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見過太后,太后萬福金安。”
司子嫿先是恭敬的給太后行了一個禮,又將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太后看到司子嫿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頗感興趣的張望了幾眼,又好奇的問道:
“今日你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
太后的話音剛落呢,嬤嬤就快速的接話:“太后,想必這些是對太后身體有益處的,司小姐妙手回春,太后就放心好了。”
“嗯,你說的也對,哀家對子嫿也很是放心。”太后聞言輕輕頷首,又輕聲說了一句。
“子嫿承蒙太后厚愛。”司子嫿謙遜的回了一句,又笑意盈盈的繼續開口:“不過嬤嬤不愧是太后一手調教出來的人,好生厲害呢!子嫿纔將東西拿了出來,嬤嬤就猜到用意了。”
“呵呵,都是太后調教有方,老奴哪敢居功。”嬤嬤聞言,又笑呵呵的推脫道。
太后饒有趣味的打量了她們二人,又無奈的搖頭笑了笑:“你們呀!也不知道要互相恭維到什麼時候,既然子嫿說這些有益於哀家,嬤嬤,你還不快呈上來給哀家看看?”
太后一發聲,嬤嬤立馬就照辦了,然後小心翼翼的替太后打開了。
“這……這是……”
盒子纔剛剛打開呢,太后當即愣在了當場,而嬤嬤的眼角已經開始溼潤,扶着盒子的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太后,這不是你出嫁前的閨房嗎?這……司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而太后,顯然還在呆怔中沒有回過神來,她細緻地摩挲着盒子裏面精緻小巧的擺件,一時間,又是哭又是笑。
“子嫿你果然是神醫,竟是連哀家的心病也一清二楚。”
過了不知道多久,太后終於將自己的視線從檀木盒子中移開,又感慨的說了一句。
司子嫿聞言立刻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太后的身前:“還請太后恕罪,子嫿未得到太后的同意就擅自做主,還請太后降罪臣女。”
司子嫿說完,又將腦袋低下,整個人的態度是恭敬無比,剛纔那句話,她無法從太后的語氣裏聽出喜怒哀樂,都說伴君如伴虎,可陪在太后身邊未嘗不是如此。
她這是佔了小聰明的做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稍微偏差了一步,都將是萬劫不復之地。
況且東方望離開之前也曾經交代過她,讓她抓住機會,鞏固自己的地位,等他大捷歸來之時,成爲他更好的助力。
“呵呵!你何罪之有呢?你完成了哀家的夙願,哀家獎賞你也來不及呢?嬤嬤,快去將子嫿扶起來。”
太后忽然笑了,她掏出帕子擦拭了眼角逸出的淚水,又萬般感慨的說道:
“哀家盼這些,已經盼了大半輩子了。人呀,年紀越大,是越容易想起從前的日子,哀家找了好多畫師工匠,愣是無法還原當時的情況,哀家也就慢慢放棄了,可沒想到,你竟然做到了。”
太后說着剖心的話,手指又情不自禁的輕輕摩挲着那些擺件。
“子嫿爲太后診治的時候,發現太后身體安康,完全沒有任何病症,所以就試一試,就派人去太后的故國傳了這個消息,沒想到他們那邊依舊保存着太后您出嫁時候的閨房,所以子嫿就安排了工匠根據您閨房的擺設,做出了這個盒子。”
“你有心了。”太后聽到故國還保存着她待字閨中的房間原樣,心情更加激動,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笑容也多了一絲懷念。
“太后,您看看這兩幅畫,這是他們特意請畫師爲太后畫下的四季風景,說是讓太后再看看那邊的舊景,他們還說了,讓太后保重身子。”
司子嫿輕聲細語的說,一邊慢慢的展開畫卷,看到畫卷裏面的風景,太后的情緒是徹底忍不住了,她將雙手蓋在臉上,掩面而泣,身邊的嬤嬤亦是陪着太后一同哭泣流淚。
司子嫿並沒有去勸阻,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讓她們徹底的宣泄自己的情緒,太后原本就是心病,若是這次盡情發泄出來,對她反倒是有好處的。
大概過了有半個時辰,太后的情緒終於慢慢平復了,司子嫿順勢的倒了兩杯熱茶,先後遞給了太后和嬤嬤。
太后感激的看了司子嫿一眼,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是哀家失態了。”
太后縮了縮微紅的鼻子,乾咳一聲有些尷尬的說道,嬤嬤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情之所至,理所應當。”司子嫿只是淡淡的說了八個字,又衝太后調皮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太后這樣纔好呢!其實臣女一直很敬畏太后,覺得太后威嚴無比,可經過今日一事,臣女倒是覺得太后也不過是個有情有義、會難過,會懷念的普通人而已!臣女倒是覺得太后這樣讓人忍不住親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