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腐爛潰敗的女童屍體,鋪着白布,擺在烈陽之下。

    雲天涯肅然不已,一臉沉重地走了進來。

    “回稟皇上,聞香宮下,以奇門詛咒陣,放置着一百零八具幼女屍體,都是六到八歲的幼女。”

    雲天涯冷靜地說道:“聞香宮的管事已經招了,這奇門詛咒陣,是按照蘇貴妃的生辰八字和命格,用來詛咒蘇貴妃的。至於那些幼女,都是被活生生取血,供夏貴妃沐浴,飲茶,只爲能夠永葆容顏!”

    即便雲天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一想到那些幼女的屍體,還是禁不住心頭一顫。

    夏貴妃生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卻不知,有這麼一顆毒辣的心,連無辜的幼女都不放過。

    血泊裏的小太監,面色發白,怔了許久後,他突然衝向院子裏。

    陽光灑落下來,他看見白布籠罩的下方,露出了一截青色的手臂,腕部戴着一條用紅繩繫着的銀鈴鐺。

    那是……

    他進宮以前,爲妹妹鍛造的手繩。

    小太醫搖搖頭,往後退了幾步。

    再然後,他尖叫一聲,衝了過去,將白布掀開。

    是一具屍體。

    一具熟悉又冰冷的屍體。

    還是記憶中的妹妹,卻已經沒有了生氣。

    小太醫滿目淚水,爬滿了猩紅的血絲,他抱着發臭的屍體,喊到聲嘶力竭。

    “你怎麼可以丟下哥哥,怎麼可以,啊!”

    “都是哥哥不好,是哥哥沒有保護你,都是哥哥的錯!”

    “啊!爲什麼!我們沒有做錯過什麼,爲什麼啊!”

    小太醫忽然拽下了那個銀鈴鐺,吞入了口中。

    他抱着屍體,微笑着,躺在了烈陽之下。

    別怕。

    哥哥陪你。

    這人間好苦。

    乖。

    我們回家了。

    ……

    軒轅雨看着這一幕,不禁落淚。

    她搖了搖頭,不可置信地望着夏貴妃:“夏貴妃,我真不敢相信,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竟然都是你做的!”

    神武皇帝看着吞下鈴鐺而死的小太監,心裏頭,一時五味雜陳。

    這也是他的子民,是這片國土的百姓,他卻沒能力保護。

    旁側,從宗府而來的老醫師嘆一口氣,說道:“皇上,適才老奴不能斷定,是什麼血氣之物導致死胎,現在老奴可以說,就是女童的處子之血,導致死胎了!”

    神武皇帝眼睛通紅,猛地回頭瞪向夏蔚藍,“夏貴妃,朕待你不薄啊,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的子民?你好狠毒的心腸啊!!”

    “劉公公,把這個女人拖出去,送到宗府,貶爲九等賤奴,永生永世遭受宗府酷刑!”

    神武皇帝咬牙:“你不是喜歡放血嗎,喝血嗎,那便每日放她的血,再以丹藥吊命,每天給她喂生豬血!”

    “是!”雲天涯雙手抱拳,旋即給了手下一個眼神,宗府侍衛們統統走上前,將夏蔚藍抓住。

    夏蔚藍赤着雙足,拼死掙扎,流着淚望向神武皇帝,“皇上,不要……不要啊……”

    “嘖……”

    貴妃榻上的女孩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

    她望着夏貴妃,輕聲道:“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天不誅,她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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