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松真厲害。”陸晚晚誇獎道。
憶松笑了笑後,說道:“院長給了我這麼好的資源,我一定不會浪費的。”
如果說一開始,憶松對陸晚晚還持有防備之心的話,那麼現在,在充分體驗過心理治療中心的生活後,他已經完全相信陸晚晚是一個不同於董毅的好人了。
他甚至從其他老師口中,得知了陸晚晚小時候的經歷,原來她被壞人綁架過,因此得了自閉症,還是前任院長治好她的。
怪不得,她對每個孩子都這麼有耐心,原來不是裝出來的假慈悲,而是感同身受啊……
沒辦法,憶松見過太多自詡是“大善人”,結果卻猥褻孩子的爛人了,他早就對大人們失去了信任,覺得他們虛僞噁心至極!
就算陸晚晚從董毅的孤兒院接管了他和欣蕊,怕也是爲了在社會中得到一個虛名吧?
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心理治療中心從未逼他做過一件自己不喜歡做的事,他就像這裏每一個普通小孩一樣,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不用再爲了一口喫的,上臺表演,供人取樂,他不用在睡覺的時候,擔心會被人送到誰的牀上,他甚至不用再去取悅大人了。
他在董毅孤兒院學到的“技能”,在這裏通通失效了。
他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逐漸適應着“新世界”的語言和規則。
可憶松卻很高興,自己重生了。
即便,他的內心深處偶爾還是會冒出自卑和陰暗,但他從未想過要去傷害這裏的老師和孩子,那把被他藏在枕頭底下用來防身的小刀,也被他交到了不小心被他劃傷手背的老師手裏。
也因此,憶鬆開始正視陸晚晚“院長”這個身份,而不再單純的把她視作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大人”。
憶松心思流轉間,只聽陸晚晚說道:“憶松,你把手擡起來我看看。”
憶松下意識地擡起自己的手。
陸晚晚摸了下他的手心,發現上面結了一層薄繭。
“看來,你確實很用功啊。”
“嗯。”
憶松見陸晚晚輕輕碰了下他的手心後,就收回了手,心想她是不想佔他的便宜嗎?
陸晚晚的確不想佔憶松的便宜。
她知道,憶松最恨什麼,他憎恨大人們的觸碰,那會讓他想起那些受盡折磨的過往。
所以,陸晚晚和治療中心的老師們,從來沒有去抱過他,親過他。
憶松垂下手後,問道:“院長,你要看我打槍嗎?”
陸晚晚沒忘了自己先答應了周沫談事了,於是道:“好啊,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處理一點事後,就來看你打槍,好麼?”
憶松定定的看着她:“那我們說好了。“
陸晚晚看着他那張比女孩還精緻的小臉,忍住摸一摸的衝動,剋制道:“嗯,說好了。”
……
待憶松走進練槍室後,周沫才震驚道:“這孩子的口齒,原來這麼伶俐啊?”
陸晚晚道:“憶松只是不愛說話,實際上,他的表達能力很強,也是第一個提出要拿去客人名單,來交換自由的孩子。”
陸晚晚清楚自己在憶松和欣蕊眼裏,恐怕就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大人”,他們討她的歡心,只是爲了在這裏更好的生存下去。
“沫姐,你誇張了。”
周沫卻道:“真的,我沒誇張!你不覺得他一口一個‘院長’叫你的樣子,很認真嗎?跟那些奶乎乎的小傢伙一點也不一樣!不僅如此,他還邀請你去看他打槍,就好像急着在你面前表現一樣!這也太可愛了吧!”
陸晚晚笑道:“沫姐,你不會是着了憶松的道?要化身變態阿姨吧?”
“你說什麼啊,我只是看到了這孩子未來長大後的魅力!”話雖如此,但周沫也感到了一絲詭異。
她居然在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身上,感受到了成年男人的魅力,這個孩子身上,究竟經歷過什麼樣的調教,纔會變成這樣的?
下一秒,陸晚晚的聲音響起:“沫姐,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
“嗯,對!”周沫這纔想起正事。
她拉着陸晚晚,快步走到教室門口,只見宗起正將小綿抱坐在膝蓋上,在紙上教她數學。
周沫站定後,輕聲問道:“晚晚,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和宗起什麼時候才能收養小綿?”
陸晚晚反問道:“你和宗起什麼時候結婚?”
周沫面上一紅:“晚晚,我跟你說正事呢!”
“我也跟你說正事呢,沫姐。”陸晚晚道:“我爲什麼從一開始就拒絕宗起,不讓他收養小綿,就是因爲他是男人,而小綿是個小女孩,我怕發生猥褻事件。”
周沫理解道:“這事,宗起已經告訴我了,所以,我決定跟宗起同居!這樣,有了我的監督,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你們打算同居了?”陸晚晚剛纔不過是隨口調侃了句,沒想到他們都發展到同居了!
周沫點點頭,道:“嗯,時間不等人嘛。”
不知道是不是陸晚晚錯覺,她從周沫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悲傷。
她想起了宗起的病,那副被輻射事故傷害的身體,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一股突如其來的愧疚,將陸晚晚籠罩其中:“沫姐,對不起……”
周沫朝她看來:“傻瓜,你道什麼歉?”
陸晚晚低聲道:“如果我不介紹你和宗起認識的話……”
周沫問道:“晚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喫虧啊?”
“我……”陸晚晚道:“我不知道。”
周沫一笑:“晚晚,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相反,我覺得幸運的是我,宗起是如此的優秀,如果不是不育的話,他的女朋友可能還輪不到我呢。”
陸晚晚心酸了下後,說道:“不,沫姐,你也是一名優秀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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