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見小傢伙像小狗似的在她懷裏拱來拱去,肆意撒着嬌,心想還好,玫瑰花香和古龍水香都在浴室被她沖洗掉了,現在只有沐浴露的味道。
在俯身親了親他的耳朵後,陸晚晚溫柔道:“好啊,媽咪就在這裏陪着你,寶貝儘管睡吧。”
半響。
孩子均勻的呼吸聲響起,陸晚晚知道,安安睡着了。
她先是輕輕地抽回被他枕着的手,再是將他的腦袋平穩地置於枕頭之上。
然後,她走下牀,幫他蓋好薄被。
正當她準備調暗燈光離開之際,只聽小傢伙忽然呢喃道:“媽咪,別不理爹地……”
陸晚晚轉過身來,卻見安安根本沒醒,看樣子是在夢囈。
她咬了咬下脣,臉上閃過掙扎之色。
*
翌日,名苑。
看着陸晚晚衝了杯咖啡放到傅朔桌上,傅朔禮尚往來的給陸晚晚塗了塊果醬麪包,安安忐忑了好幾天的心情,終於安定了下來。
媽咪終於和爹地和好了!
他們又是幸福快樂的一家了!
安安高興極了。
陸晚晚接過傅朔手裏的果醬麪包後,說道:“傅朔,今天我會去公司上班。”
傅朔關心的看着她,問:“會不會太勉強了?”
陸晚晚搖搖頭:“這三天,我並沒有把病傳染給小夏她們,想來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那好吧。”傅朔於是同意了。
這時,夏梔來到安安身後,提醒道:“小少爺,我們該去上學了。”
因爲陸晚晚“生病”的緣故,所以這三天,都是夏梔負責接送安安上下學。
陸晚晚道:“小夏,從今天起,還是由我來送安安上學吧。”
夏梔正想答應,卻聽安安忽然道:“不用不用!我已經習慣夏姐姐送我去上學了,在車上她還可以輔導我英語口語,對不對,夏姐姐?”
夏梔怔了怔,她不曾在車上輔導過小少爺英語口語啊。
可是,誰能拒絕小少爺那請求的狗狗眼呢?
只聽夏梔硬着頭皮“嗯”了聲。
“這樣啊。”陸晚晚信以爲真。
安安接着說道:“對了爹地,你能不能載媽咪一起去上班呀?”
傅朔當然求之不得,只是晚晚一向獨立,恐怕不會答應。
但陸晚晚卻想起昨晚安安的夢囈,他就連夢裏都在擔心她和傅朔,而她身爲他的媽咪,又怎麼能讓他擔驚受怕呢?
思及此,陸晚晚道:“可以嗎?傅朔。”
傅朔原本不做期待的眼神頓時一亮,藉機道:“只要是你,隨時都可以。”
見狀,安安這才放下心來的和夏梔離開,前去上學。
待安安的身影消失後,陸晚晚放下吃了一半的果醬麪包,說道:“傅朔,我想,我還是自己開車去上班就好了,萬一你晚上有應酬,我自己開車回來也方便。”
傅朔明朗的俊臉微微一變,有些僵硬的問道:“你剛纔是在騙安安的?”
“嗯,昨晚安安做夢,夢到我不理你了,所以……”
問這話的時候,傅朔嘴裏忽然瀰漫起咖啡的苦澀,她在哄安安的同時,連同他也一起鬨了去。
只不過,安安現在還停留在享受童話故事的稚齡,而他這個大人卻要面對冰冷的現實。
但是,傅朔可不想坐以待斃:“萬一你傍晚自己開車回來,被安安不小心撞見了呢?”
陸晚晚心想,確實不排除這個可能。
“安安本來就擔心我們的感情出現裂痕,今天好不容易聽到你願意和我一同去上班,正高興呢,如果看到你傍晚自己回來,他只會以爲早上是我們爲了敷衍他而做的一場戲,從而忐忑不安的更加厲害,這樣也沒問題嗎?”
陸晚晚眉間出現了一道摺痕。
雖然心疼,但傅朔還是要說:“安安再怎麼聰明懂事,也不過是個孩子,而‘慧極必傷’這個道理,你應該聽說過吧,晚晚?”
那些過於聰慧的人,比普通人更容易看透人情世故,也因此更加勞心傷神。
傅朔接着嗓音一柔,好似商量般的說道:“既然要做戲,那就做全套,別讓我們的孩子擔心,好麼?”
……
名苑外。
當傅朔載着陸晚晚,從厲景琛眼前經過時,他周身的氣場倏地一凝。
而厲家的司機已經不敢說話了。
誰能想到,大少爺今天上班前,會心血來潮的想來看大少奶奶一眼。
而爲了不驚動大少奶奶,大少爺還特意吩咐他把車停在隱蔽點的角落,說是隻看一眼,就離開。
現在這一眼是看到了,只不過大少奶奶卻是坐在別的男人車上……
這對大少爺來說,不亞於當場處刑吧?
畢竟昨晚他和大少奶奶相處甚歡,還在雨中接吻了,那氣氛浪漫到他一個司機都想幫他們把民政局搬過來,當場給他們辦理復婚。
厲景琛確實沒想到,昨晚那個沉浸在他吻技中,差點被他帶回家的女人,今天會坐着另一個男人的車,從他面前大搖大擺的經過。
是一起去上班嗎?
除了這個,也沒別的了吧。
只是,她自己不是有車嗎?
而且,平時這個點,她應該先送安安去上學,再去公司吧?
爲了和傅朔一起去上班,連親生兒子都不送了!
“大、大少爺?”前排的司機在這巨大的壓力下,開口問道:“我、我們是不是該去公司了?”
厲景琛閉了閉眼,控制住體內即將暴走的因子,啞聲說道:“走吧。”
……
傅氏公司。
當傅朔和陸晚晚一起走進大堂時,周圍的員工立刻衝他們行注目禮——
“傅總,今天您和陸經理一塊兒來上班呀?”
傅朔微笑着對問這話的女員工“嗯”了聲。
女員工雙手捧着臉,陶醉道:“今天又是被傅總和陸經理的絕美愛情感動的一天呢!”
“……”陸晚晚。
以往面對這些八卦的員工,她都能平靜的對待,可是如今,她卻很想請她們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