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都沒懂自家主子是什麼意思,但顧琉又催了一下,她們兩個就只好去了。

    顧琉叫住了沾畫,“素語去就行了,你去拿了紙筆來,我要寫和離書。”

    這下饒是一直沒有開口的沾畫也慌了些許,“夫人,當真要寫?”

    “不當真?還能當假不成?”

    她之前把話放在哪兒了,既然陳世延還敢抱回去,就是不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兒,要是不寫這封和離書,更是讓陳世延覺得她是可以隨意搓圓揉扁的。

    沾畫拿來了紙墨,顧琉舔好了筆,提筆寫了一頁有理有據地和離書。

    雖然劇本她還沒有詳細地翻過,但有些東西是一直印在身體的記憶裏的,哪怕不用看也能知道。這些年來陳世延做得過分的事情,都會有人一筆一筆地記着。

    正是這一筆一筆地記,才讓楚玉蓮最終無法忍受下去,產生了願望。

    楚玉蓮是大家閨秀,就算是小時候頑劣,卻依然能靠着肌肉的記憶寫出一筆上好的蠅頭小楷,彰顯大家風範。

    她又是武將世家出身,顧琉覺得還是要把這事兒辦得漂亮一些,才能對得起楚玉蓮的這一輩子,也才能不給本家丟臉。

    “便就是這樣了,等素語回來了吧。”顧琉擱下筆,回了屋裏小憩。

    她風寒還沒好,多少有些嗜睡,能逮着個休息的工夫就多休息一會兒。

    等過了幾天,顧琉的風寒好了,整個人都生龍活虎了起來,正在院子跟沾畫素語兩人玩鍵子的時候,聽得有人氣沖沖地闖了進來,啪地把一本書扔在了她的面前。

    “你還要不要臉了!”陳世延扔下的那本書上畫的,可謂是活色生香。

    那正是那天顧琉叫素語出去找先生做的事情,她叫先生來畫了話本子,畫上溫潤如玉的公子抱着溼身的女子,多好的一副郎情妾意的。

    可惜的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那畫上畫的,正是陳家的公子陳世延和楚家那位庶出的女兒。

    楚玉晗和楚玉蓮長得並不像,而這三人之間的事情本就有些風雨,被這麼一推,更是讓這件事兒徹底傳遍了大街小巷,到處都在講這家人的事情,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兒。

    “我有什麼不要臉的?”顧琉走過去撿起那副畫,嘖嘖稱奇,“這畫是真的不錯,不正是把夫君那日英雄救美的場面一五一十地畫了出來了,夫君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你!”陳世延指着顧琉,氣得在原地跺腳,“那是你的妹妹,你不嫌難看,我還嫌難看,這傳出去了,難道你們楚家的臉就好放了麼!”

    顧琉對此沒什麼感覺,“怎麼的,她行爲不檢點,還要扯上我們楚家所有的女兒都要給她陪葬一起去跳護城河麼?怎麼,她現在知道急了,那你們兩個沒名沒分的時候摟摟抱抱在一起,怎麼就不着急了呢?怎麼就沒想過會有今天這麼一遭呢?”

    顧琉叫素語把玩的東西收起來,又說:“我告訴你陳世延,你別以爲我以前多喜歡你,就真的什麼都能忍。你們兩個人無名無份,最後丟人的又不止我一個,楚玉晗待字閨中不知廉恥與外男相會,摟摟抱抱不成體統,這件事兒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你這樣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陳世延壓低了聲音,他真是沒想到楚玉蓮瘋起來竟然能有這個樣子,“你是真的瘋了?瘋到爲了引起我的注意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

    顧琉倒是一身輕鬆,沒什麼反應的挑了個石凳坐下了,還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甚至還推給了陳世延一杯,“我能有事什麼好處?我早說了啊,你要抱她走,那我們就和離。”

    她給沾畫使了個眼色,沾畫便到裏面去拿了盒子出來,正是前兩天顧琉寫的那封和離書。

    她把盛着和離書的托盤往陳世延的面前一推,“和離書,簽了字按了手印,以後咱倆誰也別打擾誰了,你願意跟哪個鶯鶯燕燕甜甜蜜蜜都可以,保證以後再也沒人說閒話。”

    “你做夢!”陳世延看見那封和離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憤怒地掀翻了那個托盤,拂袖而去,在離開之前還給看門的護院下了禁足令,“讓她在這個院子裏好好想想,閉門思過,作爲一個主母該怎麼做!如此小心眼,怎麼配做主母,這也能叫嫡出的小姐?”

    他話裏話外都是暗諷顧琉不如楚玉晗一個庶出的,但是顧琉對此沒什麼興趣。

    “就知道和離沒這麼簡單,不過也夠鬧一鬧的,等過些日子我再找些別的源頭就是了。”顧琉看着被掀翻在地上的和離書,薄薄的紙張被茶水浸溼,已經沒了樣子,“算了,反正這封寫得也不好,那就再給他添一樣罪名。”

    她沒有那個閒工夫把時間放在陳世延的身上太久,這兩天爲了準備這件事兒都沒能好好的看劇本。

    正好趁着不能出門的時候,顧琉把系統給她的完整劇情都疏離了一遍,“把這本書裏所有的男人都給我挑出來,不管是有好感的還是沒好感的,都要。”

    “啊?那門口賣糖葫蘆的大爺也要麼?”

    “你別逼我罵你。”

    “得了!”系統立刻幫顧琉進行了篩選,一個一個地念給了顧琉。

    顧琉心裏想的都是離開上一個世界的時候,顧鄴成說出的那句話。

    會不會這幾個世界裏對她有好感的人,其實都是一個人?也許是其他的快穿者也說不定,但是他好像是沒有記憶地在輪迴,而不像自己手握劇本,什麼都知道的樣子。

    但她決心要在這個世界裏把那個人找出來,來驗證自己的猜想。

    等着系統一個一個念過去的時候,顧琉突然叫了停,“這個叫什麼?龍澈鈺的,展開講講。”

    龍澈鈺,先帝最小的兒子,也就是被楚玉蓮退婚的那位,看來看去是跟楚玉蓮除了陳世延之外關係最大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的設定給了顧琉一種心動的感覺,“我覺得就是他了。”

    然而系統卻撓了撓頭,“可他只是個路人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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