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魏玉的位置時,董毅忍不住偏過眸,啞聲問道:“我哪裏得罪你了?”
他想不通,他和魏玉無冤無仇,魏玉爲什麼要害自己?
再說,他們的生意並沒有衝突,魏玉出於利益搞自己,根本說不過去。
魏玉從座位上直起身,懶聲道:“我只是在伸張正義。”
董毅脫口而出:“你一個開夜店的,跟我說伸張正義?我呸!”
魏玉聳了聳肩,語氣隨意:“你看,我不說你又死的不明不白,我說了你又不信。”
董毅當然不信!像魏玉這種沒有三觀廉恥的人,跟他董毅有什麼分別?
魏玉逼良爲娼的時候,他董毅還不知道在哪呢!
魏玉對此有些不爽,想當個好人可真難,他都把“魏公館”整改多少年了,結果在這些人眼中,他還是個開夜店的?
董毅面目猙獰的盯着他,忽然神經質的笑了下:“魏玉,你覺得你拍的視頻流傳出去後,被你那個懷有身孕的妻子看見了,不會受到刺激嗎?”
魏玉微微一笑:“不巧,我老婆就在現場。”
董毅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這時,旁聽席裏有人喊道:“警察同志,你們趕緊把董毅帶下去啊,萬一讓他傷到目擊證人怎麼樣?”
“是啊,如果沒有魏老闆犧牲小我的話,我們就無法認清董毅孤兒院的真面目了,你們警方一定要保護好他啊!”
董毅聽後只覺刺耳極了,不禁咬牙切齒道:“姓魏的,你明明跟我一樣黑心,憑什麼你卻能在這裏接受讚美?你就是個僞君子!”
魏玉微微一笑道:“想不通,就慢慢想去吧,祝你在執行死刑前想出來,好死個明白。”
聞言,董毅想撲上去活撕了他,卻被身後的警察強行押走了。
隨後,羅大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向衆人宣佈道:“庭審結束,大家可以回去了。”
旁聽席裏,陸晚晚說:“一審結束了。”
林煙問:“應該不用進行第二次開庭吧?”
厲景琛道:“不用了,一審證據確鑿,已經讓董毅無法翻身,接下來只需等待法院對他下達判決。”
林煙漂亮的柳葉眉微顰,不太放心的問:“那你們覺得,董毅會被判處死刑嗎?”
陸晚晚主觀臆斷道:“如果不判處死刑的話,怕是很難平息衆怒吧?”
厲景琛則客觀分析道:“剛纔的錄音大家都聽到了,有些孩子被董毅關在地下室活活餓死,他身上揹着人命,法院一定會對他判處死刑的。”
“那就好。”林菸嘴上不說,實則心裏卻有些擔心,萬一董毅結束漫漫的監獄生涯後,來找魏玉報仇怎麼辦?
此時聽完厲景琛的話,林煙立刻如釋重負的直起身,朝魏玉走去。
而魏玉正被旁聽席的人團團圍住,大家都很佩服他,說他冒着危險打入董毅孤兒院的內部,拯救了那些水深火熱的孩子,是個當之無愧的英雄!
說實話,魏玉有點懵,雖然平時聽慣了彩虹屁,但像今天這麼純粹的,卻幾乎沒有過。
魏玉立刻對周圍的人羣說:“不好意思,讓讓!”
等他擠出人羣,來到林煙身前時,只聽林煙笑着問道:“被人叫英雄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魏玉咧着嘴,滿心滿眼都是她:“老婆,我棒不棒?”
“棒!”林煙踮起腳尖,捧起魏玉的俊臉,在他的薄脣上親了親:“你是我們孩子的榜樣!”
見狀,周圍的人忍不住起鬨。
不過很快的,便有人注意到了厲景琛還沒離開,不禁打起了過去攀談的主意。
厲景琛比他們更快一步的說:“晚晚,跟我走!”
語畢,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轉身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誒……”陸晚晚一臉懵逼的被他拉着走。
等回過神時,她已經被厲景琛塞進了勞斯萊斯里,不由問道:“我爲什麼要跟着你走啊?”
厲景琛捨不得鬆開她的手,繼續握着它,道:“因爲我有話要問你。”
陸晚晚眨了眨眼,疑惑道:“什麼話啊?”
厲景琛問:“白卿落有沒有去找過你?”
陸晚晚道:“沒有啊,她去找你了嗎?”
“也沒有。”厲景琛道:“我聽厲元忠說,她現在無家可歸,不知跑到哪去了。”
陸晚晚奇怪道:“她不是有別墅嗎?怎麼會無家可歸的?”
厲景琛解釋道:“原本是的,可別墅已經被厲元忠轉手賣掉了,就在她住院的時候。”
陸晚晚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進展:“啊?你爺爺應該不缺錢吧?”
厲景琛搖搖頭,道:“這些年,厲元忠一直供她住,供她生活,其實都是爲了厲修齊,如今厲修齊選擇跟隨厲元忠,那白卿落便再也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可是這樣一來,白卿落不就兒子沒了,房子也沒了嗎?對了,她還爲了厲修齊割腕自殺過,結果卻什麼也沒得到,她會不會真的想不開啊?”
陸晚晚倒不是擔心白卿落,只是想到什麼,便問什麼了。
厲景琛嘴角劃開一絲冷笑,道:“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是捨不得死的,之所以敢自殺,也是因爲那天晚上,我的人守在她的房間外面,她知道自己一倒地,便會引起我的人注意。”
“原來是這樣啊。”厲景琛的話,解釋了白卿落自相矛盾的行爲,陸晚晚之前還納悶,白卿落敢爲了厲修齊自殺,說明愛慘了厲修齊,又怎麼捨得虐待這個孩子的?
厲景琛毫無感情起伏的說:“對她來說,厲修齊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厲元忠給她的一切,都是厲修齊帶來的,失去厲修齊,她便會失去曾經優越的生活,
所以她才選擇用自殺來做殊死一搏,沒準厲元忠心一軟,便會放厲修齊回到她的身邊,可她萬萬沒料到,厲修齊是自願離開她的。”
陸晚晚皺了皺眉:“那她現在計劃落空了,又流離失所,會不會把所有的錯都記在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