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些藥材有什麼用,原來是沒往這個方面想!仔細看看,這些藥材再加上幾味藥材正好能熬成一副讓人看上去有孕的湯藥!
人判斷是否有孕都要靠脈象,更何況無知的蠱蟲?就算紮根十年,蟲子終究是蟲子!
司子嫿茅塞頓開,忙拉着白蘇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你的想法的確有理。”白蘇也驚訝了一下,旋即眼裏閃爍着光彩,認真道,“但是就算欺騙蠱蟲讓其甦醒,如何取出也是個問題。”
“食胎蠱活動需要很多能量,所以平日才都在休眠中,如果甦醒過來卻找不到胎兒,應該會很焦急,到時候大概就能從母體中找到跡象,應該就能取出。”司子嫿沉吟片刻道。
解開這麼一個謎團,兩人都很愉悅,心情大好。
最關鍵的問題得到解決,接下來也就是具體的藥材了,這個解決起來很快。
兩人得到鼓勵,愈發認真的研究起來,很快就把藥方補充完整。
……
來來去去,司子嫿在藥王谷也逗留了七日。
雖然有些捨不得,但京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
在解決藥方的第二天,司子嫿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也和藥王谷的人一一告別。
但不知爲何,從早上開始就白蘇就沒有出現過。
司子嫿找遍了藥王谷,還在他的房間等到了將近日暮,才嘆了口氣準備離開。
再不離開的話,就不能趕在天黑之前離開山野了。
山野之中難免危險比較多,爲此雖然有遺憾,卻也不得不離開了。
馬車停在藥王谷外,司子嫿帶着小茹和車伕出了谷,最後回眸看了一眼籠罩在雲霧中的藥王谷,才嘆了口氣爬上馬車。
“好慢。”一道懶洋洋的男聲響起來,差點沒把司子嫿嚇的跌下去,眉眼瞬間凌厲,抓住藥粉擡眸看去。
馬車裏面靠着一個懶洋洋的白袍男人,正一臉不滿的看着她,“我在馬車裏面等了你們一天了,怎麼纔來?”
司子嫿沉默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道,“師父,你這是?”
“和你一起出發回京城。”白蘇已經帶上了“程俊”的人皮面具,一臉坦然。
“你去做什麼?”司子嫿扶額,自己爲了和白蘇告別差點把藥王谷反過來了,沒想到他倒好坐在馬車裏面舒舒服服的等着呢、
白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輕嗤一聲,“食胎蠱天下罕見,我要去親眼看看。”
這倒是符合白蘇的作風。
司子嫿不疑有他,對車伕道,“出發吧。”
馬車搖晃了一下,行駛起來。
“怎麼了?”白蘇愣了下,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般狡黠的笑笑,“你也想玩?”
“並不。”司子嫿面無表情的拒絕了,繼續盯着他的臉,“有的話換個平凡一點的吧。”
白蘇不滿的叫喚了幾聲,最後還是在司子嫿的要求下換了一張平凡的臉,再換上青布麻衣,才真正像個小廝了。
去藥王谷花費的時間和在藥王谷逗留的時間都超過了司子嫿的想象,故而回去難免要趕路。
好在白蘇在,一行人也免掉了許多山賊攔路等麻煩。
……
夜色迷濛,一輛青灰色的馬車從普濟寺後山的小路上山,馬車行駛的不快,很小心的儘量不發出聲響,悄悄摸到了後山的竹林。
清歡得到了消息早就再次等候,看馬車停下趕忙上前扶着司子嫿下了馬車。
“這是?”清歡扶着司子嫿,目光有些懷疑的看向白蘇。
“這是我師父,藥王谷的白蘇。”司子嫿嘆了口氣解釋道,轉頭又對白蘇道,“師父,你收斂一點。”
白蘇嘖了聲以示不滿。
“別不滿了,要麼你就在京城的德善堂等我。”司子嫿無奈道,“不然你跟着我回府,這名字也要改,白蘇這名字不行,要改的難聽一點。”
“比如說王二,李四之類的。”
白蘇的目光一下飄忽起來,咬咬牙又頓在司子嫿身上,“不跟在你身邊我不就不能去看食胎蠱了?”
司子嫿簡直被他的頑固弄的哭笑不得,只好安撫道,“沒事,我去爲公主看病的時候會把你帶上的。”
她已經袒露了自己是爲華安公主看病的事情,白蘇聽罷,猶豫了片刻才答應下來。
馬車才走不遠,他輕功卓絕,輕易就能追上。
司子嫿從手腕取下一串手鍊,遞給白蘇,“你把這個給清風看,他就會相信你是我叫去的了。”
再加上車伕也在,清風自然明白。
白蘇撇了撇嘴,接過手鍊幾個起落就消失無蹤。司子嫿這才放下心來跟着清歡悄悄進了廂房。
廂房裏一股濃重的藥味,司子嫿進門就輕咳一聲。
“抱歉,小姐,爲了讓他們相信,房裏一直都薰着藥。”清歡忙去打開窗戶通風,歉然道。
“無妨。”司子嫿擺擺手,坐到榻上。
來的時候在車上休息了好一陣,她現在精神不錯,思索片刻對清歡說,“那幾個殺手,嘴巴撬開了嗎?”
“那首領最開始不說,後來他的部下先受不住了,他也就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