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厲景琛和厲元忠故意散佈消息,說唐瓊醒了,他上了當,派人去醫院暗殺唐瓊,結果他的死士暗殺不成,反而中了埋伏,最終跳樓身亡,他也差點暴露,如今厲景琛故技重施,他不會再上當了!
黑衣人將新聞遞到時遇眼前,指着上面陸薇薇的照片道:“可是主子,您看這個……”
時遇偏眸看去,只見照片裏,陸薇薇的生命體徵平穩,看樣子是搶救回來了。
時遇眯了眯眼:“她還真是命大啊,被你踹下飛機都沒死?”
黑衣人聽到這話,立刻緊張的解釋道:“主子,我發誓,我確實把陸薇薇踹下飛機了,絕對沒有一絲留情!”
時遇微微一笑,道:“無礙,就算陸薇薇醒了,她也無法道出我的身份,這場和厲景琛捉迷藏的遊戲,我既是鬼,也是王。”
黑衣人不禁想起時遇囚禁陸薇薇的這幾天,全程沒有露過一次面,就算是說話用的也是變聲器,陸薇薇就是想指控,也找不到蛛絲馬跡。
思及此,黑衣人放下心來道:“主子,您利用陸薇薇拿到了厲景琛殺害湯業祖的口供,只要將錄音爆出來,厲景琛一定會有麻煩的!”
時遇卻意味深長道:“彆着急,這份口供留到後面更有用。”
……
與此同時,林家。
經過客廳,碰巧看到陸薇薇殺害謝柔新聞的楚墨,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再是回房把整張實驗桌都給掀了!
實驗器材破碎的巨響,引來了林嶽。
看着楚墨雙手撐在實驗臺上,手背青筋凸起的樣子,林嶽突然出聲:“我可以放你幾日自由,讓你出去看看。”
楚墨背部一僵後,沒好氣道:“還看什麼?謝院長都死了!”
林嶽平靜道:“所以你就在這砸東西發泄?這豈不是更沒有意義?”
楚墨忽然轉過身來,指着地上那一堆不成樣子的試管,怒氣衝衝道:“你知不知道我研究這些是爲了什麼?揚名立萬,不!我想救的是像謝院長這樣的人,好不容易我的研究才取得了成果,可她卻還是死了!”
林嶽沉默了下後,道:“據說陸薇薇還活着,只是還沒醒,或許你可以早點讓她醒過來,挖出她背後之人,好爲謝院長報仇。”
楚墨怒容一頓,問:“這纔是你放我離開的原因?”
“你的特效藥很有效,我的父親今天已經可以下牀活動了,雖然你救不了謝院長,但這不是你的錯,作爲回報,我可以暫時放你離開,但我希望你能主動回來,免得我命人去抓你。”
比起一開始拿槍頂着楚墨的腦袋,逼他醫治自己的父親,林嶽如今表現得客氣多了。
究其原因,是楚墨用自己的醫術,贏得了林嶽的尊重。
……
深夜,名苑。
“啊!”陸晚晚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她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正想重新躺下時,卻瞥見自己的牀旁多了個人影。
“誰?!”她立刻拉開了牀頭燈,就見安安抱着枕頭站在一旁,關切的盯着她。
陸晚晚的聲音尤帶着一絲顫抖:“安安,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陪媽咪啊。”
安安說着,把自己的小枕頭安置到了陸晚晚的旁邊,脫了鞋後爬上了大牀,一副想給她當守護神的模樣。
陸晚晚下意識的幫他蓋上了被子。
期間,他們的手碰到了一起,只聽安安問道:“媽咪的手好冷,是不是下午淋了雨,生病了?”
陸晚晚面色有些蒼白的說:“不是,媽咪是做夢了。”
“媽咪夢到什麼了?”
“……”她夢到厲景琛渾身是血地走到她的面前,她伸手想去抱住他,他卻化作一陣血霧,灰飛煙滅了……
陸晚晚搖了搖頭,極力想要擺脫這股不祥的感覺。
“沒什麼……睡吧。”
安安見她不願意說,小臉微微一黯,他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腳,心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成長爲一個男子漢,給媽咪排憂解難呀?
思及此,他忍不住擠到陸晚晚懷中,小貓似的蹭了蹭:“媽咪,雖然院長奶奶走了,但你還有我,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陸晚晚懷裏窩進一個小包子,原本冰冷的被窩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她用手將安安圈起來,輕輕拍着他的後背道:“媽咪沒有失去她,她永遠陪伴在我身邊。”
今天傍晚從遊輪下來後,她去了心理治療中心一趟,把謝柔剩下的骨灰裝進了一個個小瓶子裏,被她和治療中心的老師們一人一個的拿回家供奉了。
所以,陸晚晚可以說服自己,院長媽媽沒有離開她了。
……
翌日一早,醫院。
陸晚晚正在和治療中心的老師們收拾着謝柔的病房,謝柔這六年來幾乎是住在這裏的,所以她的日常用品,包括衣服什麼的,特別多。
等她們大包小包的打包完後,傅朔走進來,看着陸晚晚手裏的遺物道:“晚晚,我來吧。”
陸晚晚不想麻煩他:“不用了,傅朔。”
傅朔卻堅決地從她手裏搶過謝柔的遺物,道:“總要讓我爲謝院長做點什麼吧?”
聞言,陸晚晚只好點點頭,接着對準備提東西下樓的傅朔道:“傅朔,這個國慶節,我恐怕……”
傅朔見她面露難色,不禁說道:“你不用說了,我能理解。”
謝柔一生無子無女,但她卻救助了無數孩子,包括陸晚晚,還有如今治療中心的那些老師們。
大家都默認自己是謝柔的兒子女兒,自願要給她守孝。
在這個特殊的節點,如果他還逼晚晚國慶出去玩的話,那也太不是人了。
陸晚晚不好意思道:“讓你和安安失望了。”
傅朔輕揉了下她的肩頭,安撫的衝她笑道:“別這樣說,我們一家以後有的是機會。”
等到傅朔提着謝柔的遺物下樓後,陸晚晚回過頭,對一旁的老師們說:“我去看看陸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