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幽幽道:“一提到他就這麼激動,看來你確實在意。”
所以,她纔會跟傅朔共乘一輛車去上班。
多麼甜蜜,又是多麼礙眼。
厲景琛今天一早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剋制着沒讓司機開車撞上去!
陸晚晚心情欠佳的抿了抿脣後,再次強調道:“我說了,別提傅朔!”
這會讓她想起今天早上在電梯裏差點被傅朔強吻的事!
厲景琛卻當她是護着傅朔,不禁寒聲道:“陸晚晚,如果你爲了你的傅先生,沒空送兒子上學的話,那就把安安交給我,我可以親自接送他上下學,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打擾你和傅朔你儂我儂了!”
陸晚晚被他指責的莫名其妙:“你到底在說什麼?”
厲景琛死死地瞪着她,像個被拋棄的怨夫,明明滿腹委屈,偏偏還要故作兇狠:“別裝了,你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麼愛安安,纔會放他一個人去上學,自己跑去跟傅朔坐同一輛車!”
陸晚晚一愣之下,想起她今天早上確實是坐傅朔的車去上班來着:“你都看到了?”
厲景琛咬牙切齒道:“對,我都看到了!”
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昨晚纔在雨傘底下任他抱,任他親,今天就坐傅朔的車子去上班了,她都不覺得彆扭嗎?
這一路上,她又會和傅朔聊什麼呢?
孩子?還是工作?
不管是什麼,都讓他生氣!
陸晚晚看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既然你看到了,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坐傅朔的車嗎?”
厲景琛一張英俊的臉轉了開去,好似毫不在意:“我不想知道!”
魏玉輕咳一聲,心想景琛還是問一問比較好。
“是麼,你不想知道啊……”陸晚晚眸光低垂,聽不出情緒的呢喃道。
如果不是因爲她這些天,對傅朔冷淡到連安安都有所察覺,她也不用答應坐傅朔的車去上班,好讓安安打消“父母感情破裂”的想法。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厲景琛。
是他動搖了她的意志,左右了她的情緒,讓她漸漸模糊了自己當年墜海後,對他衍生出的恨意!
厲景琛聽出她的輕喃中帶着一絲憂傷,不由朝她看去,如果她非要說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聽。
奈何下一秒,陸晚晚的手機響了一下。
她拿出來一看,見是時遇發來的短信——
[陸小姐,今晚7點半,在質感西餐廳見,可以嗎?]
厲景琛離得近,同樣看清了短信的內容,原本短暫扼制住的火氣又騰的冒了上來:“陸小姐招人惦記的本事,真是不減當年啊。”
被三番兩次的陰陽怪氣,換做誰都不好受,更何況陸晚晚這段時間承受的心理壓力比誰都大,結果換來的卻是厲景琛的誤解!
“我受夠你了!”陸晚晚猛地直起身,一張俏臉覆上了寒霜,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陸晚晚!”厲景琛一吼,他只是想聽她親口撇清和其他男人的關係罷了,這很難嗎!
魏玉此時已經完全斂了笑,認真的點點頭,道:“身爲孩子的父親,我無法對這種事坐視不理。”
“多謝,那我們之後再聯繫。”陸晚晚語畢,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陸晚晚!”厲景琛直起身,又喊了她一次。
但除了她冷若冰霜的側顏外,他連一個正眼都得不到。
厲景琛面色鐵青的喘了口粗氣,卻還是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憋悶感,他乾脆擡手扯開領帶,將它粗魯的摜在了茶几上。
“後悔了吧?”魏玉搖着頭,道:“想讓弟妹哄你就直說,幹嘛陰陽怪氣的,惹她生氣?”
厲景琛捏着指節,道:“是她應該向我解釋纔對!”
魏玉無語了片刻後,問:“弟妹和傅朔坐一輛車去上班又怎麼了?你看到他們擁抱了嗎?接吻了嗎?”
“她敢!”厲景琛指節捏得噼啪響。
魏玉無法理解道:“景琛,這麼長時間你都忍過來了,爲什麼不能再堅持一下呢?你現在把弟妹氣走,是想給傅朔可趁之機嗎?”
“我之前忍,是因爲晚晚恨我,我不得不忍,而我現在不忍,是因爲晚晚對我的吻開始有感覺,就在昨晚,我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身體在迎合我!”
那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闊別六年,晚晚只對他主動過兩次。
一次是他從湯宅將她救出來,她主動尋求他的慰藉,但那個時候她被下了藥,神志不清,所以不能算。
剩下的一次,便是在昨晚。
他在雨傘下親吻了她。
她沒有掙扎,甚至還微微啓脣,放任他的舌頭進去爲所欲爲。
這讓厲景琛心花怒放。
回去後,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幻想,晚晚是不是原諒他了?又或者,再次愛上他了?
厲景琛一方面覺得自己還不配想得這麼好,一方面又控制不住的越想越興奮。
他的期待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峯!
所以,厲景琛纔會在今天一早,讓司機載他去名苑,他想看看她和安安,結果入目的,卻是她和傅朔出雙入對的一幕。
昨晚的夢,碎了。
魏玉見他神情恐怖,生怕他發病,連忙搖了搖他的肩膀,道:“喂,景琛,你沒事吧!”
厲景琛回過神來,只聽魏玉語重心長道:“這次是你過分了,下次遇到弟妹,讓着她點,煙兒說弟妹很好哄的。”
厲景琛卻啞聲道:“我不能讓。”
他讓了,傅朔就會侵入,所以他一步都不能讓。
……
一樓大堂。
陸晚晚從電梯走出來後,快步往外走去,一刻都不想在厲氏集團多待。
沒想到,她的身側卻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陸小姐。”
陸晚晚偏頭一看,在恍惚了下後,才喚道:“黎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