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正因爲是這樣，所以他的反應纔會有點大，拿在手裏的筷子都嚇掉了。
“你認真的？”
愣怔過後，張凡輕輕皺眉，問道。
沐如雪非常認真的點點頭道：“我很認真，沒有開玩笑。”
“別鬧了，這要讓你父親知道，不得拿鞭子抽死我啊？”張凡撿起掉了的筷子，然後繼續吃了起來。
“我不要名分，如果你不想和我生兒育女，我也可以接受，甚至，在你妻女面前，你可以說我是朋友，不需要公開我們的關係，這樣你不用爲難了。”沐如雪說道。
聞言，張凡更疑惑了，這得多愚蠢的女人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甚至還幫他考慮好了妻女的問題。
一個正常女人都做不到的事，他相信沐如雪肯定也做不到，但是沐如雪的樣子又不像是跟他開玩笑，他猜測，沐如雪肯定有着他不知道的目的。
“我還以爲這頓飯是鴻門宴，結果讓我很意外，說說吧，你到底有何目的。”張凡說道。
“目的？”沐如雪愣了一下，搖頭道：“我沒有什麼目的。”
“沒有目的你會心甘情願的給我當二奶？”張凡問道。
聞言，沐如雪臉色微微一變，說道：“能不能別說的這麼難聽？什麼二奶，我喜歡你，我想陪在你身邊，爲此我可以做出一些相應的犧牲，就是這麼簡單。”
“真要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那就真的是見鬼了。”張凡一臉不信。
他又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小青年，什麼都沒有經歷過，被漂亮女人幾句好聽的話就哄的整個人不知所云飄飄然了。
沐如雪已經足夠漂亮了，但是想讓他迷失自我，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我說真話你又不相信。”沐如雪又端起酒杯喝了一杯，喝完又重新滿上。
這可不是啤酒，而是泡酒，度數很高，不用內氣的輔助下，很容易就醉了，沐如雪的臉，比剛纔紅潤多了，眼神也有點小飄了。
她拉近了和張凡之間的距離，張凡瞬間感受到一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來，說實話，如果沐如雪的心思非常單純，只是像嘴上說的那樣，不求任何，只求陪着他，他肯定不會辜負老婆，但是誰都樂意和一位美女喫飯。
只可惜，沐如雪的目的一點也不單純，只是他暫時還不知道沐如雪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對了。
張凡忽然反應過來，沐如雪這麼做，會不會是...想讓他背叛大長老，然後站在她父親這邊？
極有可能是這樣。
她看了眼沐如雪，直言問道：“你做這麼大的犧牲，是爲了宗主吧？”
沐如雪一聽，先是猶豫了一下，緊接着便馬上搖頭道：“我沒有爲了誰，我是爲了我自己。”
“爲了你自己？”
“嗯，其實之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只不過那時候我不想和妹妹搶。”
“你之前就喜歡我了？”張凡突然覺得很想笑，不過他憋住了。
他想看看沐如雪還能怎麼繼續往下編理由找藉口。
“對。”
“那你之前不說，現在又說？”
“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之前我不想和妹妹搶，只要她幸福，我自己過的幸不幸福一點也不重要。”
“那爲什麼現在又想搶了？”
“因爲我想明白了。”
“明白什麼？”張凡繼續問道。
“幸福需要自己爭取，而不是等待別人施捨，雖然你已經有了妻女了，但是我覺得，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沐如雪又主動的拉近了一些距離，此刻她和張凡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一拳了。
再挪近的話，兩人就要挨着坐在一起了。
張凡沒有刻意的挪開，而是放下筷子，然後一臉笑意的看着沐如雪，說道：“你確定你真的喜歡我？”
“我非常確定。”沐如雪點點頭。
“看着我。”
沐如雪沒有反應。
“你看都不敢看着我，還說喜歡我？”張凡心裏一陣暗笑，他相信，沐如雪所說的這些，全部都是騙人的，目的就是想騙取他的信任，然後好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沐如雪撒謊，只要近距離對視，他就能識破沐如雪的謊言。
而沐如雪不敢與他對視，這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然而。
下一秒，沐如雪卻慢慢的把目光轉了過來，然後和他對視着。
張凡沒有說話，就這麼盯着沐如雪的眼睛看。
一般人撒謊，眼神對視的時候，因爲心虛的緣故，所以眼神會閃爍，目光不夠堅定，甚至對視的時候心裏就會很虛，下意識的就想趕緊把目光移走，害怕會被對方識破自己的謊言。
但是沐如雪的目光卻異常堅定，堅定之中又略帶着一絲羞澀，並且眼神沒有任何閃爍的跡象。
半分鐘後。
張凡懵了。
他以爲能一眼就識破沐如雪的謊言和蹩腳的演技，結果盯了足足半分鐘，他在沐如雪的眼睛裏，看不到一丁點撒謊的跡象，反而...反而看到了發自內心的喜歡和愛意。
沐如雪的眼神中略帶着一點點羞澀，實在是太真實了，如果這是沐如雪故意僞裝出來的，他承認，這僞裝實在是太完美了，把一切的細節全部都僞裝到位了，這樣的演技，被騙他也認了，但問題是，他不相信沐如雪是真的喜歡自己。
一定有目的的。
“你從我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麼？”沐如雪問道。
“看到了你對我的喜歡。”張凡直接把自己看到的事實說了出來。
“你覺得是真的嗎？”沐如雪問道。
“假的。”張凡平靜道。
“你騙人！”
沐如雪忽然把臉往張凡臉上湊，兩人的臉瞬間湊到一起，幾乎貼上了，堅定中帶着羞澀的眼神，紅潤的俏臉，芬芳的氣息，以及她那怦怦直跳的心，這一切都在透露着一個信息，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情感，絕對不是弄虛作假。
而張凡之所以說假的，其實就是想詐沐如雪，讓沐如雪自己承認，但實際上，通過他的仔細觀察，他得出一個答案。
沐如雪是真情流露。
“張凡。”
沐如雪輕輕的喊了一聲，嘴裏吐出來的氣息，全部撲打在張凡的臉上。
“嗯？”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