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電視裏的新人,厲景琛倏地轉頭,對黎錦書道:“查一下,有沒有什麼女愛豆的選秀節目。”
黎錦書詫異的問:“厲總想幹什麼?”
厲景琛說:“等晚晚下次來厲氏集團的時候,我當面放給她看。”
“……”饒是冷靜如黎錦書,也忍不住在心裏說了聲“幼稚”。
不過面上,她還是應了聲:“好,我查查。”
片刻後,黎錦書放下手機,道:“厲總,今年確實有一檔女愛豆的選秀節目,叫‘夏日甜心’。”
夏日甜心?什麼破名字?
厲景琛不客氣的吐槽道:“現在是冬天。”
黎錦書解釋道:“因爲錄製的時候,是在夏天。”
厲景琛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黎錦書隨後問:“您要看看她們的定妝照嗎?”
“嗯。”厲景琛就着她的手機,看了起來。
而不管黎錦書的大拇指如何滑動,厲景琛的眼眸裏始終裝滿了冷淡,彷彿在說:就這?
“厲總對她們不滿意?”
厲景琛眼眸一眯,道:“就這些,你要我怎麼當着晚晚的面,誇的出口?”
“……”黎錦書拿回手機,自己看了眼,發現這些女愛豆青春又活潑,是厲總心裏只裝了晚晚一人,纔看誰都不順眼。
黎錦書建議道:“那要不,厲總自己舉辦一個選秀節目,選一些您誇得出口的?”
厲景琛不悅道:“我又不想選妃。”
黎錦書點頭:“嗯,您只是想跟心上人賭氣。”
“你說什麼?”
黎錦書聰明的搬救兵去了:“晚晚,你能過來一下嗎?”
陸晚晚抽空朝他們看來:“錦書,怎麼了?”
黎錦書找了個理由,想把她拐過來:“厲總他想喫水果了。”
“哦,那給你們呀。”陸晚晚拿起放在腿上的水果盤,朝厲景琛的方向遞去,眼睛則轉向了電視機。
見狀,厲景琛直接越過果盤,扣住了她的手腕,捏了捏。
陸晚晚不得不看向他:“嗯?怎麼了呢?”
“時間不早了。”厲景琛晃了晃腕錶,提醒道。
“啊,真的!6點了?”
陸晚晚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已經這麼晚了。
陸弘業飛快的說道:“都不許動啊,吃了晚飯再走!”
陸晚晚想了想,反正自己回去後也沒什麼事,便道:“好啊。”
厲景琛拉着她的手腕,不撒手:“晚晚,水果。”
陸晚晚順着手腕看過去:“不是給你了嗎?你倒是拿呀。”
厲景琛眸光一閃,道:“你餵我。”
陸弘業沒好氣的說:“厲景琛,你不要太過分!”
又不是殘廢,還要人喂?晚晚都沒餵過他!
見狀,黎錦書從陸晚晚手裏接過果盤,打起了圓場:“爸,厲總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看在黎錦書的面子上,陸弘業這纔沒說什麼。
他回過眸,問:“晚晚,你實話告訴爸,厲景琛是不是經常這樣耍流氓?”
年代不同,在厲景琛看來是夫妻情趣的事,到了陸弘業眼裏,卻成了耍流氓……
陸晚晚停頓了下後,不太自然的說:“……沒有。”
接下來,一有新人上臺表演,厲景琛就捏一下陸晚晚的手腕,弄得她動不動就分神,連他們表演了什麼都記不住。
當夜幕降臨,陸家上下樓的燈全部亮了起來。
一名傭人走過來,說道:“老爺,晚飯準備好了。”
正好,陸晚晚看完了節目,在伸了個懶腰後,她問:“爸,安安呢?”
陸弘業道:“不知道,我看他鑽進澤宇的房間後就沒出來過,估計是在午睡吧,要不就是跟澤宇在房間裏玩玩具。”
此時,陸澤宇的房間內。
安安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拼出了一條長長的“鐵路”和一輛“小火車”,在按下小火車底部的開關後,他把小火車放到了鐵路上面,小火車開始繞着鐵路呼啦啦的開了起來。
安安振臂一呼:“舅舅,我成功了!”
“哦,真棒。”陸澤宇的情緒卻不是那麼高昂。
他現在正因爲黎錦書來家裏住的事,而無心顧及其它。
安安已經習慣了,他低頭,把快要開出鐵路的車頭扭了回來,幫助小火車重新回到正軌。
看到這一幕的陸澤宇,有些出神的說:“如果人生也有回頭路就好了。”
安安擡起頭,問:“舅舅,你說什麼?”
陸澤宇回過神,道:“沒什麼,說了你也聽不懂。”
“舅舅還沒說,怎麼知道我聽不懂?”
“聽懂了又如何?小孩子的心思別那麼重。”
“叩叩叩——”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陸澤宇直起身後,前去開門。
入目的,是黎錦書的臉。
陸澤宇眼眸一沉,抱胸問道:“是你啊?有什麼事?”
黎錦書淡淡道:“乾爸讓我來喊你們下樓喫飯。”
陸澤宇冷笑了一聲:“喊的倒是順口。”
黎錦書點頭,因爲她在心裏練習了很多遍。
“總之,你不要喊我大哥,來噁心我就好。”
陸澤宇語畢,轉身對坐在地上的安安招手:“走了,出去喫飯。”
安安卻眼巴巴的問:“錦書姨媽,他走了嗎?”
黎錦書問:“你是指厲總嗎?”
安安想也不想的說:“還能有誰?”
“厲總還沒走,乾爸留他下來一起喫晚餐。”
隨着黎錦書話落,小火車再次被卡在了路上,這回,安安懶得再將它擺正了。
他“騰”的站起來,伸出手,對陸澤宇說:“舅舅,借我五十塊錢。”
陸澤宇挑了挑眉:“你要做什麼?”
安安乾脆利落道:“坐車,回家。”
“啪——”
陸澤宇直接給了他的手心一巴掌。
安安喫疼了下。
只聽陸澤宇說道:“當你舅舅是死人啊?我不會開車嗎?”
安安搓了搓手後,問:“舅舅,你的意思是……”
“我送你回去。”
反正這個家,有黎錦書在,他也不想待了!
……
最終,這對準備一起離家出走的舅甥,一下樓,就對上了陸晚晚的冷臉。
舅甥兩個齊齊心虛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