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他們更多的是想斬斷厲景琛的一隻“手”,好報復厲景琛當年對他們的所作所爲!
當年如果不是厲景琛,他們本該持有厲氏集團的股份的!
厲氏集團的股份,足以讓他們不用像現在這樣苦心經營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可以坐享其成。
雖然他們現在也很富足,但比起坐在金字塔上的厲景琛,根本什麼都不是!
更何況,厲景琛現在還有了深水港灣!
如果把厲景琛比作一頭守着財寶的巨龍,那他們連守門人都不算,充其量就是一個路人甲。
就好氣。
至於厲輕靈,則是他們遷怒的對象,她不是喜歡站在厲景琛身後,任勞任怨的協助他嗎?
那就趕走她,讓厲景琛成爲一個孤家寡人!
“景琛,把厲輕靈逐出厲家一事,我們已經全票通過了,剩下的,就看你的意思了。”
面對這些咄咄逼人的厲氏宗親,厲輕靈再也忍不住沉下了俏臉。
她想問問這些人,當年她大哥發瘋,這個家快要散了的時候,他們在哪兒?
當她在學校和公司來回奔波忙碌,幾近暈厥的時候,他們又在哪兒?
現在倒是一口一個爲了厲氏着想了?誰信吶!
這時,只聽厲景琛開口說道:“輕靈勇於追逐愛情,我身爲她的大哥,不可能不支持她,但是各位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的後半句話,令厲氏宗親們眼前一亮,都覺得厲景琛迫於家族集體的壓力,準備妥協了。
畢竟再怎麼說,厲輕靈也只是小三的女兒,厲景琛不可能爲了她,跟整個家族的長輩作對的。
只有厲輕靈,她的心境並沒有因爲厲景琛的話而產生任何變化,因爲她從一開始就確定,大哥是不會同意的!
厲景琛看向他們,清晰明瞭的說:“你們若是擔心受到輕靈牽連,可以主動向外界做一個脫離厲家的聲明,證明自己不再是厲家的一員,相信那些黑手黨,不會去找你們麻煩的。”
聞言,厲氏宗親們愣了半響,等回過神時,臉都不同程度的黑了。
這不是他們剛纔給厲景琛的建議嗎?居然被他原封不動的退還了!
“景琛,我們是誠心跟你商量,你能別開玩笑嗎?”
是的,厲氏宗親們現在還以爲厲景琛是在跟他們開玩笑。
殊不知,厲景琛根本就是認真的:“這不是各位向我貢獻的良策嗎?我採納了,只是換個對象使用而已。”
觸及厲景琛鋒芒畢露的眼神,厲氏宗親們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不自覺的端正了坐姿,嚥了咽口水,震驚又憤怒的問道——
“景琛,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現在可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們和厲輕靈斷絕關係,對家族沒有任何損失,反之,我們若和家族斷絕關係,你的損失可就大了!”
厲景琛“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問:“那你們倒是說說,離了你們,我會有什麼損失?如果你們說服我了,我倒是可以考慮你們的建議。”
最後,你當年收回了我們在厲氏集團的股份,我們念着你當時年紀尚輕,不做糾纏,現在我們有求於你,你是不是應該禮尚往來一下?”
而這些話,換來的卻是厲景琛嘲弄的低笑聲:“當年厲華光入獄後,公司亂作一團,我在厲元忠的扶持下才坐穩了厲氏的交椅,
我記得交接的那一天,你們衝進會議室,當着公司衆高層的面罵我狼心狗肺,陷害自己的親生父親,讓我飽受世人的非議至今,
後來,是厲元忠出面鎮壓,你們才消停下來,可是背地裏你們卻受莊靜的拉攏,偷偷幫助厲項臣進厲氏工作,支持他與我作對,
我還記得自己出車禍,被診出眼瞎目盲的那一天,聽到了你們到家中向莊靜母子道賀的聲音,
還有六年前,我因爲晚晚而失意頹廢,一度想要輕生,在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裏?”
厲氏宗親們都被問住了。
他們在哪裏?
他們都在家裏燒香拜佛,盼着老天開眼,把厲景琛這妖孽給收了!
厲景琛字字誅心道:“你們之於我,一點用處都沒有,竟還妄想我會舍了輕靈,成全你們?”
厲氏宗親們忍不住朝他看去,卻發現厲景琛移開的視線中沒有他們,從前沒有,現在更不會有!
“我還是那句話,怕死的,儘管對外聲稱和厲家脫離關係便是,
但是那些脫離本家的,以後不許說自己是厲家人,也不許享受厲家所帶給你們的任何福利,
你們不是在外地都有公司和生意嗎?我很期待,你們脫離厲家後,會引來多少競爭對手的衝擊?”
厲景琛的聲音沒有一點情緒起伏,好像失去他們,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而厲氏宗親們這些年過的太安逸了,正如厲景琛所說,他們在無形中享受了太多“厲家人”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就連競爭對手都畏懼他們三分。
但競爭對手畏懼的是他們嗎?
不,競爭對手真正畏懼的是他們身後,“厲家”這座龐然大物。
而操控這座龐然大物的,已經漸漸從厲元忠,變成了他們眼前的男人,厲景琛!
是他們沒有認清現實,把厲輕靈當成無足輕重的小輩拿捏,更甚至他們還想趁着厲元忠不在,挫一挫厲景琛的銳氣!
但,厲景琛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需要靠着厲元忠,才能站穩腳跟的青年了。
也不是六年前那個爲了亡妻一蹶不振的男人了。
他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厲家的家主!
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不容他人置喙!
這是第一次,厲元忠沒到場,便讓這些厲氏宗親們感到了鋪天蓋地的壓力!
他們若是敢反抗厲景琛,便會失去榮譽、身份、生意、乃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