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遇淡淡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手下如實道:“是這樣的,警察說我違規停車,問我是不是車主。”
聞言,時遇轉而朝警察看去,淡聲道:“我就是車主。”
警察看着他,道:“你的司機違規停車,麻煩你出示一下身份證和駕駛證。”
時遇朝手下看了眼,只見手下搖了搖頭,暗示警察沒有查到車裏的槍械。
時遇這纔拿出身份證和駕駛證,遞到警察手裏。
警察在確認無誤後,給時遇開了張罰單,讓他按時去繳納。
時遇耐着性子,道:“下次我們會注意的。”
警察隨即上了警車,離開了。
等時遇的手下再次朝酒樓門口看去時,哪還有厲景琛和陸晚晚的影子。
他不禁低咒一聲:“這些條子可真礙事!我是爲了接您,纔開到路邊的,就停一下,也要罰款。”
最重要的是,妨礙了他射殺厲景琛和陸晚晚的計劃!
時遇擡頭,朝天上看去,面無表情道:“這說明,連老天都在幫厲景琛。”
“主子?”
“回去吧。”
時遇說着,坐進了車裏,並隨手把罰單丟到了一邊。
手下透過內視鏡瞄了眼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主子,陸晚晚是不是惹您不高興了?”
只聽時遇狠聲道:“以後,陸晚晚的事,不用再事事向我彙報了。”
從陸晚晚宣佈,她選擇厲景琛的那一刻開始,厲項臣便對她失望透頂了,甚至生出了“這隻獵物再一次沾上了其他獵人的味道”的嫌棄感。
丟掉是不可能丟掉的,畢竟他苦苦追尋了這麼久,但要讓他珍惜陸晚晚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只想狠狠玩弄後,再將她丟棄。
就像對當年的白卿落一樣。
手下一愣之下,心頭涌起了一陣狂喜,忙不迭的應道:“是,主子!”
……
陸晚晚渾然不知,她跟厲景琛在短短一分鐘內,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此時,她正被厲景琛安置在他的車內,氣氛異常安靜。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來到玖熙天地。
陸晚晚解開安全帶後,對他說道:“我不知道安安是怎麼跟你說的,但謝謝你送我回家,至於之前的那通電話,當時我也是在氣頭上,所以才那麼說的。”
陸晚晚見自己說完後,厲景琛還是眉眼不興的坐在原位,似乎並不打算說些什麼。
陸晚晚爲此,有些心累。
倒不是時遇的話動搖了她,而是對厲景琛的霸道行徑,感到些許無力。
原以爲,他今晚來接她,是爲了破冰。
如今看來,是她想多了。
那就……這樣吧。
陸晚晚心尖抽痛了下後,最終還是轉身,打開了車門。
殊不知,她一下車,厲景琛的臉色便變得尤其可怖!
就在陸晚晚快要步入小區大門的時候,厲景琛忽然追了上來,將她扯入懷中,死死的摟着她問,寒聲問道:“陸晚晚,你對我到底有沒有心?”
小區的保安看了他們一眼,在認出厲景琛後,便沒有多加理會了。
陸晚晚背對着他,聲音一顫:“你覺得……我沒有心?”
如果她對他沒有心的話,會當着傅朔合作商的面,坦言自己已經跟傅朔離婚了?然後看着他們露出惋惜的表情,聽着他們在她面前細數傅朔的優點?
如果她對他沒有心的話,會在他和時遇對峙的時候,站在他的身旁,讓時遇不要多管閒事?
要知道,時遇作爲傅朔的朋友,指不定現在怎麼看她呢?
水性楊花,亦或者是淫娃蕩婦?
她都認了,厲景琛卻還要質問她,還有沒有心?
陸晚晚扯了扯嘴角後,疲憊道:“厲景琛,就當是我太天真了,以爲我們還可以毫無芥蒂的接受彼此,但現在想來,這並不現實,我再婚過這件事,永遠是你心中的一根刺,讓你時時懷疑我不忠,對嗎?”
不是這樣的!厲景琛瞪着她的臉,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只是想要她的一個電話,僅此而已!
陸晚晚得不到他的迴應,難免心灰意冷,之前因爲賭氣而說出來的話,如今卻成了她的心裏話:“既然如此,那我們……分手吧。”
厲景琛一僵之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質問道:“分手,然後跟時遇在一起?”
陸晚晚被迫對上他冷酷的眉眼,其中有血絲在遊曳,她嘆了嘆:“厲景琛,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玩不起?”
一聽到分手,就拿她有別的男人了來說事?未免太惡劣了。
可厲景琛卻認定了,她今晚就是去跟時遇約會的,畢竟,兒子都告訴他了!
他心急如焚,面上卻呈現出一種冷澤來:“你不要裝了,厲懷安都跟我說了。”
她不會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參加商業晚宴時,看到“她”的來電有多驚喜!卻又在聽清是安安的聲音後有多失望。
陸晚晚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安安跟你說什麼了?”
厲景琛卻只盯着她,一字一頓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分手’兩個字收回去,我就當今晚的事沒發生過!”
見她不語,厲景琛眉眼間煩躁更重,又冷聲補充一句:“你想把那個小景帶在身邊,我也隨你!”
他已經彰顯了他的大方,她是不是也該說句軟話了?
陸晚晚眉心一動,卻又搖了搖頭:“你總是這樣。”
好似他的讓步,是一種對她的恩賜。
可是,她明明什麼都沒幹……
厲景琛眯起眼,抑制住心中的狂怒,問道:“這就是你的回答嗎?”
“是。”陸晚晚說着,別開了眼。
聞言,厲景琛的手指慢慢地鬆開了她的腰眼。
他放開她,攜着意欲發狂的怒火,轉身離開了。
……
屋內。
聽到開門聲的安安,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卻看到了陸晚晚流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