!”
夏梔張了張嘴:“小少爺,其實……”
安安雙手合十,賣萌道:“就一套,不會很久的。”
“好吧。”夏梔乾脆坐在了行李箱上,看他表演。
在安安打了套軍體拳,外加一套跆拳道和一套廣播體操後,傅朔終於趕回來了。
“爹地…”安安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板上,累的直吐舌頭:“你終於回來了!”
安安今天去完遊樂園,又去了醫院,此時爲了拖住夏梔還又蹦又跳的,電量都快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