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品女仵作 >第四五二章 絕地反擊
    “你!”凌太妃當即面目猙獰了起來,她先是有些茫然,隨即舉起手來,朝着走過來準備接走她的永王怒吼出聲。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將他們統統抓起來,然後給我搜,我就不信了,這郎朗白日,還有人當真能夠憑空消失,不過是藏起來罷了!”

    永王將最後一口蘿蔔嚥了下去,他有些不耐煩的擦了擦嘴巴。

    “你吼我做什麼?要不是閒得我聊,我關你這事?不管我哪個侄兒當皇帝,我都是王爺,有什麼區別?你自己個叨叨叨叨的一直說,怪誰?”

    永王說着揉了揉肚子,一聲巨響襲來。

    他頓時大喜,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得了昇華,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太醫誠不欺我!嫂嫂不是我說,你當太妃這麼多年,天天閒的蛋疼的,難道話本子都沒有看過?上頭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了,反派死於話多!”

    “你看看我,他們一出來,我就立馬放箭!你都說了多久了,人若是有心的,孩子都能生出來了!”

    凌太妃鼻子差點沒有氣歪,她摸了一把臉,跺了跺腳,朝前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過頭去,對着薛一觀罵了出聲,“還愣着做什麼,不將周淵殺了,留着讓他生孩子麼?”

    握着長劍的薛一觀一愣,他的手腕一動,卻感覺一陣勁風襲來。

    一個亮閃閃的,帶着油光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他直撲過來,不等他回過神來,那銀針已經穿過他的手掌,直接扎進了他的胸膛。

    薛一觀只感覺手一陣劇痛,鮮血噴涌了出來,他的手一軟,長劍落地。

    整個人朝後倒去,他能夠感覺得到,那根銀針,直接穿透了他的胸膛,帶走了他的血肉,在他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他甚至瞧見,那根銀針,直接打在了裕華殿的牆上。

    半支都喫進了牆面裏,針尾不停的震動着,發出嗡嗡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王珂瞧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隨即輕嘆了一口氣。

    他可算是明白,爲何池時說,武功不高的人,纔會銀針灌耳,像池時那樣的武林高手,若是殺人,想要留下兇器,可比不留下兇器,要費勁得多。

    因爲她得控制力氣。

    她要是殺春蘭,何必那麼麻煩,直接能把她穿成一個篩子。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凌太妃徹底僵硬在了原地,她放目遠處。禁衛軍所在的地方,先前那些消失了的楚王府的影衛,像是食屍的怪鳥一樣,聞到血腥味,又冒了出來。

    最可怕的是,在更遠的地方,她看到了黑壓壓的旗幟。

    那旗幟她認得,他們是來勤王的……

    凌太妃回過神來,一把抓起地上的長劍,朝着周淵刺過去。

    只不過此時的局勢,早已同剛纔顛倒了個個兒。

    薛一觀倒地不起,周羨的影衛早已經將周淵護了個水泄不通。

    “阿時我去陰山那邊,這裏便交給你了”,她明明舉着着,凶神惡煞的,可是周羨,卻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語氣平淡的同池時說着話。

    好似在說,今天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咱們去城外踏青吧。

    凌太妃想着,一個激靈,遍體生寒。

    先前她以爲勝券在握,大放厥詞的時候,池時同周羨也是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他們並不是階下囚,而是在京兆府的公堂之上,審問犯人。

    池時根本就沒有關心大梁易主之事,他一直都在問當年的皇后舊案!

    凌太妃手一抖,“你!你!你們一早就知曉,我們要反?韓王府,薛家,你們一早就知道了!對不對?哈哈,你們竟然一早就知道了!”

    “那你就不怕嗎?就不怕薛一觀當真一劍把周淵給殺了?還是說你恨不得周淵死了,好讓周羨做皇帝?”

    不等池時說話,一旁的周淵便出了聲,“我早就說要讓阿羨當了,阿羨他不同意!要不你幫我勸說一二?”

    那邊的郭尚書聞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捂住了自己砰砰跳的胸口,對着池時說道,“奶奶個巴子,你們這些瓜娃子搞事情,能不能提前通個氣!老子覺得自己在閻王殿,已經遊蕩好幾回了!”

    “陛下啊!這是萬萬不可的啊!要是楚王當了皇帝,那咱們大梁就要絕後了!而且你看啊,他五歲就殺人不眨眼了,你看啊,砍人如同切瓜!”

    “再說了,你當做皇帝是穿衣衫吶,你穿了他穿!這是對黎民百姓不負責任。”

    池時沒有理會那兩個傻缺,二話不說直接走了過去,將那凌太妃同永王捆了個嚴嚴實實的。

    “薛一觀的劍,能有我的銀針快嗎?”池時哼了一聲。

    “我們當然知道了,不然的話,你以爲周羨這個楚王,每日就是跟在我的屁股後頭搖旗吶喊嗎?”

    她說着,走到了那永王身邊,一腳踩到了他的身上,“反派死於話多這話,放在這裏不合適,因爲她不是死於話多,她是本來就要死了,而我大發慈悲的放她說一點遺言罷了。”

    “從薛靈仙回京城三天兩頭在我們面前蹦躂,還有你莫名其妙的去了池家,意圖染指我家的產業,哦,還有那你自以爲扮豬喫老虎,其實就是一頭蠢豬的兒子韓王動不動就哭唧唧開始……”

    “我們就十分不悅的懷疑你們了。怎麼說呢,就是這羣人腦殼有什麼毛病,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衣衫都不穿,還在身上寫着我要造反幾個大字,便出來溜達?”

    池時說着,嘖嘖了幾聲,“大半夜的,你同韓王是不是還偷偷竊喜來着,哎呀,你看我們扮豬喫老虎扮得多像啊,他們都沒有看出來!”

    “知道爲什麼像麼?豬扮演豬,豈有不像之理?”

    凌太妃腦子一片空白,她張了張嘴,心中萬千話語,不知道從何說起。

    池時說着,好心的將被捆住了的凌太妃轉了一個方向,朝着那打得火熱的戰場指去。

    周羨手握長劍,殺人如同砍菜,一劍串上好幾個。他領着影衛宛若蝗蟲過境一般,所到之處,那是光禿禿的,人一茬一茬兒的倒下。

    那些叛軍被前後夾擊,不一會兒便丟盔棄甲,扔到兵器,抱頭投降了。

    而在那大軍的身後,兩個人騎着馬快步的衝了過來,其中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早就將頭魁取了下來,他露出了大大的小臉,拼命的揮着手。

    那少年跳下馬來,衝到了池時身邊,“阿時!可算是放我們出來了!再不出來,我都要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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