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想不開去百度啊,不知道一點小感冒,百度上都能寫成癌症晚期吶?”
楚墨打趣了句後,接着道:“你就像我剛纔這樣不停打岔,分散厲景琛的注意力,讓他不要一直陷在這件事裏。”
陸晚晚道:“可他剛纔一直不停的問我同一個問題,我要是繞不過去呢?”
楚墨道:“那你就把厲景琛當成你治療中心裏的小朋友一樣,直面他的問題,並耐心的去開解他,你會對治療中心的孩子們不耐煩嗎?不會吧。”
耐心的去開解厲景琛?
要知道,這是陸晚晚目前對厲景琛最缺乏的東西。
重逢至今,她對他是能躲就躲,躲不掉就敷衍他,敷衍不了就哄騙他,而他表面配合,但其實什麼都知道。
楚墨接着道:“如果厲景琛吼你的話,你別害怕,那是因爲他在你面前沒自信,只能靠大嗓門取勝了,明白嗎?”
……
一個小時後。
傭人來到沙發前,對陸晚晚說道:“大少奶奶,可以喫飯了。”
“嗯。”陸晚晚直起身,朝二樓看去:“我去叫他下來。”
傭人不放心道:“那大少奶奶千萬要當心,有什麼事的話,一定要喊我們!”
陸晚晚點點頭後,朝二樓走去,走到半路,又停下來,對傭人道:“你跟我一起上去,待會兒按照我說的做。”
傭人頷首:“是。”
片刻後,陸晚晚和傭人一起來到厲景琛的房門外。
陸晚晚衝傭人點點頭後,傭人立刻擡手,敲響了房門:“大少爺,可以喫飯了。”
見門沒開,傭人於是按照陸晚晚剛纔的交代,說了句:“大少爺,大少奶奶知道您不想看到她,所以她已經回去了,您就出來吧。”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猛地拉開!
“誰讓她離……”話還沒說完,就見陸晚晚正俏生生的站在房間外面。厲景琛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不由慍怒的瞪了傭人一眼。
傭人趕緊腳底抹油,開溜了。
陸晚晚看着他,問:“是你出來,還是我進去?”
此時的厲景琛褪去了一身西裝,換上了深色的浴袍,兩隻修長的手還在忙着打結,劉海溼噠噠的落在眉眼間,打落了些許陰影。
厲景琛冷着臉,看了她半響,才道:“你一個人騙我還不夠,現在還合起夥來騙我?”
見他又想關門自閉,陸晚晚連忙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浴袍。
厲景琛關門的動作一頓,他想吼她手不要了,卻在看到她那一小截白白嫩嫩的手指,像個小鉤子一樣掛在他的腰間後,心莫名的就軟了。
他甚至不敢往後退,生怕稍一用力,就會把它扯斷!
“放手。”他冷冰冰的說道。
“不放。”陸晚晚卻抓的更緊了,差點沒把他剛繫好的浴袍又給拽掉。
厲景琛於是乾脆將她的手拿開,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
“你真不理我啊?”陸晚晚泄了口氣,好像真的無計可施了:“那我真回去了?”
“行吧,那我走了。”陸晚晚作勢轉身,並說出了結束語:“哦對了,今天跟你相處的非常愉快。”
厲景琛在她身後,咬牙切齒道:“可我不愉快!”
陸晚晚找到了突破口,於是回過身問:“你爲什麼不愉快啊?”
“明知故問!”厲景琛丟下這句話後,轉身進屋,卻沒有再關門了。
陸晚晚跟着走了進去,道:“厲景琛,瞞着你讓人偷拍是我不對,但你硬說我是演的,我可不答應,我的演技要真這麼好,當年沈大哥就該讓我出道了。”
厲景琛背對着她,自嘲的笑了下,他現在是真的分不清,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陸晚晚輕聲試探道:“再說,我讓傅朔對我死心,不好嗎?”
厲景琛一下子回過身來,惡狠狠的盯着她:“重點是這個嗎?”
陸晚晚立刻道:“我今天真的跟你玩得很開心!但如果你再鬧彆扭的話,就不開心了……”
厲景琛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還是我讓你不開心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晚晚就跟在玩掃雷一樣的,避開每一個觸雷的可能性:“厲景琛,你帶我出去玩,是想讓我忘記傅朔,而我答應讓傅星的人來跟拍,是想讓傅朔忘了我,你我之間的想法,其實不謀而合,對吧?”
“詭辯。”話雖如此,但厲景琛其實已經接受了她的解釋。
剛纔在浴室裏,他用冷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細想晚晚做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讓傅朔對她死心。
這本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晚晚的出發點,卻是爲了讓傅朔不要糟蹋自己的身體,好好接受治療。
而傅朔,之所以糟蹋自己的身體,是因爲晚晚被傅氏分公司辭退了,他想讓晚晚重新回去上班。
這種相互掛念,爲彼此付出的情誼,就算是親人,也讓厲景琛感到深深的不悅!
“至於安安,他最近要期末考,如果你一直出現的話,會影響他的心態,你理解一下,好嗎?”
陸晚晚說完後,等着厲景琛的表態。
半響,他才說:“我知道了。”
就……這樣?
陸晚晚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於是試探道:“那我們下去喫飯吧?”
厲景琛閉了閉眼,默默告訴自己,該滿足現狀了。
換做以前,晚晚不可能會哄他。
如果他再不下臺階,她一定轉身就走。
思及此,他強壓下心中那病態的佔有慾,睜開眼睛道:“好。”
陸晚晚鬆了口氣後,去牽他的手。
結果一碰之下,才發現——
“你的手好涼!”
厲景琛淡淡道:“嗯,我洗了澡。”
陸晚晚感受着從他掌心傳來的涼意,明白過來什麼道:“大冬天的,你洗冷水澡,是想感冒嗎?”
厲景琛垂眸,道:“不這樣,頭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