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的神色有些灰暗,像是陷入這種情緒裏,久久都不能自拔。
零零嘆了一口氣,所以他們纔會讓一些宿主清理記憶,不然就算去下個世界做任務,也會有影響的。
沈明軒雖然掌控欲控制慾強,但是對宿主還是挺好的。雖然這個男人骨子裏是壞的,但是卻捨不得讓宿主受到委屈。看看寧家的下場就知道了,寧父跪在門外大半天,求着沈家饒過他們,也沒有一點的動容,更別說他那種狠厲的手段。
沈明軒都是冷心冷情的,他是個商場老狐狸,也是薄情之人。唯一的深情,全部都給了宿主。
零零說:“宿主,你沒事吧。”
寧書搖搖頭,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蹲下去,開口道:“我緩緩就好了。”
只是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難受的有些呼吸不過來。
他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對零零說:“等任務完成以後,能把這段記憶還給我嗎?”
寧書覺得自己是捨不得忘記沈先生的。
就算是以回憶的姿態。
零零說:“當然可以噠!宿主!”它猶豫地問了問:“宿主要不要也要前面的記憶?”
寧書有些疑惑地問:“前面的?”
零零連忙道:“宿主確定只要這段記憶嗎?”
寧書點了點頭,開口道:“因爲這是我跟沈先生珍貴的回憶。”他有點羞澀道:“我沒談過戀愛,沈先生是我唯一的愛人。”
零零:“其實....宿主....”
其實你在面前也談了好幾個!
但是零零不能說,它怕說了宿主會接受不了,只好含淚地把話給嚥了下去。
.......
少年抓着地下人的腦袋,脣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怎麼現在不給老子叫了。”他微垂着眼眸,裏邊是冰冷的神色,薄脣微張:“廢物就是廢物。”
被他壓制的男生粗紅着脖子,臉色露出一點痛苦的神情。
突然從身上拿出一把刀,刺了過來。
少年的眼中滑過一抹刀光,他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手上還是被劃了一道傷痕。看上去足足有幾釐米,鮮血爭先恐後的流了出來。
滴落在地面上。
他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恐怖起來,精緻的面容上,逐漸染上一絲晦暗不明的色彩。
原本躺在地上的幾個人見狀,心裏也瞬間有了幾分慫意,尤其是帶刀的那個男生,險些握不住刀。
江柏有多瘋他們是知道的,但總有幾個人不信邪。而現在,他們隱隱感受到了一絲懼意。
少年像是感受不到手上的傷口一樣,一步步朝着對方走去。
明明是精緻完美的五官,在幾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修羅一樣。
江柏直接伸手,抓住對方的手,在人口中發出淒厲的叫聲後,神色漠然的踩了上去,幾乎要將人的手指骨都給踩斷了,脣角勾勒出沒什麼溫度的弧度,低聲的彷彿惡魔地低語:“繼續叫。”
黃昏時分。
少年從巷子裏走出來,衣服上沾了鮮血。手上也流着鮮紅的血液,卻渾然不在意。他身材修長,個子高挑,五官桀驁不馴,精緻俊美,尤其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好像能勾魂一樣。
再加上身上不好惹的氣息,縱使容貌出色,路過的行人看到他渾身帶血的樣子,還是不由自主的避開了。
江柏也不在意,路過衚衕的時候,靠在牆上,微低着頭,單手打着打火機,點燃,抽了一根菸。
薄脣咬着香菸。
修長的手指夾着,氤氳繚繞,模糊了他的五官。
江柏皺眉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血,已經慢慢蜿蜒,順着指尖滑落下去,他甩了甩手指,口中發出一聲嘖。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起初少年並不在意。
直到一道陰影落下的時候,他才擡起了臉。
男生逆着光。
看不清他的臉。
看上去一米七幾左右。
江柏直接對人吐出一個字:“滾。”
“江同學。”
男生開口道,走了過來。
江柏這纔看清了對方的模樣,脣紅齒白,俊秀的麪皮看上去白皙的過分。
對方似乎有些喫驚他手上的傷口,目不轉睛地盯了過來。
江柏有些不善道:“我叫你滾,聽到了嗎?”
他注意到對方身上穿的也是一中的校服,但是江柏搜索了一下腦海中,發現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男生開口道:“我是你的同班同學。”
“我叫寧書。”
江柏不記得有這個人,他盯着人,像是一頭獅子一樣,氣息變得有些危險起來:“你滾不滾?我再說一遍。”
寧書微愣了一下。
他有點無措。
他並不擅長應付這種脾氣很差很兇看起來不好相處的人,他垂着眼眸,盯着少年的手。
那裏被刀給劃了一下。
露出一點泛白的顏色。
傷口有些重。
寧書猶豫,他覺得自己強行留下來,可能並不會刷到什麼好感。但也許是人的性子使然,就算刷不到好感。
他覺得自己也不應該就這樣走。
男生從揹包裏拿出東西,開口道:“我幫你包紮吧。”
江柏冷笑了一聲,他冷眼看着面前的男生拿出消毒水之類的東西,咬着菸屁股,垂着眼眸道:“你聽不懂人話嗎?”
寧書擡起臉,看了過去,開口道:“你的傷口如果現在不處理,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他用強調的語氣道。
然後開始爲人處理着手上的傷口。
寧書還是有點忐忑的,他知道江柏的風評。一中的校霸,誰也不敢惹。
他伸過去的手有點顫抖。
但還是鼓起勇氣,抓了過去、
少年的手被他抓了過來。
江柏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中沒有什麼神情。
冰冷,沒有溫度。
尋常人早就被他給嚇走了。
但是寧書沒有。
他應該慶幸原主身上帶了這些醫療用品,所以這會兒才能用上。
江柏不說話,任由着男生在他手上處理的。
他在打量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