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山身軀劇烈一震，眼神如劍一樣刺向端木菱。
好狠的女人，居然想要凌曉芙的劍嬰。
現在曉芙已經將自己的神魂和劍嬰融入一起，要曉芙的劍嬰，無異於要曉芙的命，哪怕有什麼辦法剝離出來，曉芙也會徹底廢掉。
“不可能！”龍小山沉聲道。
“是嗎？”
端木菱輕輕的擡手，撫過自己（溫傾城）的臉龐：“這麼美麗的女人，你忍心讓她永遠離開你嗎？”
龍小山目光猛烈的收縮。
“我之前不久問過你，溫傾城和凌曉芙你更愛誰？這個問題很重要呢，現在就看你的了。”端木菱嘴角勾起，眼神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龍小山明白了。
端木菱之前問他的時候，就已經佈下了局，讓他面臨這世間最殘酷的選擇，選擇曉芙，就要放棄傾城，選擇傾城，那麼曉芙就會被廢掉。
龍小山能做出選擇嗎？
放棄曉芙，那麼他穿越這無盡星空，從地球到靈墟星，又橫跨了三大域，所做的一切努力，難道是笑話？
可放棄傾城，他又如何忍心，這個女人從西焱域一路跟隨他而來，從開始的互相看不順眼，到後來相知相伴，最後傾城爲了救他，幾乎獻祭了自己的命魂。
這樣的深情，他如何能辜負？
無論選擇誰，對他都是殘忍無比，都是難以想象的打擊，恐怕會讓他道心破裂，心魔纏繞，永遠無法成道。
所以，他根本無法選擇。
站在那裏，久久開不了口，他也沒有威脅或者哀求端木菱，因爲知道，對這個斷情絕性的女人而言，那些都是無用功。
端木菱輕笑道：“很難，是吧，可是總要做一個選擇的，對不對，要麼，你現在可以殺了我試試，咯咯。”
端木菱笑得放肆，輕佻，又帶着幾分挑釁和殘酷的快意。
這就是她想要的報復。
從龍小山奪了她的劍嬰，毀了她千年的修行那一刻起，她就發誓要讓龍小山經歷這世間最殘酷的折磨，她知道龍小山這樣的人肯定不怕死，所以即便殺了他，都不解恨。
所以，她佈下了這個局。
她找上的無名，攻破魔宮後，她沒有和無名爭來歷非凡的天命珠，而是選擇留下了溫傾城。
這個冰封在魔宮深處的女人，她猜到一定和龍小山關係匪淺。
現在，她等到了龍小山送上門來。
她之前一直以爲劍嬰會在龍小山身上，在發現劍嬰在凌曉芙身上時，這一切簡直太完美了，她終於等到了她想要的報復。
還有什麼比讓龍小山這樣一個至情至性之人，親手葬滅自己一個心愛的女人，更殘酷更刻骨銘心。
此時那種報復的扭曲快感，甚至有些超越她重新得回劍嬰的迫切。
她甚至在不斷刻意挑釁龍小山。
激發龍小山的怒火。
龍小山身上的氣息越來越狂暴，有那麼一瞬，似乎理智的弦就要崩斷，不顧一切的殺了端木菱，儘管他知道就算把眼前的端木菱殺死，也不可能真正殺掉對方。
就在這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小山哥哥，我把劍嬰給她。”
龍小山一顫，回過頭來，發現凌曉芙已經走上了前來，他沉聲道：“曉芙，你胡說什麼？”
凌曉芙眼神平靜道：“小山哥哥，我想好了，即便失去劍嬰，我也未必會死，未來還是有機會重新修煉的，而放棄傾城姑娘，你就徹底失去她了，即便你不會怨我，但我知道你會永遠無法釋懷，痛恨自己，自私點說，如果這個世界上一定要有人讓你覺得虧欠，我希望那是我，而不是別的女人。”
“不可能的，凌曉芙，你別把我當傻瓜。”龍小山厲喝，他知道凌曉芙不過是在安慰自己，什麼重新修煉，能活下來的機會都是渺茫，劍嬰已經完全融入凌曉芙的體內了，怎麼可能剝離。
啪！啪！啪！
端木菱拍起手來：“好深情，好感動，你們又讓我重新相信愛情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兩位，時間不多了。”
凌曉芙忽然騰空而起，她的眉心，一道璀璨的劍意光芒閃耀起來，劍道轟鳴，環繞她身軀，一個小小的劍嬰逐漸浮現出。
“曉芙，你做什麼？”龍小山便要上前阻止來，一道可怕的劍意衝擊來，攔下了龍小山，凌曉芙道：“哥哥，不要逼我，你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很頑固的。”
龍小山止住身形，他確實知道，凌曉芙是個外柔內剛的少女，當初爲了切斷和他的聯繫，便能從地球到靈墟星，與青燈古佛相伴，儘管現在凌曉芙的心境不比當年了，但他知道曉芙決定的事，是很難回頭的。
她也確實是會那樣做的人。
龍小山擡起手，說道：“好，我不會逼你，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但你也先聽我把話說完。”
龍小山回過頭來，眼神似已徹底恢復了平靜，他淡漠看着端木菱道：“你想要劍嬰，我沒辦法阻止，不過我手頭還有一物，比劍嬰更加珍貴，你想要嗎？”
端木菱眼睛眯起，沒有說話。
此時的龍小山已經催動了天命珠，一顆藍色的珠子從他的眉心飛出，懸浮在半空中，上面流動着命運神光，神祕莫測。
“這是那顆珠子。”端木菱認出這就是無名拿走的珠子，當初她也覺得此珠非凡，但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珠子，連無名也不知道，而爲了報復龍小山，她選擇了帶走溫傾城。
龍小山道：“不錯，這顆珠子叫做天命珠，或者，叫做命運神珠，因爲它蘊含的是天地間最神祕，最強大的命運大道。”
“命運大道。”端木菱猛的一顫，身爲修行界的老怪物。
她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命運大道，這幾乎是公認的三千大道中最神祕，至高無上的大道，甚至有人稱爲三千大道第一。
但是命運大道太過玄奧莫測，根本無人能夠觸摸，別說現在的靈墟星，就是上古最輝煌璀璨的大世，也沒有任何命運大道的記錄。
而現在，龍小山居然稱這是一枚命運神珠，蘊含着至高無上的命運大道。
她怎能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