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大鬍子,面容兇狠,目光也往外凸,簡直是李逵的縮板,卻沒有李逵那般霸氣勇猛,不過是善於心計罷了。
爲了解氣,顧琉先是踹去一腳,“少廢話,前面就是南臨,你若是聽話便饒你一條命,若是非要跟閻王恩恩愛愛我現在便成全你。”
王晨恩冷然的瞪向顧琉,“我就知道你是個叛徒!竟然與夜君瓊搞在一起,皇上不會放過你的!”
“啪!”顧琉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太傅手裏了,現在是我們給你活路。”
“你胡說!”王晨恩依舊仰着脖子叫囂着。
她眼底浮現不耐煩,捏着王晨恩的嘴,往裏面塞入一顆藥丸,“半分鐘內你若是不回答便爆體而亡,自己選吧。”
王晨恩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怎麼可能有爆體而亡的藥物,你休要矇騙我,你這心思歹毒的婦人,皇上就是心軟纔將你立爲皇后,若是我……”
說着他只覺渾身血液沸騰,血管像是要爆裂一般,他趔趄着舉起手臂,將衣袖撩起,只見下方血管已經凸出皮膚,密密麻麻的血管佈滿了整條手臂,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滲血。
雖然身下就是積雪,可是他卻如同整個火團,癢意加上疼痛使他不斷在地上打滾。
顧琉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三。”
“二。”
“我聽!我聽!”
“啪!”一個血管爆裂,血液順着他的腿部噴涌,與此同時顧琉也將藥丸塞入他的口中。
經歷生死的王晨恩感受着身體回覆平靜,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氣。
一旁作壁觀的夜君瓊眼底劃過晦暗,這女人當真不好惹,他暗自猜想之前有沒有惹過這個女人地方,想起沒有倒是暗自鬆出一口氣。
王晨恩此時已經全然相信顧琉,畢竟這女人的手段太讓人痛不欲生!
顧琉冷聲道:“你雖然吃了解藥,但也是另一種毒藥,你每天需要在我這拿解藥才能維繫生命。”她將王晨恩的腿部包紮好,嘖了一聲,“玩什麼不好,非要玩火。”
王晨恩暗自吐槽,卻也能屈能伸,“你們要我做什麼?”
“你依舊將物資運送到南臨城內,我們則是你的屬下,把知府李志祥貪污與太傅攪在一起的證據揪出來。”
“怎麼可能?太傅一直爲國盡職盡責……”王晨恩下意識要反駁,卻敗在顧琉冷冽的眼神下。
夜君瓊望向遠處,嘆息一聲,“耽誤不少時間,進去吧。”
顧琉點了點頭,將王晨恩丟在正好前來的物資隊伍跟前,道:“現在你身邊的人都是夜君瓊的侍衛,所以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
王晨恩聞聲那個恨啊,果然容挽箏和夜君瓊有一腿!
顧琉讀懂他眼神的含義,卻沒說什麼。
她和夜君瓊喬裝一番,便帶着隊伍向着城內進發,王晨恩出示了聖旨,城門守衛也檢查了物資,眼底卻劃過疑惑。
顧琉將他們的反應記在心裏,看來整個南臨的守衛都被打點了。
待進入城中王晨恩倒是發現不對勁,“這城內的人呢?知府也不出來?”
他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顧琉說的是對的,“肯定是睡着,我就說早上再來。”
顧琉衝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腳,“磨磨唧唧,百姓的賑災之物豈是能等!”
王晨恩不悅的哼了哼,夜君瓊直接拿出破布塞在了他的嘴裏。
不多時到達知府門口,彙報後一名穿着官服的男子走出,見是王晨恩眼底劃過詫異,李志祥面容倒是周正,年約四十來歲,可是那雙三角眼透露着奸詐的氣息。
顧琉很是不喜,李志祥來到王晨恩跟前便是一陣訴苦,“終於把將軍您盼來了!最近又死了不少百姓,這真是救急之物啊!”
說完他招手將手下喊了過來,“快來!把物資運送到後院,明日便分發下去!”
夜君瓊給自己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隨之兩人隨着王晨恩向着屋內走去。
可就算這般,李志祥依舊要佈置晚宴。
顧琉卻是沒讓王晨恩休息,拽着他的脖領便向着外面飛去。
此時夜君瓊依舊在外面等着,“東三道距離這處不遠,但是被攔截。”
“情況如何,死了多少?”
“約莫百來餘人。”兩人一邊飛行一邊說着。
倒是把身邊的王晨恩聽得一懵,他大聲呼喊着,“明日就發物資了!你們這是急什麼?”
顧琉瞪去一眼,“讓你看看李志祥做了什麼好事,免得一會你再想找藉口逃離!”
王晨恩不以爲意,可當人間煉獄一般的地方展現在眼前他頓時嚇得癱倒在地。
三人佇立在房樑上,眼前一片火光,原本應該凍死的百姓此時正身姿詭異地撕咬着奔跑的人羣,手臂殘肢鮮血不斷飛涌,噴灑在牆面上,活像是喪屍現世。
王晨恩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瞧見如此駭人的情形。
“這,這是怎麼了?餓得都喫同類了?”
夜君瓊冷然的瞥了王晨恩一眼,隨之飛掠而過,拽住一個正咆哮的鬼士。
那男人眼眶失去一隻眼球,面容極爲駭人,不斷衝着王晨恩撕咬,顧琉冷言道:“你看看他是生是死。”
王晨恩嚇得不敢上前,迫於顧琉的威懾,還是伸出手,可這一碰當即嚇到跌倒,“死,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琉冷嗤一聲,“南疆攝魂蘿,鬼士!”
“這,這怎麼可能!絕對不會是太傅……”
王晨恩震驚的自言自語,可是當初讓皇上種植攝魂蘿的就是太傅,這是不容辯解的事實,就連現在都有一片密地種植着攝魂蘿。
這些也只有他們隨着雲易懾多年的人知曉,容挽箏和夜君瓊是斷然不知情的。
顧琉眼神一眯,“你可是知道什麼?”
常人就算知道也會反駁,可王晨恩的眼神太過於閃躲。
夜君瓊一把拎起他的脖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