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他們的臉色,範海直接樂出聲了。
還好,他從一開始就採取觀望的態度,兩邊都不得罪,如果他幫着柳一輝父女爲虎作倀的話,那他現在的處境,就要跟他們父女差不多了。
要知道,穆總可是私下裏請陸晚晚喫飯的,誰知道他們私下裏都談了什麼?許是怎麼處置那些散播謠言的人呢!
會議室內,有消息靈通的,都不敢跟柳一輝走近。
但也有耳目閉塞的,反而拱着手,過來恭喜柳一輝:“柳副總,您來了,話說還是您向穆總推薦陸主管,去跟厲氏集團交涉的,您可真是慧眼識珠啊!”
柳一輝的臉陣青陣白的,因爲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嘲諷他,所以他只能乾笑一聲,便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爸——”柳純跟在他身後,顫巍巍的叫道。
柳一輝倏地回過頭,嚴肅道:“你去陸主管那兒,別跟着我。”
柳純不解的問:“爸,你爲什麼要讓我去她那邊?我就站你身後,不行嗎?”
柳一輝瞪她一眼:“你是策劃部的,跟着我算怎麼回事?要是被穆總看見了,還以爲我想給你當靠山,到時候連我都罰怎麼辦?”
柳純這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竟然連父親都保不住她了嗎?
“爸,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範叔叔和部門裏的人說,深水港灣最近沒有招商的打算的!”
她哪裏知道,手眼通天的父親,也有被錯誤消息誘導的時候。
“都怪那個跟爸說這話的人!如果不是他的話,我也不會……”不會跑去跟範海信誓旦旦的說,陸晚晚是個騙子!範海也就不會去跟穆總反映情況了!
見淚水在柳純的眼眶打轉,柳一輝狠心撇開臉,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快過去吧!”
範海坐在位置上,看好戲:“難得啊。”
陸晚晚正在整理文件,聞言,擡起頭問:“什麼難得?”
範海道:“難得柳副總對他女兒疾聲厲色啊,你剛來,還不知道他有多寵女兒吧?”
陸晚晚停頓了下後,才道:“略有耳聞。”
前陣子,柳一輝爲了女兒,把她叫去辦公室警告了一通,她聽不下去了,所以才借彈簧,回擊了柳一輝。
沒想到柳一輝,在後來開會時,公報私仇,故意向穆總舉薦她去和厲氏集團談品牌入駐,纔有了後來的這些事。
不過都過去了,她用實際行動,幫公司拿下了入駐合同,剩下的,就看穆總要怎麼做了。
“主管……”這時,柳純垂着腦袋,走到了陸晚晚身後,跟蚊子哼哼似的叫了一聲。
想到下一秒,就要看到陸晚晚洋洋得意的嘴臉,柳純就感到窒息。
下一秒,陸晚晚轉過臉來,淡淡的說:“這裏沒你的座位,你就跟小景一樣,先站着吧。”
柳純怔怔地看着陸晚晚的臉,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好像腦海中那個洋洋得意的“陸晚晚”,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但現實卻是,她一點都不瞭解陸晚晚是個什麼樣的人。
“……聽清了。”柳純木訥的應了聲後,去和小景並排站着了。
不久之後,穆總出現在了會議室。
衆人立刻各就各位。
穆總大步走到臺前,笑容滿面的說:“各位,在會議開始之前,我有個重大的好消息,要跟大家宣佈!”
底下的人,比他還要興奮:“穆總,您要說的,是不是跟厲氏集團順利簽約的事?”
穆總對此,並不是很意外:“原來你們都知道了?”
衆人道——
“這可是全公司的頭等大事,大家都關注着呢!”
“再說您請陸主管去喫飯的事,我們可都聽說了,說明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穆總點點頭,道:“那好,我就直說了,我們跟厲氏集團簽了爲期五年的合約,五年內,只要我們不搬,深水港灣就不趕,我們可以盡情的向世界展示我們的產品了!”
衆人聽後,都愣住了:“五、五年?”
他們只知道陸晚晚可能談成了,卻沒想到能讓公司入駐深水港灣這麼多年啊!
他們以爲,入駐時間最多一年,最短一個月,只要有一個展臺給他們,別說是旮旯角,就算是洗手間他們也願意入駐的。
柳一輝身軀一震後,猛地朝陸晚晚看去。
她到底是誰?!
這時,有人問道:“穆總,這五年的租金,一定不少吧?”
穆總道:“我們的租金只是那些國外品牌的三分之一,如果這樣我們還負擔不起的話,那也別去跟其它品牌競爭了,直接認輸就好了。”
衆人聞言,緩緩放下心來。
“好消息已經說完了,接下來我們來談一談,柳純的問題。”
穆總忽然收了笑,朝柳一輝看去,變臉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柳一輝,你的女兒之前在公司散播謠言,動搖軍心,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柳一輝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下後,站起來,低聲下氣道:“穆總,這件事是柳純不對,陸主管是她的領導,就由她全權處置好了。”
衆人投向他的視線,都變得微妙起來。
也有不知情的,正問:“怎麼了?柳副總不是第二大功臣嗎?”
有人嗤笑道:“什麼功臣啊?就一僞君子。”
那人問:“什麼意思啊?”
“柳一輝那天,當着衆人的面向穆總舉薦陸晚晚,結果他女兒扭頭就在公司散播謠言,說深水港灣近期沒有招商的打算,讓陸晚晚揹負騙子的罵名。”
那人奇道:“還有這種事?”
“最近公司都在等着看,到底陸晚晚是騙子,還是他柳一輝故意給人穿小鞋,這不就水落石出了?”
底下的人議論間,穆總正問:“柳一輝,你想將你的女兒,交給陸主管全權處理?”
“……沒錯。”雖然柳一輝心疼女兒,但卻不敢當衆保她了,免得落得個任人唯親的罵名,連累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