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她想騙人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緊張,語速變快。
以前她說話語速慢,說話遲,會格外明顯,現在還是一樣的毛病。
喬唯一頓了下,擡眸望向他,朝他一字一句回道:“那我真的跟唐易沒有任何關係。”
“你能聽得出,我這句是真話嗎?”
除了她自己的身份,她對厲夜廷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她沒有騙過他,可他不信她。
“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厲夜廷心中滿是怒火,低聲道,“現在,立刻,取悅我。”
她說她覺得噁心,好,他便不碰她,她卻轉眼便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
喬唯一渾身都僵住了,這兒是公共洗手間!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妓女還是情婦?!
“關門!”厲夜廷隨即朝門外守着的保鏢沉聲道。
“厲夜廷......”喬唯一渾身都控制不住發起抖來。
他真要這麼對她。
“我不說第二遍。”他輕聲回道。
喬唯一和他僵持了會兒,在他面前蹲下的時候,心已經涼得徹底。
還未觸到他,她忍不住別過臉,閉上了眼睛沒看。
厲夜廷看着她動作僵在最後一步,眼底愈發凌冽。
等了十幾秒,喬唯一還是伸手,指尖剛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冷不防,厲夜廷忽然伸手,狠狠鉗住她的手腕。
喬唯一下意識擡眸看了他一眼,眼眶通紅。
他盯着喬唯一眼眶裏面噙着的眼淚,忍不住輕輕冷笑出聲。
即便這麼不情願,即便不想碰他,即便委屈到了極點,她還是放下了自己的尊嚴。
“你爲了唐家委曲求全的樣子,令我反胃。”他輕聲道。
說罷,狠狠甩開喬唯一的手。
喬唯一背靠着身後的水池大理石磚面,看着厲夜廷重新整理好衣服,如鯁在喉。
“送她回劇組酒店!”厲夜廷打開門,朝門外藍旭沉聲道。
說罷,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藍旭目光復雜地朝喬唯一看了眼,走了進來,輕聲道:“小姐,走吧。”
喬唯一撐着身後的洗手檯,艱難站了起來,只覺得手腳發麻。
半晌,轉身沖掉自己手背上的血跡,將已經被厲夜廷砸爛的手機小心翼翼從碎玻璃中間撿了出來。
玻璃渣子將她指尖扎得血肉模糊,她卻渾然不覺。
“唯一?”廁所門外,忽然傳來唐易的聲音,“你在不在裏面?”
喬唯一沒作聲。
“小姐,既然已經壞了,就不要了吧!”藍旭在身後等了喬唯一一會兒,走近一看,發現喬唯一滿是是血抓着砸爛的手機,隨即驚道。
喬唯一輕輕掙脫開藍旭伸來阻攔她的手,抹掉了上面的碎玻璃,屏幕還是亮着的,唐易又打了電話過來。
“喂。”她輕聲回道。
“你不是去了廁所?人呢?”唐易緊張地詢問。
“我有些不舒服,就先打車回劇組了。”喬唯一頓了下,回道:“對不起,這些事情暫緩一段時間,以後再談吧。”
“你怎麼了?”唐易聽出喬唯一聲音有些異常,追問道。
“沒什麼。”喬唯一低聲回了三個字,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