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轉過身時,正好和開門出來的厲景琛,撞了個正着。
厲景琛問:“你讓人盯着什麼?”
祕書傻眼道:“厲、厲總,您怎麼出來了?”
厲景琛面無表情的問:“現在是午休時間,我不能出來?”
祕書嘴角一抽:“……您當然可以。”
厲景琛隨即關心道:“晚晚的午餐,你都安排好了嗎?”
祕書道:“安排好了,您說少奶奶喜歡喫明匯居的菜,我就還在那家餐廳訂外賣。”
厲景琛“嗯”了聲後,目光尖銳的問:“所以,你讓人盯着什麼?”
怎麼問題又繞回來了?
他是說,還是不說啊?
不說的話,會被厲總當成商業間諜的吧?誰讓他用“讓人盯着”這麼容易被誤會的詞啊!
爲了自己的飯碗着想,祕書含淚出賣了陸晚晚的行蹤,和她現在正在見的男客人。
正當祕書等着厲景琛大發雷霆時,卻聽他沉聲道:“現在傅氏羣龍無首,很多重擔都落在了晚晚的身上。”
可跟少奶奶單獨喫飯的,據說是一個大帥哥喲。
祕書不敢直接這麼說,那跟送死沒分別:“厲總,您不擔心嗎?”
厲景琛心想,他怎麼可能不擔心?
晚晚可是還懷着他的孩子。
他們母子倆個,還有安安,他都擔心。
倏地,他道:“走吧。”
祕書看着厲景琛說話間,便越過了他,不禁追上去問:“厲總,我們去哪?”
厲景琛薄脣輕吐:“明匯居。”
他要去看看,晚晚有沒有又揹着他偷偷喝酒?
如果有,那麼這次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輕易饒她!
……
而此時,明匯居。
陸晚晚已經和時遇點完了餐,正把餐單遞給旁邊的前臺小哥。
時遇環顧了眼周圍的環境,笑笑着說:“陸小姐,今天中午讓你破費了。”
陸晚晚道:“時先生值得。”
時遇的笑容加深了些,他喜歡得到陸晚晚的重視。
片刻後,前臺小哥給他們上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然後便站在不遠處,一副隨時準備爲他們服務的模樣。
見時遇戴着手套,似乎不太方便倒茶,於是陸晚晚主動道:“我來吧。”
時遇一邊享受着她的煮水烹茶,一邊觀察着她瘦了一圈的小臉,“陸小姐,是不是傅總去了國外,你就喫不下飯了?”
陸晚晚擡起頭來,看向他:“什麼?”
“我是說,你都把自己餓瘦了,是沒有好好喫飯嗎?”
時遇盯着她因爲消瘦而越發清亮的明眸,問道。
“是嗎?”陸晚晚乾笑一聲:“我自己倒是沒感覺。”
下一秒,時遇道:“水滿了。”
陸晚晚低頭一看,見茶壺裏的水都快溢出來了,連忙端起來往茶盤裏倒掉一些。
趁着她有些手忙腳亂的時候,時遇問道:“傅總要出差多久?”
陸晚晚說:“我不知道。”
時遇挑了挑眉:“哦?你身爲他的太太,又是他的得力干將,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在一頓過後,陸晚晚接着說道:“我也想告訴你,傅朔確切的回國時間,但我又擔心會讓你空歡喜一場,所以還是等傅朔親口告訴你吧。”
她這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如果換做一般人,立刻就信了。
可偏偏時遇不是一般人。
他早前送給陸晚晚的那串佛珠裏面,裝了一個竊聽器。
隨後這串佛珠,被陸晚晚拿回名苑的房間裏放着。
從那以後,時遇便會時不時的監聽陸晚晚。
直到前幾日,陸晚晚的房間變得安靜的要命,再也沒有出現她的聲音。
時遇不禁懷疑,是傅朔搬家了?還是他那串佛珠裏的竊聽器沒電了?
爲了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時遇決定主動出擊,在今天一早打電話給傅朔。
結果傅朔說,他去國外出差了,和他的生意暫時交給陸晚晚處理。
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陸晚晚的聲音剛消失在名苑的房間裏,傅朔就去國外出差了?
該不會……這兩人是分居了吧?
這時,一杯香茗輕輕放到了時遇的眼前,拽回了他遊離的思緒:“時先生,請喝茶。”
時遇端起茶杯後,低頭看向杯中的倒影,只見澄清的茶水中,他的眉眼帶着堪稱愉悅的笑意。
如果陸晚晚真的和傅朔分居的話,那就太好了!
他會迫不及待的把完全暴露在外的陸晚晚擄走的!
時遇心中激盪,他等這一天,已經很多年了!
在把喝完的茶杯放下後,時遇擡起頭道:“對了陸小姐,其實我今天聯繫傅總,是想約他後天去看一個展覽會。”
陸晚晚愣了愣:“展覽會?”
時遇點點頭:“嗯,過兩天,S市有一個檀香製品展覽會,是一名臺灣的供應商來這舉辦的,所以我想問問傅總有沒有時間,沒想到他卻出差了,真是可惜。”
陸晚晚有些黯然道:“的確可惜。”
下一秒,時遇話鋒一轉:“不知陸小姐有沒有時間,代替傅總和我一起去開開眼界呢?”
“我……”
“之前我教給你的那些分辨真假僞劣檀香的方法,你還記得嗎?”
陸晚晚道:“記得的。”
時遇微笑着道:“那麼你現在缺少的就是實踐了,我想傅總應該也希望你能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好爲他更好的辦事吧?”
陸晚晚道:“能不能等我回去後,跟傅朔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一聽這話,時遇的心微微一沉。
難道他猜錯了?
陸晚晚和傅朔沒有分居?感情依舊如常?
面上,他則點點頭,大方道:“當然。”
陸晚晚見菜上的差不多了,於是道:“那我們動筷吧。”
前臺小哥將他們的對話聽在耳裏,發現他們就是普通的合作關係,正準備去彙報給老闆聽時,卻見餐廳正門口忽然走進一個俊美無雙的男人。
厲景琛的祕書在看到時遇後,立刻言道:“厲總,快看,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