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眸色微沉,眼底略過一絲陰戾。
臉色難看到極致,盯了過來,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中滲透出來:“別、動、他。”
綁匪頭見他不像電話中那般遊刃有餘,露破綻,不由得冷笑一聲:“江少是個情種啊,何必一開始跟我們耍花招呢。”
江柏盯着他,眼底的眼神黑沉:“九千萬我給你們。”
綁匪們時時刻刻盯着這小子的舉動,稍微有些不對,便手中的槍離寧書的腦袋近一些:“江少,你現在跟我們談判是不是有有些太晚了?”
“九千萬可不止平息我們被戲弄的憤怒。”
少年的桃花眼盯着男生,眼珠子未曾離過一分,脣線緊繃着:“你們要多少,我都可以給。”
“江少就是痛快,我喜歡跟痛快人合作。”
綁匪頭收起三分笑意,出聲道:“五個億,怎麼樣,江少,用五個億換你跟你小情人兩條人命,還算值得吧。”
寧書微抿脣。
這羣人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一點。
而且這些人無論得到多少錢,都未必會放過他們。
他盯着少年,眼中渴求地看着。
“江柏,別答應。”
寧書試圖讓江柏能夠猜測到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橢圓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人。
低聲道:“別答應他們。”
綁匪頭脣邊的笑意變淡,看了一眼男生,微眯了一下眼睛。
“成交。”
少年的聲音傳了過來。
江柏看着兩人,淡淡道:“五個億,說好的,不能反悔,我要你們先放他出去。”
綁匪頭哼笑一聲說:“這大概不能,江少,我們要等看見錢了,才能放了你的小情人,你說是嗎?”
江柏眼底泛冷:“我說五個億,就一分錢不會少給你們。”
“這可不一定吧。”綁匪頭臉色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就算你是江仁唯一的親生兒子,你能保證拿出五個億出來,並且讓我們全身而退?”
少年眸色冷淡地看着他:“爲什麼不能,我有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綁匪頭:“跟爽快人說話,就是痛快。”
他眼底滑過一抹陰狠:“不像你父親,做生意到趕盡殺絕的地步,將來你可不能像他這樣,得罪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他沒有把剩下的話語說出來。
江仁這個兒子,有沒有未來還不一定。
江柏沒接他的話,跟地上的男生對視着:“別動他,否則這個錢,你們一分錢都別想拿到手。”
寧書看着少年眼中壓抑的情緒,那雙桃花眼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溢出來。
他的鼻頭不免有些泛酸。
近乎有些失神地看着對方,神情有些呆。
但是綁匪很快就打斷了他們的對視,綁匪頭將藏在鞋間的刀貼到男生的臉上。
江柏神色可怖地盯着人,像是要喫人一樣。
綁匪頭像是發現樂趣一樣,他道:“江少,原來你這麼重視這個小情人,你們江家也有心啊,原來血也是熱的?”
江柏眼眸深處隱隱泛出一點血色,拳頭微微握緊,聲音越發的低沉:“你想怎麼樣?”
綁匪頭冷笑一聲:“江少既然這麼寶貝這個小情人,也不想看見他身上少了什麼東西吧,江少之前在電話裏百般戲弄我們,至少也要讓我們找個出氣的玩意。”
他的刀貼着人的皮膚上,寧書喉嚨微動,有些乾澀地看着少年。
江柏臉色陰沉地看着人,目光不善。
綁匪頭出聲道:“要不這樣,江少替他受了,怎麼樣?”
“畢竟這麼細白嫩肉,傷着了,江少也會心疼吧。”
寧書露出一個錯愕的神情,他腦袋中響起先前這些人說過對付江柏的話,只覺得渾身發冷,血液冰涼。
他喉嚨乾澀地盯着對面的少年,企圖江柏就這樣不管他算了。
“你們想讓我怎麼做?”江柏出聲道。
綁匪頭有點詫異,隨即眼中浮現一點譏諷的神情,把刀扔了過去,他倒是不怕這小子會耍花招,畢竟槍指着這個小子的腦袋呢。
“江少,我們也沒想怎麼着,就是想讓你捅自己身上三刀,怎麼樣?”
寧書死死地看了過去,眼眸中帶着一點祈求。
出聲道:“江柏,你不用管我。”
他的心彷彿懸在了刀尖上,看着少年將利器給撿了起來,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綁匪將抵在腦袋上的槍又近了一點。
看着少年道:“江少,動作快點,不然出血的人,可就不是您了。”
江柏瞳眸微縮,握着的刀往前進了一寸,毫不猶豫的朝着自己的腿上捅了一刀。
那鮮血汨汨的出來,沾染了白刀子。
少年面無表情,神色有些蒼白,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了過來。
寧書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出來。
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用你管我...”
聲音嘶啞的有些難聽。
寧書仿若未聞,他盯着少年的傷口,不免開始覺得後悔。
他要是乖乖在那等着江柏,事情會不會變得不一樣。
“還有兩刀呢,江少。”綁匪盯着少年果斷的動作,神色越發的陰沉:“江少可不能只兼顧一個地方....”
江柏神情冰冷地盯着他,握着的刀從腿上抽出。
精緻漂亮的面容無端生出幾分妖治。
眼眸黑沉的嚇人。
下一刻。
寧書只聽到一聲噗嗤。
他瞳眸收縮。
看着少年往自己腹部上捅的那一刀。
綁匪看身下的小子像是瘋了一樣掙扎起來,想要向前爬去,就連腦袋上的槍都不顧了。
不由得將人扯了回來,冷聲道:“江少,還有一刀。”
他們這樣無非就是把江柏當做一個樂趣,三刀不過是開胃菜。
寧書看着江柏染血的衣服,他哆嗦着嘴脣,眼眸微紅。
江柏臉色蒼白,眼眸黑沉沉地看了過來。
他手中還握着那把刀,喉嚨卻是微滑動了一下,血色盡失去。
他肚子上的血都隨着刀滴落下來,染紅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