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狀，神經一下緊繃起來。
地靈之泉的泉眼是七劍宗開宗立派的根本，因爲除了地靈山之外，外面幾乎已經沒有地靈之泉的泉眼了，而地靈山雖然存在着地靈之泉的泉眼，但裏面的氣候、環境等一些外在外在因素，根本不適合人居住。
所以這口地靈之泉的泉眼，對七劍宗而言，至關重要，一旦出了問題，他們所有長老都有監管不力的責任。
而這時，秦磊的注意力也暫時從張凡身上移到了吳忠身上。
他皺了下眉頭，凝聲問道：“究竟什麼情況，趕緊說清楚，別墨跡。”
吳忠雖然不爽秦磊，也恨不得秦磊趕緊死，但秦磊的權利比他大，面對詢問，他不爽也只能乖乖回答。
於是，他把自己去到下面見到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包括張凡最後喝了一大口地靈之泉的事也被他說了出來。
兩分鐘後。
所有長老憤怒的瞪着張凡。
他們還以爲出什麼大事情了，原來搞出事情的人，居然是張凡！
王長老也皺了皺眉頭。
他的猜測果然是對的，一開始他猜想張凡可能和泉眼的狀況沾了點關係，只是他沒想到，這哪裏是沾了點關係？根本就是張凡弄出來的，張凡才是罪魁禍首。
“好你個張凡，你真是膽大妄爲啊，擅闖後山禁地就算了，居然還破壞泉眼，此乃死罪，你可知道？”秦磊厲聲喝問了一句後，立馬命令旁邊的長老把張凡拿下。
這時候，王長老站了出來，制止了兩位準備動手的長老。
秦磊見狀，冷笑道：“王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身爲刑罰堂的長老，難道你想要包庇這個觸犯門規，損壞泉眼的罪人嗎？”
頓了下。
秦磊根本不給王長老開口的機會，又道：“泉眼有多重要，你心裏比我更清楚，現在暫時還不知道泉眼的損壞程度，如果泉眼就此作廢，七劍宗會蒙受多大的損失，大家心知肚明，他犯了這麼嚴重的罪行，你敢包庇嗎？”
秦磊說完以後，一臉氣憤的看着王長老，實際上他現在一點也不生氣，他巴不得王長老真的站出來包庇張凡，到時候他可以連王長老的罪一併治了。
王長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氣憤不已的秦磊，說道：“秦長老，情況還沒了解清楚，等了解清楚以後再做定奪，急什麼？”
“這還不夠清楚嗎？難不成你連吳忠長老的話都不相信了？”秦磊反問道。
“我當然相信吳忠長老，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最好了解清楚一點，即便到時候真的定罪，張凡也無話可說不是嗎？”
“哼，浪費時間。”秦磊話音落下就不再多說什麼，顯然，他已經默許了讓王長老更深入的瞭解一下情況。
實際上他自己也知道，想這麼快就把罪定下來，幾乎不太可能，他剛纔也只是想嘗試一下而已，畢竟他太想讓張凡死了。
可是王長老不會讓他一個人決定的，這點他很清楚，所以默許王長老了解具體情況，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秦磊不說話了，王長老這纔看向張凡，問道：“張凡，你怎麼會闖入後山禁地，又跑到下面去了？”
張凡一直沒出聲，即便當秦磊說他犯下死罪的時候，他也沒出聲辯解什麼，事實上，他的確是做了有損泉眼的事情，不過他可不打算坐以待斃，如果七劍宗真的要拿這件事情來處死他，他肯定會想辦法逃走。
“找我？”
王長老愣了一下，他問張凡：“找我做什麼？”
“我想知道，爲什麼罰林東師兄，他因誰而受罰。”張凡平靜的問道。
聽到張凡這麼問，王長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秦磊。
張凡捕捉到王長老這個小動作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只是，他在等王長老告訴他，驗證他心中的猜測。
“林東因爲違抗長老命令，觸犯了門規，所以纔會受罰。”王長老回道。
“那他是違抗了哪一位長老的命令呢？”張凡又問。
這個問題，本來王長老可以回答，可是他又答應了林東不告訴張凡，於是有些爲難道：“你就不要追問了，這事已經過去了，林東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再追究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倒是你，找我去刑罰堂即可，你怎麼會來後山找我？”
張凡沒有回答王長老的問話，而是咬着剛纔的問題不放，又重複問了一遍。
王長老皺了皺眉頭，他看得出來，張凡追問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或者是想替林東抱打不平，但弟子就是弟子，長老就是長老，弟子和長老，差距不僅僅只是一個稱呼那麼簡單，還有權利、地位、修爲等等。
張凡死咬着不放，難不成他還能替林東報仇不成？
別說沒這個實力，就算有，弟子也不能對長老動手，那是大不敬之罪。
另外還有林東的懇求。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看，他都不可能告訴張凡答案。
然而。
張凡見他不說話，目光直接移到了秦磊身上，問道：“秦長老，林東師兄受罰這事，和您有關吧？”
旁邊的王長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張凡居然會直接問秦磊，他扭頭看向秦磊，想看秦磊如何作答。
與此同時，秦磊也是愣了一下，他也沒想到張凡會問自己。
不過問了就問了，他不在乎，當即就大方的點頭承認道：“確實與我有關，他違抗我的命令，觸犯門規，受罰是理所應當之事，怎麼，你有意見嗎？”
面對秦磊的反問，張凡不急不躁，不答反問道：“那請問秦長老，林東師兄爲何會違抗您的命令呢？”
秦磊輕輕一笑，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又何妨？”
隨後，秦磊把過程說了一下，當然，他可沒有說自己的目的，只是說林東違抗他命令的一個大概的過程。
其他人聽了以後，覺得這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啊，就是弟子單純的違抗長老的命令，而且大家都知道，林東之前代管宗門職務之時，一直都與秦磊不和，現在職權落在了秦磊手上，秦磊找機會報復也在預料之中。
這隻能說明秦磊這個人睚眥必報，喜歡公報私仇，濫用職權，但知道是一碼事，沒證據又是另外一碼事。
然而，張凡卻突然攥緊了拳頭。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
林東真的是爲了幫他護法，纔不得已違抗了秦磊的命令。
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