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子嫿看的明晰，略沉吟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包藥粉，輕輕揚了出去，淡藍色的藥粉像一陣朦朧的迷霧，熏熏然的籠上去，美的很。
“屏息！”殺手首領雖在和護衛打鬥，但實際上一直關注着馬車裏面的司子嫿。他早就聽聞這位司家大小姐醫毒雙絕，自然要小心謹慎。
殺手們得到頭領的提醒，個個兒都凝神屏息，藥粉的煙霧很快散去，他們自然無虞。
“小姐，他們好像都沒事，怎麼辦啊？”小茹掀開簾子看了眼外面，急的直跳腳。
她也看出來護衛們只是勉強招架，難以爲繼，唯一的指望就是小姐的毒了，沒想到對方那麼警惕，一點空隙都沒有。
司子嫿卻是神祕的笑了笑，素手輕輕撩了撩車簾，另一隻手伸出三根手指。
“三，二，一。”
“噗通”。
馬車外傳來人倒地的聲音。
很快有護衛上前來報告，“小姐，他們都倒下了。”
剛剛出手狠辣的殺手，現在軟倒在地上，只有爲首的一個還勉強用雙刀支撐着。
清歡在她身後扶着司子嫿下了馬車。
“爲什麼？”殺手首領的聲音有些沙啞，被護衛五花大綁的放在同夥身邊，一雙眼睛卻還死死地盯着司子嫿，“我們明明沒有……”
“沒有呼吸到那個藥粉，怎麼還中招了？”司子嫿揚眉一笑，眼尾微挑笑容甚至很有些天真，“因爲那個藥粉根本沒毒啊。”
沒毒？
這下不光殺手首領愣了。
難道是欺騙人，讓他們分神？
“唰！”的一聲，司子嫿抽出身邊護衛的長劍，抵在那首領的心口，寒下臉色，“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我知道殺手都是爲錢賣命，再多的錢也要有命花纔好。”
那首領被綁成麻花倒在地上，梗着脖子朝司子嫿吐了一口唾沫，“呸！老子今天被你抓住了是技不如人，但我們這行也是有規矩的，你別想從我嘴裏撬出東西來！”
“我正愁着沒人給我試藥呢，你們幾個正好送上門來。”
司子嫿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護衛，“這是軟筋散，給他們幾個喂下去，等下都拉上馬車。”
那殺手首領在聽到“試藥”兩個字的時候臉就已經青了三分，再看司子嫿的模樣不像說笑，心裏更是慌張起來。
“傳聞說司家大小姐懸壺濟世，原來都是騙人的玩意兒！”看護衛拿着軟筋散上前來，那首領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宅心仁厚是對值得的人的，懸壺濟世也是對善良的百姓。”司子嫿淡淡道，“對於你們，沒必要。”
語罷轉身上了馬車。
幾個殺手被餵了藥後一個個軟的死豬一般，被扔上了馬車。
護衛搜到一個小木牌，上面刻着一朵妖嬈盛開的曼陀羅，花紋在光下竟反射出血一般的紅芒。
是豔血樓的人。
司子嫿握緊那塊小木牌，垂眸隱住眸中的思量，淡淡道，“出發吧。”
車伕一揚馬鞭，“駕~”
馬兒嘶鳴一聲，繼續朝着普濟山而去。
馬車內，司子嫿仔細摩挲着那塊木牌。
“豔血樓的人可不容易請，不管是誰要對小姐下手，應該都是花了大價錢了。”清歡輕聲說。
“說的不錯。”司子嫿一隻手撐着下巴，白皙細膩的指尖勾起長髮，眼神漸漸幽深，“和我有深仇大恨的人不多，其中能花得起這個錢的也寥寥無幾。”
“小姐，會不會是府裏的人？”清歡猜測道，“不過四小姐現在自身難保，應該拿不出這個錢。”
“司寒水不行，不是還有大夫人嗎？”司子嫿嗤笑一聲。
“不過怕也是出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