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宸怔愣了一會兒,目光微凝噴出了火光,怒聲大喝:“葉楚月!你找死?在胡說八道什麼?”

    葉楚月平靜地站在城門前,戲謔地望向亂了陣腳的軒轅宸。

    軒轅宸對上葉楚月波瀾不興的眼眸,擰起眉頭,隨即拔出寶劍指向葉楚月:“信不信本宮殺了你。”

    “做事就得有始有終,太子殿下,你說是嗎?”

    葉楚月嗓音頗爲沙啞,一面說,一面往前走,侍衛們的寶劍跟着她往前動。

    葉楚月頓足停下,擡起的手抓住了迎親隊伍中的皇家旗幟,輕輕一扯,撕了下來。

    軒轅宸目不轉睛地看着葉楚月,和周圍的百姓一樣,不知道葉楚月要做什麼。

    只見葉楚月染血的指腹,在雪白的旗幟上寫下寥寥數語。

    “軒轅宸,從此往後,大路朝天各走半邊,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葉楚月擡起雙眸,緩聲道。

    四周百姓更是目瞪口呆,葉楚月攔住迎親隊伍竟然是爲了解除婚約?

    而且,葉楚月的表現,不像是傳聞中的癡呆傻兒。

    “葉楚月!五年前你與人通姦,生下一個野種,你這種貨色也配與本宮提及婚約之事?”

    軒轅宸暴喝,雙目赤紅。

    這個傻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葉楚月眸光明澈,露出了天真無害的笑,竟有模有樣地抱拳,高聲道:“太子殿下新婚燕爾,真是恭喜呢,祝願殿下不孕不育,兒孫滿堂。”

    說完後,葉楚月把旗幟丟給了軒轅宸,趁衆人疏忽呆愣,朝城門內走去。

    軒轅宸低頭看去,白色旗幟上赫然兩個大字:休書。

    軒轅宸睚眥欲裂,怒火滔天,將旗幟捏碎,瞪向葉楚月的背影。

    休夫?聞所未聞!

    葉楚月也配?

    “把這個賤人攔住!”軒轅宸怒不可遏,大喝道:“給本宮殺了她!”

    鏗鏘之聲響起,寶劍從鞘中抽出,道道凜冽鋒芒的兵器,從四面八方指向了葉楚月。

    葉楚月身影纖細,遍體鱗傷,從傷口流出的鮮血浸透了衣裳,沿着袖衫往下滴落,赤紅的血腥讓城前圍觀的百姓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她回眸一笑,深邃幽冷的眸,淡淡地瞥着軒轅宸,挺直了脊背,冷眼望着四周的侍衛,輕喝:

    “誰敢?”

    葉楚月從懷中掏出一塊鎏金點綴的令牌,高高舉起,揚起了染血的脣畔。

    見此令者,如見先皇。

    刺目的金光,閃爍了衆人的眼。

    城前的百姓們紛紛跪下,迎親的皇家侍衛面面相覷,呆在原地不動,求救地看向了軒轅宸。

    軒轅宸騎在火紅的駿馬之上,看見先皇令牌一時間也怔愣住了,眼前的少女面頰全都是猙獰可怖的疤痕,卻有一雙明媚澄澈的眼眸,正戲謔地望着他,良久,紅脣輕啓,不疾不徐地說:“跪下!”

    “葉楚月,你……”軒轅宸大怒。

    葉楚月揚了揚手中的先皇令牌,軒轅宸滿腔的怒氣,但在先皇威嚴前不得不低頭。

    高大的男子翻身下馬,面朝葉楚月的方向,十分屈辱地跪了下去。

    城門前後,黑壓壓的人羣跪在地上,少女一身血衣,傲然而立。

    葉楚月搖了搖頭,垂下了手,拖着疲憊的身軀,走進了帝都城內。

    軒轅宸瞪視着她的背影,雙目爬滿了猩紅的血絲。

    城門前逐漸響起絮絮叨叨的小聲議論:

    “這葉三小姐是在休夫?竟然還拿出了先皇令牌,誰說葉楚月是傻子的,傻子能幹出這種事?”

    “她不是對太子殿下愛得死去活來嗎?怎麼還……”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欲擒故縱!”

    “愛太子的話,還會去跟野男人生子嗎?這種生性浪蕩的蕩.婦,就該遭天打雷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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