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哥哥！”凌曉芙擡起頭，看到已經收斂神光的龍小山，眼中的驚悸依然沒有散去。
雖然還是那個龍小山，卻帶給她一種無形的陌生感和距離感。
龍小山知道凌曉芙肯定是被自己的神威所懾，淡淡道：“這是我修煉的功法，你無需驚慌。”
凌曉芙心臟噗通噗通跳了幾下，龍小山的解釋讓她稍顯平靜了些，說道：“小山哥哥，你剛纔好可怕，我都感覺你不是人了。”
我不是人？
龍小山笑了笑。
某種意義上，他還真的不算人。
他的身體，已經是初級的靈體，他的神魂，是神靈。
不過這些他無需和凌曉芙說。
他取出一顆下品百神丹道：“你先將這顆丹藥服下去。”
凌曉芙沒有猶豫，接過那顆百神丹放到嘴裏，她神色立變，連忙坐了下來，大量的灰色霧絲涌入凌曉芙的識海，改造着她的神魂。
半個時辰後，凌曉芙睜開眼睛，她的眼神透出一縷光芒，雖然不像龍小山那麼誇張，但也彷彿貓科動物的眼睛在黑夜裏一樣，亮得嚇人。
凌曉芙震驚道：“小山哥哥，你給我吃了什麼丹藥，我現在感覺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連我三歲前的事情都記起來了。”
人一般大了後，便會忘記小時候的事，尤其是三歲前的蒙童時期。
那時候人的靈智未開化。
處於一種懵懂混沌的狀態，大了以後是絕不可能記起的。
可凌曉芙卻回憶了起來，連每一個細節都歷歷在目，如昨日重現。
龍小山一點不意外，百神丹改造神魂，一顆丹藥便能讓一個白癡變成天才，何況凌曉芙本來就冰雪聰明，又是靈師，經過百神丹改造，她的靈智將有一個巨大飛躍，所謂的過目不忘，記憶超羣根本不算什麼了。
“這是百神丹，能提升你的悟性，好處你自己體會，好了，你去修煉吧，我也要抓緊時間修煉了。”
龍小山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凌曉芙懷着震驚的心情走到一旁，再次修煉起來，陡然發現，自己掌控真氣的水平提升了一大截，修煉起來也如魚得水。
以前無法掌握的細節，現在領悟得清清楚楚，那種感覺，就好像讓一個智商80的人忽然變成了智商160，同樣一套試卷，做起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龍小山沒有管凌曉芙如何修煉。
他神魂恢復後，手上還有兩顆中品百神丹。
神魂自然是越強大越好。
尤其現在在荒土世界，危機四伏，龍小山自然是要竭盡所能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又吞下一顆中品百神丹，轟！
大量灰色霧絲再次涌入他的神魂，神魂不斷的壯大，神輪光圈越發的刺目。
將第二顆百神丹煉化後，龍小山仍不滿足。
吞下第三顆百神丹。
反正百神丹是神魂丹藥，不像普通丹藥有副作用，第三顆百神丹下去，龍小山的神魂似乎壯大到了一個極限，隱約有一種天地的法則，限制了他的神魂。
此時，龍小山頭頂，隱約浮現出了一朵神花，一層層花瓣不斷的從中心往外張開，往復循環，生生不息。
龍小山連吞三顆百神丹。
神魂壯大到了煉氣境的極限，神花浮現。
龍小山心靈交感，靈魂通體剔透，彷彿潔淨的冰山雪蓮，內外照徹，圓潤無暇，再無一絲瑕疵。
他再度張開眼睛。
沒有剛纔虛空生電的鋒芒威勢。
有的只是亙古悠遠的蒼茫氣息。
大千世界，滄海桑田，萬千變化，都容納一心，似乎再無半點羈絆可束縛他的內心，靈魂超脫肉體而生，哪怕脫掉這身皮囊，他也可以轉世重生，不被天道矇蔽，保留前世記憶。
達到道家的鬼仙，佛家的聖靈的境界。
龍小山幽幽一嘆。
這短短一刻，彷彿歷經了千百世一般。
對於天道的感悟提升了一大截。
天道無情。
難怪那些修道有成者，能輕易斬斷紅塵，放棄所謂的家人，妻子，連子女都可拋下，在這種天道的誘惑下，又有幾人還會在乎所謂的紅塵牽絆。
這到底是天道的陰謀還是修道者的必經之途。
難道任何一個大道有成者就必要要拋妻棄子，一個人站在孤寒的巔峯品嚐着無盡寂寞。
龍小山有剎那的迷茫。
甚至覺得一切都是可以拋棄的。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重新化作不可動搖的堅定。
他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便不可能回頭。
無論前路如何，他都一定要遵循內心的本意，誰說一定要沿着天道的安排走下去，天道有缺，他的命只有他自己才能掌握。
何況，他離真正修成大道還早得很，何必杞人憂天。
龍小山拋下無謂的雜念。
魂靈綻放清光。
彷彿又精進了一層，頭頂的神花穩固了下來。
龍小山深吸一口氣，若是他剛纔動搖幾分，很可能便走火入魔，再也不是原來的他了，他的靈魂提升得太快，誕生出了心魔。
收斂魂力，頭頂的神花漸漸隱匿入虛空中。
龍小山拂袖而起。
他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尤其悟性方面，脫胎換骨，很多無法悟透的地方現在回憶起來，都變得通明透徹。
他抽出了虎魄刀。
一刀斬出，虎魄刀芒彷彿流水瀰漫出去，覆蓋了前方的巖壁，和先前千軍劈易的殺勢完全不同。
一刀過後。
前方的巖壁，化作了齏粉，撲簌簌往下落，一個數米方圓的大洞浮現出來。
溫柔的刀光下，是更加致命的殺伐。
這一刀，脫胎於尹衛的劍。
尹衛的劍就是這麼溫柔，彷彿碧波春水，卻讓他幾無還手之力。
那是更無上的劍道境界。
龍小山以前一直想學習，卻一點門路都找不到，現在，他悟到了門徑，雖然目前只是皮毛，無法達到尹衛的境界，但也讓他在刀道進入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只要修練下去，總有一天，他會超越尹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