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厲景琛怎麼樣了?
她看了眼手機,現在是早晨六點,算算時間,他就算趕下一趟航班,也差不多該回到S市了吧?
陸晚晚回眸,看了眼睡着的安安,接着從抽屜裏找出便利貼,寫上“媽咪出去買早餐”後,放在了安安的枕邊,便輕輕合上房門出門了。
……
陸晚晚下榻的酒店,離S市機場並不太遠,十幾分鐘的車程便到了。
她一下車,便立刻撥打了厲景琛的電話,結果系統卻一直提示該用戶關機。
這讓陸晚晚有些拿不定主意,厲景琛是還沒下飛機,還是出了什麼事?
不會的!如果厲景琛真出了什麼事,小夏一定會通知她的。
思及此,陸晚晚心下稍安,站在機場出口處等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原本冷清的機場,漸漸變得熱鬧起來。有前來送行的,有過來接機的,孤身一人的陸晚晚,看着那些抱在一起的人們,或依依惜別,或言笑晏晏,心中再次浮現起了焦躁不安感。
“小姐。”這時,一道磁性的男聲從她身邊響起。
陸晚晚驚喜的回過頭,卻見一名地勤正推着拖地機,禮貌的說道:“能麻煩您往旁邊讓讓嗎?我要打掃這裏。”
“抱歉。”陸晚晚臉上驚喜的笑容消失了,換了個地方站定後,胡思亂想道:“我當時是不是應該下車接他的?”
而不是任由厲景琛單獨行動,以至現在音訊全無。
正當陸晚晚喃喃自語時,她的背後忽然多出了一道男人的身影,男人深邃的目光蘊藏着笑意,微微俯下身在她耳邊道:“應該什麼?”
陸晚晚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來,朝出聲的男人看去!
見她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剛下飛機的男人有些不悅道:“不公平,對着地勤笑得那麼開心,見到我卻跟見了鬼一樣。”
那是因爲,她把地勤當成了他!
陸晚晚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在看到他本人後,化爲了一句:“厲景琛,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你怕什麼?怕我死了?”
陸晚晚眼眶一熱,用“你個烏鴉嘴”的責備眼神看着他。
見狀,厲景琛笑了起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語畢,他笑着將眼前的女人擁入了懷中。
剛纔,他遠遠的就看見了她,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他沒想到,晚晚會來給他接機。
他情不自禁的放慢了腳步,想要看看她的反應。
見她在被地勤搭話後,先是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再是變得失落,厲景琛明白過來什麼的,勾脣一笑。
陸晚晚在被他抱住時,餘光瞥見了他被劃了一刀的胳膊,面色頓時一緊:“你受傷了?!”
厲景琛循着她震驚的眼神,偏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無所謂道:“只是大衣破了道口子,不礙事的。”
“我看看!”陸晚晚給他檢查起來,見大衣和襯衫的同個地方都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只差一點,就要劃及皮膚了,她小臉一凝:“是傅母命人做的,對不對?”
“你爲什麼要去?”陸晚晚問出這一路以來的疑惑:“你明知那裏有危險在等着你,你爲什麼還要去!”
厲景琛輕聲道:“晚晚,我這是禮尚往來。”
陸晚晚有些激動道:“傅家哪來的禮?”
從傅家把她關在房間裏三天三夜,又把安安強行抱走,逼她簽下離婚協議,還勾結警方在半路設伏,傅家便一直沒有客氣過!
雖然很不願意在她面前承認另一個男人的好,但厲景琛還是客觀道:“至少,傅朔有。”
他一提起傅朔,陸晚晚便忍不住問道:“你送我們離開Y市前,說不想欠傅朔的,之後他便同意繼續接受楚墨的治療了,這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你都跟他說什麼了?“
厲景琛挑了挑眉:“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對話,你就別問了。”
陸晚晚氣結。
看來還真的跟他有關!
“你就告訴我吧!”陸晚晚拉住了他的袖口,搖了搖。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她和夏梔都無法做到的事,厲景琛是如何辦到的?
厲景琛看着她難得撒嬌的樣子,眯了眯眼後,道:“討好我,興許我一個高興,就告訴你了。”
“……”厲景琛,你大爺!
陸晚晚氣的撒開了他的袖子,轉身就走。
厲景琛若無其事的跟上去後,問:“安安呢?”
“在酒店睡着了。”
厲景琛嗓音一沉:“你讓我們的兒子睡酒店?”
陸晚晚還在鬱悶他的隱瞞,因此賭氣道:“厲總,請注意你的措辭,安安還不是你的兒子!”
厲景琛輕聲嗤笑:“一回來就過河拆橋?呵,女人。”
“……”早知道就不來接他了。
兩人在走到路邊後,陸晚晚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偏過頭問:“你有沒有讓家裏的司機來接你?”
厲景琛“唔”了聲後,道:“剛纔我在飛機上睡着了,還來不及通知他們。”
說着,厲景琛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開了機後看到了上面的未接來電:“晚晚,原來你給我打了這麼多通電話?”
他的聲音中含着歡愉,像是隻偷了腥的狐狸。
陸晚晚下意識的往車邊挪去:“我閒着無聊,隨便打的。”
厲景琛卻在輕笑一聲後,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麻煩陸小姐好人做到底,順便捎我一程?”
兩人在上車後,司機一邊打表,一邊問道:“兩位去哪?”
厲景琛有點懶洋洋的說道:“我們商量下。”
說着,他朝陸晚晚看去,道:“晚晚,我餓了。”
陸晚晚想起自己留在安安枕邊的便利貼,寫着她是出來買早餐的,於是道:“那我們先去喫早餐,再分道揚鑣。”
厲景琛自動忽略了她的後半句話,對司機道:“去‘一品軒’。”
陸晚晚沒說話,等於是默許了。
厲景琛和了和大衣後,靠在椅背上道:“我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